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謝謝董老,在這么大喜的日子里我還說這種事,我真的是……太不合時宜了?!币晃粙D女向董老行了禮,她和今天所有在場的富家太太都不太一樣,雖然化了妝,但是面色不太好,眼眸始終沒有放出光彩過。
“沒事,我都這把年紀(jì)了,把什么都看淡了,你就放心去找他吧,他應(yīng)該會幫助你的?!?p> “謝謝董老,謝謝董老?!?p> 董老扶住快要向他磕頭的婦女,他語重心長地說:“長生之前也沒少幫我干事,你是他的至親,有事我自然會幫助你,只是長生那事……很抱歉……如果我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
“不不不,不怨您。”婦女抹了抹順著鼻翼流下的眼淚,她誰都不怪,怨就怨長生自己命不好,遇到了這種事。
對話就此結(jié)束,婦女告別了董老,去找董老說的那人了。
“去安排一撥慈善資金給長生家,我們不能虧待了長生?!倍舷蛏砗蟮娜苏f,那人去照辦了。
藏書閣外。
蘇枍在不知道看戲臺也是兩層建筑前,覺得藏書閣最為壯觀了——圓形塔狀,四周像是砌著金塊一樣,由外到內(nèi)都散發(fā)著財富的味道。
墨書涼告訴她,藏書閣的內(nèi)部都是圍繞墻面建造的樓梯,順著樓梯走都是書,隨手便可拿下一本,雖然藏書閣也只有兩層,但是占地面積大,所以樓梯繞的圈數(shù)也多,藏的書也多。
“老板,它不對外開放嗎?”蘇枍問。
“不開放?!?p> “你也不可以進(jìn)去嗎?”
“進(jìn)去過一回,不過就是進(jìn)去看了一眼,里面的書我沒碰過。”
“那真是太可惜了?!碧K枍感慨道。
“是啊,太可惜了?!蹦珪鴽龈胶椭?。
他雙手背在身后,因為挺直腰的原因才不至于他看起來那么老氣。
他們繞過藏書閣去了董家宅院的“御花園”,如果說蘇州園林是最還原古代王府園林的地方,那么董老的花園則更還原宮廷里的“御花園”。
蘇枍行走在姹紫嫣紅的花叢間,都能招引蝴蝶在她周圍飛舞。
蘇枍情不自禁地在漫花叢中轉(zhuǎn)了幾圈,陽光撒在她清秀的臉上,笑容仿佛曬化了的糖,能把人甜酣。
“呼——有點(diǎn)暈——”蘇枍停下來扶住了額頭,腳步已經(jīng)凌亂了。
墨書涼真不想說她,平衡力這么差還轉(zhuǎn)的那么高興,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搖搖晃晃的。
“咚——”她撞上了從假山后拐出來的人,蘇枍趕緊退后向那人道歉。
墨書涼冷著臉想立馬離開,這么冒失的人可別說是他的助理。
“沒關(guān)系?!北蛔驳膵D人摸了摸額頭,釋然地笑著擺手。
“您先走?!碧K枍靠在路邊,那婦人卻看著她半天沒動,隨后將目光挪向了墨書涼。
又是熟人嗎?
蘇枍在大腦中快速搜尋著這婦人的信息,沒印象啊。
“請問你們知道誰是墨書涼嗎?”
“你在找他?”蘇枍問。
婦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她雖然打扮素雅,但是并不像其他富太太那樣渾身都是大牌,更像是安分守己且生活一般的女性。
蘇枍遲疑了會,問她找墨書涼干什么。
“這事我不能和你說。”婦人還是挺謹(jǐn)慎的,但是她看起來很和善。
蘇枍看向墨書涼,墨書涼和她對視了一眼,然后對婦人說:“對不起,我們不認(rèn)識這個人?!?p> 說完,他帶上蘇枍離開了。
蘇枍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墨書涼剛剛不承認(rèn)他是本人?明明那婦人就是有事求助于他,他竟然視而不見?難道婦人在不了解他們是誰之前不說出自己的目的,小心謹(jǐn)慎一點(diǎn)有錯?
“老板,那婦人肯定有事找你,我們回去吧?!碧K枍在心里糾結(jié)了好久,終于憋不住了。
“今天是董老的壽辰,我不想在他的生日宴會上出事。況且這里的人城府很深,小心一點(diǎn)為妙。”
“可是你是墨書涼的事實(shí)不會改變啊,一會她再打聽一個人,就知道你是本人了,這沒什么好隱瞞的??!”
“這里的所有人都希望我?guī)兔Γ莻€給我信的女人也是,我不是都有精力去幫助他們。如果情況緊急,她會再來找我們的。而且在四處都是人的地方,商量要事不合時宜?!?p> “好吧,是我太粗心了?!碧K枍默默地走著,心里卻不斷回想著剛才的那個女人。雖然僅見了一面,但是看到她時,總覺得她滿臉都寫著惆悵,心底的悲傷馬上就要溢出來了一樣。
晚會上,有煙花盛宴。雖然城市有規(guī)定不讓放煙花,但是在董老的宅里,這些禁令仿佛約束不了他們,原來不止日本的鐮倉可以有盛大的煙花會,在這同樣可以目睹到煙花包滿整座天空的美妙景象。
“許愿,老板,許個愿吧?!碧K枍握著拳,閉上了眼睛。
墨書涼看著她許了一個愿望,他卻無動于衷。
“老板,你許了嗎?快許一個吧?”蘇枍催促道。
墨書涼搖了搖頭,說:“這里人太多了?!?p> “那你就閉上眼睛許愿?!碧K枍睜著靈動的大眼眨巴了幾下,墨書涼沉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直到煙花結(jié)束,他才睜開眼睛。
“哇,老板,你許的什么愿???居然許了這么長時間?!碧K枍迫切地想要知道。
墨書涼淡淡地說:“我剛剛睡了一覺?!?p> “站,站著睡覺?還在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神人啊!還是說他在唬她?
“心靜如水,到哪都能休息。”
蘇枍向他豎起了佩服的大拇指,不管他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了些什么,反正她是達(dá)不到那個境界的。
“那老板你沒有許愿嗎?”
“沒有愿望?!?p> “奇怪,沒有愿望?”蘇枍才不信,怎么會有沒有愿望的人。
“你的愿望是什么?”墨書涼順口問道。
蘇枍想也沒想就回答說:“我想發(fā)財呀,以后自己做老板?!?p> 說完她才意識到愿望說出來就不靈了,趕緊拍了拍自己的嘴。
墨書涼逐漸揚(yáng)起嘴角,確信地說:“你的愿望是不可能實(shí)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