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商會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張鷹帶著幾個護衛(wèi)一早便到了孫府,見到了完好無損的蘇繼文才放下心來。
“小少爺,你這一陣子到底跑哪兒去了,倒是讓我們好找啊?!睆堹椷@個鐵打的漢子,這一刻也忍不住的虎目含淚。
整整兩個月,漫山遍野的尋找。
就算是在昨天,他依舊帶著幾個弟兄,夜宿在荒山野嶺之中,要不是留守在建康城的兄弟來通報,他們今天還打算去更遠的地方尋找呢。
蘇繼文看著面前的張鷹,心中不由一陣內(nèi)疚,當初他獨自引開了那些追兵,便隱匿了行蹤。
沒想到就兩個月的時間,張鷹此刻竟然變得又黑又瘦,身上穿著的布甲也變的破舊不堪,不少地方都已經(jīng)劃破了,還沾著不少的新泥。
“張叔,辛苦你了,那群黑衣人追了我很遠,我一不小心失足跌進了河里,等到醒來失去了方向,才沒有去尋你們?!?p> 張鷹連忙擺手說道:“不辛苦,不辛苦的?!?p> “既然少爺暫時沒有事了,那我也得趕回京都去了,小姐和柱國公那邊我也得給信?!?p> 這么一說,蘇繼文自己也想到了自己母親,不知道得到自己生死不明的消息會作何感想。
“張叔,你回去的話,幫我?guī)Ь湓捊o我娘。”
“小少爺請說。”
“我會過得很好,就這一句吧?!?p> 一句話,信息量很簡潔,卻是能夠了卻天下父母的擔心。沒有什么比兒女過得好更能讓父母放心的了。
張鷹點了點頭,看著蘇繼文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欣慰,想到當初剛見到小少爺?shù)臅r候,蘇繼文還是一個紈绔子弟。
沒想到如今卻變得這么懂事了,真的是長大了。
告辭之前,孫如晴拿了些盤纏給張鷹,讓后者不停的道謝。
沒辦法,這兩個月的時間,張鷹等人,幾乎把身上的錢給花光了,就這樣還是饑一頓飽一頓的,幾乎都是靠打獵解決口糧問題的。
張穎等人一早上就離開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孫鴻帶著蘇繼文和孫如晴從家里離開了。
本來在蘇繼文下落不明之前,孫鴻是想把自己的產(chǎn)業(yè)交給孫如晴打理的,但現(xiàn)在蘇繼文即將成為他孫府的姑爺。
他就后繼有人了,孫如晴畢竟是女子,拋頭露面難免有人說閑話。
孫如晴可不這樣想,本來今天的生意就應該是她和父親去談的,若是只有蘇繼文去,她肯定不樂意。
蘇繼文一臉古怪的走在孫如晴后面,從昨天到今天,他幾乎就沒有看清孫如晴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若說脾氣古怪,那有些不恰當,但除了古怪之外很難形容她。
“呆子,想什么呢?”孫如晴朝著后面微微側(cè)著身子說道。
蘇繼文露出牙齒笑道:“在看你啊。”
“tui!”孫如晴啐了一口,暗罵道:流氓。
倒是孫如晴身邊的丫鬟環(huán)兒笑了起來,不過看到小姐不懷好意的眼神,頓時低下了頭。
孫鴻屬于南方富商,隸屬于南方商道聯(lián)盟河圖商會,河圖商會也算是南方道修中商修的集中地。
百道之中,商修也只是下乘而已,戰(zhàn)斗力和文修差不多。
但文商自古以來不合,文道大興的現(xiàn)在,自然是百般詆毀商人,致使商修現(xiàn)在的地位不高,所以和文武道修不一樣的是,商修并沒有門派,他們組成了巨大的商業(yè)聯(lián)盟。
南方最大的商業(yè)聯(lián)盟就是河圖商會,北方最大的商會是洛河商會。
南方商會多由各地富商組成,是一個成員極其繁雜的商會組織,而洛河商會,它的領導者是慶無悔,慶姓為皇姓,而慶無悔正是當今慶威帝的孿生弟弟,為豐王。
所以說洛河商會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為皇室服務的商會組織。
也正因為這樣,文朝帝國所有的官方買賣,幾乎都是由洛河商會把持的,南北方商會看起來是平分秋色,實際上北方商會更加強大。
南方商會話事人一共有十家,是名義上的商會十長老,不僅權(quán)力驚人,實力也是強大無比。
最高話事人是南方第一大商人,也是商道第一高手,也是目前為止所知的商道最強實力,神境強者。
萬家萬晨旭,南方商會會長兼任長老會第一席。
而孫家在南方商會排名第九,孫鴻的實力目前是化境第三階破陳立新境,他也是南方商會的第九位長老。
不過孫家進入河圖商會不過十年時間,和其他那些超過百年底蘊的家族差了太多了。
這一次孫鴻帶著孫如晴去談生意,實際上就是參加一年一度的河圖商會會晤。
這不僅是一次會議,更是談生意的好地方,幾乎整個南方,有頭有臉的大商人都來了。
很多人都不是沖著會議來的,很多新一年的生意都需要接洽,這種商會上的交際自然就少不了了。
老丈人孫鴻一路上不斷的和蘇繼文講述著這些關于商會的事情。
講到后面,孫鴻看著蘇繼文一臉沉思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俊?p> 蘇繼文點了點頭,問道:“岳父大人,這商道有商會,那么其它道修是不是也有組織存在?”
孫鴻點了點頭,隨即換上一副狐疑的目光問道:“你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蘇繼文一臉的尷尬,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前身的記憶,很多都是文武道修的,至于其它的,玩鳥遛狗,欺人霸市算不算?
“不學無術,”孫如晴冷哼一聲,她突然間有些后悔昨天的決定了,只不過憑借一場比試,就決定嫁給面前這個小白臉是不是太草率了?
難不成真的要離家出走?
孫鴻也是臉色一黑,頓時放慢了腳步,一點點的解釋道:
“現(xiàn)在道修主流還是文武道修為主,文修有一宗三派六書院,而武修是兩圣四家四門。”
“另外就是一些不入流的道修組織了,商道還好一點,有南北商會撐著,明面上也有神境高手支撐?!?p> “至于其它的,郁茗茶會算一個,對了,另外還有兩家人不能惹,一個是符宗,另一個就是佛宗?!?p> “和郁茗茶會這種組織不一樣,符宗和佛宗天生就好像超脫于世外,實力超然,和文武修平分秋色?!?p> “只是他們兩家的人,一心朝著信仰苦修,沒有留下多少傳說,但這兩家的底蘊之恐怖,就算是文朝帝國的皇帝,也不敢觸其眉頭?!?p> 孫鴻說到現(xiàn)在,都有點口干了,找到一個露天的茶館,就做下來,點了幾萬大碗茶喝。
喝了幾口茶之后,才說道:“繼文啊,這個世界沒你想象的那么淺,如果沒有神境的修為,那么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底層的世界?!?p> “道修的強大,只有邁入更強的境界,才能知道什么叫做眾生皆螻蟻?!?p> 蘇繼文也是深有感觸,在這個世界,沒有力量簡直寸步難行。
他有著眾生名錄,所以能夠有崇禎帝和袁崇煥相助,之前要不是始皇帝出馬救了自己一命,恐怕現(xiàn)在自己早就已經(jīng)成了一堆枯骨。
想到實力,蘇繼文就情不自禁的看了身邊的孫如晴一眼。
化境第二階的存在,這個少女的體內(nèi)還有著一個超強的武道神魂,說不定這就是將來的神道強者。
如果自己沒有實力,將來會不會被打爆?這個疑問一出現(xiàn)在蘇繼文的腦海里,忍不住的一陣惡寒。
然而,這看在孫如晴的眼睛里,還以為蘇繼文是嫌棄自己呢,冷哼一聲,猛地一腳踩下去。
某人頓時汗如雨下。
“呀,姑爺,你怎么了?不舒服嗎?”丫鬟環(huán)兒一邊拿著手帕替蘇繼文擦拭一邊問道。
孫如晴俏臉上頓時閃過一道狡黠,說道:“他這是虛了,回頭你去買點補藥給他補補?!?p> “呀!”環(huán)兒頓時小臉一紅,驚訝的捂住了小嘴。
蘇繼文忍不住的一臉黑線,虛?不就是說自己腎虛嗎?不著痕跡的說道:“嗯,是該如此了,今天晚上我不歇在你們小姐房里了。”
孫如晴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聽得蘇繼文如此胡話,忍不住的一陣臉紅,嘴里卻說道:“是了,不過昨天你好像在我房里睡了不到一刻鐘吧?!?p> 蘇繼文正喝水呢,卻是一口嗆了起來。
這也太大膽了吧!
小環(huán)的嘴都合不上了,直接成了O型了,傻眼的看著兩人,啥時候兩人睡到一起的?
“咳咳!”孫鴻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這兩個年輕人越說越?jīng)]譜了。
又想到這兩人,年紀輕輕,要是在婚前真的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那就挽回不了了,頓時想著回頭要不要把兩人分開呢。
有著岳父大人咳嗽,兩人倒是安安靜靜,喝完茶之后,便朝著富悅樓而去。
岳風樓名冠建康,多是書生大儒愛去之地,而富悅樓,卻是整個建康最奢侈的酒樓,多是商賈聚會之所。
富悅樓也是萬家的產(chǎn)業(yè)之一,它的頂樓是專門為河圖商會所留,是每年聚會所在。
車馬如龍,行人如水,富商巨賈齊聚一堂,天下之盛會,即將開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