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直都挺好的,晉葁突然興起,帶著小稚就去了御花園。
她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可這是天家,都是制度,她沒有辦法,再說,華帝更是不允許。所以晉葁只讓這些宮人別跟得太緊,一群人自然不敢忤逆她的話,乖乖跟在離兩人十幾步遠的身后。
“我是大皇子,我讓你跪你就跪下。”依舊是稚嫩的聲音。
晉葁心里一怔,這么小的孩子,說話怎么就如此,當日她見他,還是個溫和的性子,怎么才幾天沒見,就變了,還是她看錯了人。
晉葁走過去,就看到了突然跪下的宮女,那個宮女,很熟悉,是清婉宮的大宮女,嬋兒。
“參見純貴妃娘娘?!币蝗簩m人見到晉葁忙下跪行禮。
“參見純母妃?!甭逄煊钜补硇卸Y。
“都起來吧?!睍x葁說到。然后她看著眼神閃爍的洛天宇問到:“宇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然后還沒等洛天宇說話,洛天宇的宮人便大叫到:“純貴妃娘娘,請為大皇子做主啊,蟬兒大言不慚……”那個宮人還想再說什么,晉葁卻是臉色一沉,怒斥:“夠了,本宮有問你嗎?大皇子還未說話,你急個什么!”
那個宮人頓時就被嚇住了,就連身后的小稚也被嚇住了。
純貴妃入宮三個月,除了第一日去太后和帝后那里請了安,就很少再出清和宮了,偏偏,華帝還圣喻,純貴妃喜靜,不得打擾。
后宮里的人,見過純貴妃的人少之又少,只是聽說是個好脾氣的,今日她一怒,在場的人都被嚇壞了,畢竟,她如今可是盛寵六宮的寵妃,得罪了她,他們的生死,就掌握在她手里,他們都只是普通的宮人,就算是蟬兒,雖然是菀貴妃的大宮女,可看華帝對純貴妃的寵愛,殺了蟬兒,也是一句話的事。
“純母妃,不關她們的事,是菀母妃宮里的人在背后說我壞話,被我聽到了,我才罰她的?!甭逄煊罱K于說到,可晉葁還是有些不相信,她看他性子敦厚,不像是個這樣的人。
“事情可都如大皇子所說?”晉葁問到,問的自然是清婉宮的那幾個宮女,更是蟬兒。
蟬兒倒還算鎮(zhèn)定,低著頭回答:“是的,娘娘,是奴婢錯了,不該在后面說大皇子的壞話?!?p> 她身后的宮女也跟著叩頭認錯。
晉葁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壓了一口氣,出不去。
只能說到:“背后亂議主子,按宮規(guī)杖責二十,送去浣衣局,這是宮規(guī),自去向你們主子領罰吧。不過,現在,大皇子讓你們跪就跪著,跪滿一個時辰再走?!?p> “純貴妃!”蟬兒突然叫道。
“怎么?本宮的話也不管事了?”晉葁問到。
晉葁畢竟是疆場上拼殺多年的人,雖然如今再碰不到長矛細劍,可她身上的那股氣勢,還在著,畢竟,曾經是燕國的神策大將軍,敵人口中的飛神將軍。
“奴婢不敢?!毕s兒叩頭說到。
“宇兒,過來,純母妃送你回去?!?p> 晉葁沒有把洛天宇帶回清和宮,而是把他送回了淑妃的永樂宮里。
李馨音看到晉葁還是有些驚訝,自己這個兒子和純貴妃要好,她是知道的,李馨音是最早入王府的人,也是這宮里的老人,一些人和事,她還看得清些。
這個純貴妃,性子單純,也是個這宮里唯一鮮活的人了。
她不介意兒子和她走得近,因為華帝也來和她說過,純貴妃喜歡孩子,讓宇兒多去陪陪她,李馨音也只是溫柔的笑,點點頭。
“臣妾見過純貴妃娘娘。”李馨音由宮人扶著起身去行禮。
晉葁向前扶起李馨音,說到:“不必如此多禮?!?p> 李馨音也是溫柔的笑,說到:“姐姐體諒,不過禮還是要行的?!?p> 她喚晉葁“姐姐”。
晉葁一頓,卻已經釋然,她沒見過李馨音幾次,可每次,李馨音都喊她姐姐。
她長李馨音三歲,不過,李馨音入宮比她早了不知道多少年,喊姐姐的應該是自己。
“你入宮比我早,本該我喊你姐姐的?!睍x葁坐下,和她說到。
“姐姐年長我三歲,本就該我喊姐姐?!?p> 晉葁只是笑笑,那笑容,卻不假。
“宇兒,過來?!睍x葁喚到。
站在外邊的洛天宇這才走到兩人前面站定。
“姐姐,可是宇兒做錯了什么?”李馨音有些急,那么一個淡然的人,也會有失態(tài)的時候,她應該是真的愛這個兒子,晉葁想。
“沒有,宇兒沒有做錯什么,只是,他身邊伺候的人,是時候該換換了。”晉葁說到。
李馨音的神色有些變了,很快恢復神色,說到:“多謝姐姐提醒,妹妹知道了?!?p> “你知道便好,我也就不多留了?!?p> “嗯,我送姐姐出去?!?p> “好。”晉葁笑著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