勝利在望,就要得嘗所愿了。
馬宏濤把自己這些年的專著和社會上的頭銜在心里過了一遍,簡直是金光燦爛,實力擁有碾壓一凡的絕對優(yōu)勢。
得意之間,馬宏濤看向臺下坐著的王邦輝,心里就不痛快,馬上開始盤算著后面的安排。
你個王邦輝都快退休了還跟我過不去,等我上位了,第一件事就是和表姐夫候坤合力架空你王邦輝,讓你靠邊站當個調(diào)研員。
然后再找個借口打發(fā)一凡去管信息系機房,當個兼職教師,徹底斷了他的上升之路。
“馬宏濤老師,你剛才所說的,是在哪里看到的,還是聽說的?”
說話的是建工學院的馮凱,他是此次評審委員會的副主任,馮凱身邊坐著的藝術系主任毛海濤把一凡的簡歷遞了過來,有幾個地方還用紅筆畫了幾個圈。
馮凱戴上眼鏡越看眉頭越是皺的厲害,還抬頭把藝術系主任毛海濤看了看。
省招投標專家?guī)斐蓡T。
省信息化建設指導委員會安全構建專家組成員。
網(wǎng)絡犯罪問題政府間專家組GGEC特聘技術顧問。
滄海集團信息產(chǎn)業(yè)園特聘首席顧問。
CIW網(wǎng)絡安全大師級認證教材編委會成員。
高等教育計算機規(guī)劃教材《匯編語言與接口技術》第二主編。
國家精品課程教材《數(shù)據(jù)結構》第一主編。
……
除了教材方面稍弱,其余的隨便哪一項,都比馬宏濤參與的那些社會組織要叫得響,作為各院系的一把手,哪個不是在相關領域有所成就,這些組織是草臺班子還是金字招牌,一眼就看得出來。
一凡的這些名頭可不是參加一個會就能發(fā)個證書成為專家,也不是投幾篇稿子就可以成為野雞組織的理事,這都是要亮出真本事的。
馮凱沒料到一凡會這么低調(diào),不僅他沒料到,連信息系提交這些材料的王邦輝也不敢相信,一凡這一年多都干了什么,怎么像坐了火箭,得到這么多機構的認可。
評審委員會傳遞著一凡的材料,嗡嗡的議論起來,馬宏濤還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臉上實在掩飾不住,繃著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笑不過三秒,以馮凱開始,評審委員們不斷有人向一凡提出治學、規(guī)劃、管理方面的問題,把馬宏濤涼在了一邊無人過問。
看著一凡與評審委員們互動熱烈,馬宏濤這邊卻無人搭理,這時他才意識到情況不妙,面子上也就掛不住了。
這就像兩家飯館,一家都把桌子擺到外面了,還有人站在旁邊等位子,而另一邊除了趕趕蒼蠅簡直無事可做。
這不僅是一凡的那些名頭引起了評審委員們的興趣,更主要還是一凡在上次病毒爆發(fā)時給大家留下的一個好印象,還有在教務處做的那個EXCEL自動化處理模塊,方便了各大院系的數(shù)據(jù)申報,減輕了大家的工作強度。
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剛才馬宏濤說一凡沒專著、沒社會影響,很多人還在為他惋惜,現(xiàn)在什么都有,還是硬貨,那還不趁機落井下石,借著向一凡提問的機會,好好冷落羞辱那個人模狗樣,自我感覺逆天的馬宏濤。
天天想著往上爬,到處轉著場子的撈名利,走群眾路線的一凡算是給馬宏濤上了一課,人民群眾的力量才是最大,最可可依靠的。
第二天,公布出來的評審成績,
一凡98,馬宏濤64。
在關鍵的提問環(huán)節(jié),根本就沒人問馬宏濤問題,還是王邦輝看在是自己的下屬,怎么說也要給點面子,不痛不癢的問了兩個問題,讓他在提問環(huán)節(jié)得了可憐的三分。
馬宏濤事先已經(jīng)得到了表姐夫候坤的通氣,也就沒臉去看,找借口好些天沒到學校。
第二周,正式的任命也就下來了,一凡成了信息系成立以來最年輕的副主任,馬宏濤掛職的網(wǎng)絡中心副主任,也在楊校長親自過問下,讓給了一凡。
候坤算是恨死自己這個表妹夫了,真是爛泥糊不上墻,一把好牌打成這樣,真是浪費了他的一番心血。
不過還好,候坤終于成了中層正職,到產(chǎn)學研當了一把手,一個清水衙門,兩個快要退休的大姐是他的手下。
走馬上任也就是換到一個獨立辦公室,二十平的辦公室遠遠沒有一凡剛到校當機房管理員時那個辦公室氣派。
不過辦公室內(nèi)的配置檔次就錯開了,一米八的紅木辦公桌擺著電腦和電話,黑色的三人沙發(fā)和一架書柜突顯了這里主人的身份,那可不是他當弼馬溫時能比的。
當天晚上,王德軒也不知從哪里得到了消息,就打來了電話要給一凡擺宴慶祝。
這邊已經(jīng)答應了朱波和幾個關系不錯的同事,一凡還準備推辭,王德軒在電話里說秦川早就開著車在校門口等著了,這小子上次下手忒狠,也是想借機會表表愧疚之心。
“要不這樣,你先和同事們開心。等散場了,我讓秦川去接你?!?p> “不用這么麻煩吧!”
“要的!我們等你。”
王德軒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哈哈!”朱波走進來,胖胖的身體用力坐在沙發(fā)上,“想想去年,你還在為不能上講臺而苦惱,今天就坐上了主任的位置。快扇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人都到齊了,咱們出發(fā)吧!”朱波看看時間說道。
一凡點了頭,起身去拿衣帽架上的外套,一個東西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那只千紙鶴,一凡慢慢彎下腰,小心的撿了起來。
千紙鶴上散發(fā)出來的淡淡荷香是那么的熟悉,而那個熟悉的身影卻再也看不到了。
一凡也在系學工查過,肖麥辦了轉學手續(xù)。
他也曾到天使之城小區(qū)找過,保安告訴他肖總應該是出國談生意了,好久沒見到她家里人了。
肖麥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原以為是自己的春天來了,誰知道會是這樣。
把千紙鶴放在鼻子前深深吸了口氣,一凡總覺得那天與肖麥分別時有些蹊蹺,好像話里有話,藏在心里又沒有明說。
而這只千紙鶴,就是他們分別后的唯一掛念了。
一凡想到了唐海平,他是肖麥表哥,他一定知道肖麥在哪里,我要馬上找到他,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