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走后,或許是因為太過高興,苗苗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她望著天花板,不禁發(fā)呆。
腦海中,這兩天的經(jīng)歷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循環(huán)播放。
雖然有痛苦,但也有溫暖。
想到白天在閆家,墨寒闖進來為自己擦眼淚的畫面,嘴角便不自覺的上揚。
即便他有可能是因為錯認了自己是他未婚妻,但是他對自己好,她記下了!
墨寒……
這個名字,跟他人真的很像,冷漠、寒冷。
可苗苗同時又覺得他很細心、體貼。
腦海中頓時浮出墨寒的各種樣子,此時,苗苗猛地一怔,頓時從床上坐起。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夢境中那個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和墨寒極為相似。
思緒越想越深……
墨寒,子晗哥哥。
苗苗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
這下,她完全沒了睡意。
下床走到窗邊,遠遠望去,湘楚市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宛如白晝。
一陣江風吹來,耳旁忽聞一陣沙沙聲作響。
俯首望去,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下,她看到了院子里那座涼亭。
涼亭邊,一大片湘妃竹正隨風搖曳。
苗苗一怔,這不是傍晚自己和墨寒吃飯的那個亭子嗎?
湘妃竹,池塘……
夢境!
居然一模一樣。
此時,苗苗想起,自己就是在亭子里吸收了那些地靈氣,才陷入昏迷。
緊接著,便做了那個夢。
苗苗眉心一擰,這個亭子肯定有問題!
無盡的好奇在心頭蕩漾,站在窗邊看了半響之后,苗苗轉(zhuǎn)身打開房門,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這兩天,她只顧吸收靈氣,無心欣賞。此刻,才發(fā)現(xiàn)這座院子的別致。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宛轉(zhuǎn)回廊。
可謂是一步一景,清幽、安靜。
院子很大,苗苗邊走邊看,過了片刻才來到了亭子前。
看著亭子上方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苗苗身體不自覺的一怔,腦海中宛如一道電流閃過。
心,跟著下沉。
雨花亭。
濃濃的熟悉感從心底蔓延開來,可苗苗就是想不起來,除了今天傍晚,自己什么時候來過。
她走到石桌旁坐下,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夢境中那個身穿大紅秀禾服仙女的身影,她好像也就是坐在這個石凳上,喝下了交杯酒。
心頭被濃濃的沉重席卷,苗苗看向前方。除了這個亭子,前面的花園,曲折的回廊,居然都是和夢境里的一模一樣。
她一臉驚駭?shù)淖吡诉^去,夢境與現(xiàn)實,漸漸融合。
不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那個大門。
女子站在門口,看著遠去的背影,暗自抹淚:子晗哥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等你回來娶我……
這一刻,苗苗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驚雷劈中,腦袋里跟著傳來一陣炸痛。
她雙手緊緊的捂著太陽穴,可這份劇痛愈演愈烈。
周圍的一草一木中,似乎都有盈盈靈氣溢出,紛紛向苗苗而去。
腦海中,劇痛更甚。
她終于支撐不住,口中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墨寒聞聲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可苗苗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
他連忙調(diào)動靈力,給她輸送治療,可靈力剛接觸到她的身體,瞬間就被彈了回來。
苗苗眉心痛苦的擰在一起,口中不停的呢喃:子晗哥哥,我等你回來娶我……
“宓兒,醒醒?!蹦暗?,可苗苗卻始終沒有半點反應。
“老大,是苗苗。”緊跟著出現(xiàn)在花園中的朱華強,忐忑提醒道。
墨寒狠狠瞥了他一眼,凌厲的目光,像是要將他貫穿。
朱華強心頭一顫,連忙向后拉開幾米距離,這才說道:“老大,恕我多嘴,你可千萬別當著苗小姐的面叫她宓兒。沒有女生喜歡,自己被當成另外一個人的替身。”
“別廢話,去把諸葛請來!”墨寒命令道。
“???好!”聽到這話,朱華強臉色頓時認真下來,馬不停蹄的離開。
他本以為苗苗只是內(nèi)傷復發(fā),沒想到居然嚴重到要請諸葛老先生的地步。
難怪老大的臉,黑成了煤炭。
半個小時之后,朱華強將諸葛伯仲接到了宓園。
電梯上樓,一見到墨寒,諸葛伯仲就忍不住問道:“墨先生,你找到她了?”
墨寒點頭,緊跟著側(cè)身讓出路來:“請進?!?p> 諸葛伯仲微微點頭頷首,以示尊敬,然后邁步走了進去。
此時,床上昏迷不醒的苗苗,臉色已經(jīng)青紫,額頭上更是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神情痛苦,腦袋不安的左右擺動。
諸葛伯仲臉色一變,連忙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搭上了苗苗的手腕脈搏。
“她體內(nèi),好像有某種禁制,阻止靈力?!蹦f。
聽到這里,諸葛伯仲臉色更沉重幾分。片刻之后,他驚駭出聲:“這是,冤孽斑!”
“什么冤孽斑?”墨寒皺眉。
“看樣子,她的確是你要找的人無疑?!敝T葛伯仲看了看苗苗,收回拿脈的手:“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冤孽斑,又名孽情斑。你所說的禁制,其實是孽情蠱,融入身體,成了噬情骨毒。而現(xiàn)在,孽情蠱毒發(fā)作,阻止靈力?!?p> 說到這里,他長嘆一聲:“孽情孽情,莫不過都是情深。”
站在旁邊的朱華強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問道:“諸葛老先生,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諸葛伯仲一臉凝重,隨即搖了搖頭,聲音沉重:“冤孽斑之所以叫孽情斑,無非就是因情而生。上輩子,她逆天而行,死是代價,而這是懲罰。就算輪回,也逃避不了?!?p> 聽到這些,墨寒神色間顯出痛苦。
“要怎么辦?”他問。
“解鈴還需系鈴人?!敝T葛伯仲說著,神色間顯出猶豫。
“說?!蹦畹馈?p> “取你心頭血為引,全身靈力為介,喚醒蠱蟲,將其引出,然后,”
“嗯?”
“放入你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