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酒想要抗拒,但所有念頭都在尖叫:跟隨祂!
無法違逆,那個身影好似他的全部,他大人大腦,無需思考,直接行動。
身體不再受到主觀意識的操縱,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了祂。
祂之念,即是左清酒之念。
不是一個維度的存在,連較量這個詞匯都不用使用,一旦觸及祂,不論視野亦或是念頭,甚至是被動的感受,皆為為祂所主動奉獻……
這便是奈流,這便是——秩序的終焉,萬物的終結(jié)。
沒救了...
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去戰(zhàn)勝...連戰(zhàn)勝的念頭都無法產(chǎn)生...
左清酒無法控制自己向那個身影靠近,就像落葉飄下,倦鳥歸巢,生老病死,順其自然的歸屬感。
這種歸屬感并未給左清酒帶來任何愉快,只有最深沉的絕望。
左清酒一步步靠近那個身影,身體上每一個細胞都開始歡呼雀躍,仿佛見到了生母。
誰來...阻止我...
左清酒的念頭越發(fā)迷糊...那個在扭曲黑暗縈繞中的身影已近在咫尺。
“小伙子,上去送菜嗎?怎么,將來打算做外賣員?不要學(xué)梅媽呂啊!”
輕佻愉悅的低沉嗓音響起,左清酒的手腕被人緊緊抓住,往后一拽。
那股拉力是那么堅定可靠,仿若堅實的大地。
左清酒后退了一步,卻像是離開了深淵!
那股可怕的吸引力瞬間消散了,左清酒驚喜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獒大叔沒事哦~!”
巫妖擠眉弄眼著,拍了拍左清酒頭發(fā)上沾染的黑絮。
“年輕人不該跟老家伙們較勁,這種事交給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就行啦!”
巫妖讓左清酒站到身后,與左清酒共同面對著奈流。
“左清酒哇,你知道我們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是什么嗎?”
巫妖掀開兜帽,露出那張刻上了歲月痕跡的臉龐,他側(cè)頭望著身邊的男人,微笑著詢問。
優(yōu)雅,鎮(zhèn)靜。
左清酒在獒大叔的身上看到了異常鮮明的特點。
“什么…?”
左清酒不解,在如此要緊的關(guān)頭,獒大叔為什么要問這個。
“猜一猜嘛!”巫妖無視了奈流化身的兇惡眼眸。
“金錢?”
“不是~”
“生命??”
“不是~~”
“生命都不是最寶貴的?那什么是?”左清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實在猜不出來。
巫妖微笑著回答了苦惱思考的小兄弟。
“是愛啊…是,超越一切的愛??!”
巫妖不知何時握住了左清酒的右手,他站在左清酒身后,高聲道:
“左清酒,你相信愛嗎!你相信友情,親情,愛情!所有的情緒嗎!”
左清酒面前恍然出現(xiàn)一枚羊角玉佩。
過去的一幕幕紛紛出現(xiàn)在眼前——
被爸媽坑——
被領(lǐng)導(dǎo)坑——
被鄰居坑——
被大媽大爺坑——
被維迪奧坑——
被天使坑——
被萬尼亞坑——
被因賽坑——
……
太多太多坑……
還有愛與友情……
爸媽…
樂十千…
阿彪…
老鬼…
維迪奧…
萬尼亞…
伏驥…
三個瓜精…
以及種種情緒…
迷茫、害怕、恐懼、驚慌、嘚瑟、快樂、失落、痛苦、安心……
戴斯魯波爾最后莫名的笑容在他眼前浮現(xiàn)…
要珍惜現(xiàn)在啊——
最重要的,一直就在你身邊……
久遠的記憶復(fù)蘇,左清酒一時間熱淚盈眶…
他最愛的人一直在尋找他!
從未離開!
無法約束的巨大情緒瘋狂醞釀——!
巫妖感受著那像宇宙之脈跳動般的浪潮,與左清酒一起高舉起拳頭!
“你感受到了嗎!那就是愛!超越一切的愛??!讓我們一起用愛與正義!來打敗邪惡的大怪獸吧??!有信心嗎!左清酒!”
左清酒雙眼模糊,流著淚大笑道:
“我有!我有信心!!”
巫妖嘴角微抿。
“這一拳!代表愛與和平?。?!”
左清酒與巫妖與維迪奧與記憶里的所有人!
一起揮出了那一拳??!
打破格局吧!
如始龍陛下所說!
創(chuàng)造屬于你的天地!
溫暖和煦的光芒并不猛烈的蔓延著,像是個老婆婆走在歸家的路上,平穩(wěn),安靜。
看似異常脆弱,實則無比堅韌。
像是流星,一晃眼就不見了,但那明媚一直殘留在心底……
那光就這么慢慢地掩蓋了邪惡,掩蓋了錯誤。
奈流化身消失了,就如祂轟轟烈烈地來,亦如祂悄悄然然的走……
像一股風(fēng),不帶走一片云彩。
左清酒望著湛藍的天空,大口呼吸著。
他從未知曉自己如此渴望空氣。
獒大叔看著干凈的世界有些悵然:“突然,好像當(dāng)反派啊——”
左清酒一聽,雙眼瞪得老大。
別介啊哥!你也想串臺?
獒大叔看了一眼左清酒,拍手決定道:“我決定了!左清酒小兄弟!我要當(dāng)——”
Duang??!
晴空之上忽然落下一物!
正欲說話的獒大叔被那物直接砸進了地里,露出來的手直抽抽,看起來砸的不輕。
“說,你剛才要當(dāng)什么?”
那物停止了晃動后左清酒方才看清:
一位有著蛛體極具知性美的女子!
嘶——
左清酒暗自長吸一口氣,這是什么怪物?這么妖艷漂亮?
“老——老婆?”
獒大叔驚訝的吶喊自地底傳出。
“老婆!你終于來找我了!我好感動?。∥疫€以為你不愛我了!嗚嗚嗚嗚嗚!我好感動??!”獒大叔從地里爬了出來,抱著女子的蜘蛛腿大哭起來。
地穴領(lǐng)主燭火有些尷尬,旁邊還有人看著呢,這家伙怎么還是這么不長眼,怎么多久都沒變呢!
“行了!別哭了死鬼!回家!”
地穴領(lǐng)主燭火拖著大腿掛件劃開空間裂隙,拖著死鬼老公走了進去。
“再見??!左清酒!再見!”獒大叔抱著老婆大腿揮著小手絹消失在空間裂隙中。
“……”
左清酒能說什么呢?
這尼瑪一個個都有伴了,搞了半天就他一個單身狗在這上躥下跳?。?p> 左清酒嘆了口氣,看向周圍。
如果一切能夠回到最初那個美好安靜的世界該多好……
這個世界,入目所及,滿目瘡痍。
“左高人!左高人!”
白金馬叫著跑了過來。
這貨還沒死,真是可惜。
看來賤馬命都硬。
左清酒一臉咸魚相的聽著白金講著他與先知和大壯先前謀劃的世界回溯計劃。
“能成功?”
左清酒滿臉不信。
白金彈了彈馬蹄:“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成功!只要有你加入!”
左清酒皺了皺眉。
半晌,他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yīng)!”
白金馬臉一彎,愉快的賤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