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離開,一直站在沈萬崇身后的幼蕓“呼”了一聲,就像是心底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一般,松了一口氣。
一雙清澈的瞳眸瞧著站立在自己身前的高大男子,怯懦懦地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粗布。
動作很小,似乎是怕弄疼了男子,她用力很輕,弱弱的拉扯著,外人幾乎察覺不到她的動作。
而男子此刻目光直直的看向劉管家,似要在劉管家的身上鑿出一個洞來,直接就將幼蕓屏蔽了。
感受到來自沈萬崇眸中的狠意,劉管家也知道問什么,無非就是太老夫人,可是,好端端的,突然問太老夫人,他也不能胡亂應(yīng)稱不是?
劉管家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來,沈萬崇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突地火大。
再也不去看劉管家,隨手拉起幼蕓的手,就朝著前面走去。
幼蕓一怔,習(xí)慣性的抬步跟上了沈萬崇。
回房的路,沈萬崇止住了腳步。
見四下無人,沈萬崇才朝著幼蕓看去,本著想聽聽她的看法問出了聲。
“幼娘,你怎么看?”
幼蕓走的太過認真,沒有聽到沈萬崇的話,只是腦袋微耷著,似乎地上又什么東西一般,怔怔的看著,腳步不停,任由著男子帶她去任何地方。
沒察覺到沈萬崇停下腳步,幼蕓只覺腦袋突然一疼,緊接著就是感覺是撞到了什么堅挺的東西,撞了個滿懷,抬眼就看到沈萬崇微咧著嘴,驚呼出聲,
驚嚇之中的幼蕓連忙就想要往后退去,沈萬崇卻是緊緊的擁著她,讓她難動分毫,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揉了揉她柔順的發(fā)絲,滿是寵溺。
罷了,劉管家那副神情明擺著是不知道太夫人有恙,也許,太夫人根本沒有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在半路上聽到的謠言又是誰傳的?
抱著女子的男子,腦中忽的閃現(xiàn)出一個倩影,是個女子,目光清澈狠厲,嘴角上揚勾唇微笑。
會是她嗎?
姚芳。
心情大好的姚芳,此刻正在房中哼著小曲,擺弄著一盆假山盆景,身邊的貼身大丫頭織錦有眼力見的遞著姚芳可能要用的東西。
瞧著姚芳那臉上蓋不住的喜意,織錦也頗感開心。
“主子,我找了兩個人向外散出太老夫人有恙的消息,并且掩蓋住將軍回府的真實原由還打理了花老婆子那邊,主子,這事過段時間就可以了了?!?p> 姚芳靜默的聽著織錦的回稟,并不吭聲。
隨手接過刀剪對準了一個枝丫,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枝丫應(yīng)聲殘落在盆中,獨留下光禿禿的枝頭。
她的人,自是深得她心的,不像沒腦子的沈萬崇一般,做了將軍還是一副做事不瞻前顧后,四肢發(fā)達,大腦簡單的主。
突然有一道身影闖入芳華院,一直在外面守著的織煙上前將人攔了下來。
幾番詢問之后,織煙掏出幾兩銀子放下幾句話就將人請了出去。
隨即匆匆的就進了屋子,快速簡明的將事報給姚芳聽,并沒有多說什么。
“主子,雪柒院差人來報,大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