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相通天徹底,由極天之上四下蔓延。
雖然江凡生距離那坊市依舊極遠,但那法相還是逐漸把他籠罩其中。
不只是江凡生,其他所有人的遁光都停了下來,還有人落到地上,以示尊重。
瑩夜真人,便是南海三巨頭之一,自碧云子壽盡以后,她的權勢便越發(fā)大了。
她與碧云子不同,瑩夜真人自己也經(jīng)營著一家商團,所以出現(xiàn)在這里也實屬正常。
不過,江凡生仍然懷疑,她便是那日襲擊蒼凌宗使船,意圖劫擊方正的那人。
但也只是猜測,江凡生自然不會當面說的。
不知那瑩夜真人是攻擊何人,竟然需要露出法相來,看來是動了真怒。
江凡生不由得想起諸地海來,那個有一面之緣的邊海宗元丹修士。
忽而,一道驚天地的劍光從山間亮起,在這道劍光的照耀之下,似乎滿天的星點都失去的顏色。
隨后,劍光沉寂下來,那法相中的人影怒吼一聲,也緩緩落了下去。
江凡生不由心中失笑:“此人不會真的是諸地海吧……”
雖然瑩夜真人并非是大派出身,但如今她的人脈和財力,都是這片大陸上頂尖的存在,不論是多好的道法寶物都能弄到手,
諸地海竟然真的敢捋虎須,不過這也確實是邊海宗的風格,好斗勇猛。
瑩夜真人緩緩收起法相,周圍又由夜晚化為白晝,不只是敵人逃遠了,還是她不愿再出手了。
那坊市并沒有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而有任何影響,很快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江凡生踱步在喧鬧的坊市中間,四下尋找。
這里面有一家與眾不同的店鋪,乃是鑄造兵器的鋪子。
江凡生走入店中,只見一個大漢正赤裸著上身,在哪里乒乒乓乓打著鐵,見有人進來,連頭也沒有抬。
這店鋪里的墻面上掛著不少打造好的兵器,不過以江凡生的眼光來看,這些兵器都有些粗糙,勉強可用而已。
江凡生微微躬身,道:“可是胡人雄師兄?”
那大漢手下的動作一停,直起上身,隨手拿起一塊抹布擦擦手,邊擦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來尋我何事?”
江凡生遞上一根玉簡,道:“請過目?!?p> 胡人雄拿過玉簡,往額頭上一貼,心神沉浸進取。
片刻后,他拿下玉簡,表情有些復雜。
“我那個師弟,幾十年不肯離開那個地方,也不愿再和門中有什么牽連。
可是,他卻為了你給我傳了個信,看來對他來說,你倒是很重要。”
話音剛落,胡人雄手中的玉簡忽然飄飛而出,落到一個紅鼻子老頭的手里。
不過那老頭不光鼻子紅,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只是鼻子更紅而已。
江凡生面色沒有任何變化,依舊表現(xiàn)的極為恭敬。
那老頭正是諸地海,他也閱過玉簡,苦笑道:“果然是我那個好徒兒……”
江凡生沒想到諸地海竟然是呂人若的師父,這倒是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諸地海抬頭道:“你是何人,我那個徒兒怎么樣了?”
江凡生留了個心眼,并沒有露出與諸地海相識的樣子。
而諸地海也表現(xiàn)的完全不認識江凡生。
這樣來看的話,那位瑩夜真人很有可能在一直關注著這里。
不過這也難怪,諸地海恐怕用她劫蒼凌宗的使船消息逼迫于她。
而瑩夜真人自然很想知道他的消息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而江凡生當初也在那商船之上,若是恰好和諸地海認識,絕對會引起那瑩夜真人的懷疑的。
但縱然兩者裝作不認識,這樣見面也足以引起瑩夜真人的懷疑了。
江凡生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和呂人若的近況。
“是么,我那個徒兒終于凝丹了么,那還好,不算晚,不算晚……”
諸地海拎起酒葫蘆,笑嘻嘻地拍了拍江凡生胡人雄的肩頭,道:“老頭子我去喝酒了,這事兒你看著辦吧,我就不管嘍……”
說罷,他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鐵匠鋪,頭也沒回。
胡人雄關了鋪子,收拾了一下屋子,兩人分賓主坐下。
“你有何事便說吧,既然我那個師弟開口我,我也不會拒絕?!?p> “不知這附近有沒有金風烈火存在的地界?”
胡人雄眉頭一緊:“若是想要托我買什么東西到是簡單,只是這件事……確實是有些難度。”
江凡生道:“我聽說那暗星山內(nèi)不是沒有主人的么?”
胡人雄道:“師弟,你有所不知,每過十年,這里便會有三個月的時間動蕩不止,屆時不但里面的陣法狂躁不安,而且還會有奇異的生靈在里面游蕩。
如今正好是十年里的那三月,算算時日這段危險期應當還有兩個月,此刻并不是入內(nèi)的好時機。
我確實是知道里面的一些有金風烈火所在的地界,不過實在是不建議你現(xiàn)在去,不如等兩個月罷?!?p> 江凡生低頭沉思,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對于元丹修士來說很短暫。
但對于他來說,算是極長的時間,甚至有可能在這段時間鑄就靈基也是有可能的。
江凡生并不打算在外邊凝聚靈基,畢竟這一步也不是毫無危險,在宗門內(nèi)還是能夠多一些成功的幾率。
他遲疑道:“師兄,兩個月的時間,有些太長了……”
胡人雄站起,在屋子四周走來走去,心中遲疑不定。
最終,他輕嘆道:“也罷,既然你幫了師弟如此多的忙,那我也幫你這一次。
我便帶你去暗星山中一行,只是我需要先準備一些東西,明日一早出發(fā)?!?p> 江凡生站起,躬身道:“多謝師兄?!?p> “不必謝我,其實我原本也在考慮要不要去里面一趟,聽說那些生靈都是元丹實力,我也有些手癢……”
江凡生便在這里暫住了一夜,胡人雄需要準備一些丹藥陣法,地圖之類的東西。
里面的詭異程度遠超想象,所以不得不多準備一些東西。
是夜,江凡生正埋頭修行,忽然聽到有人呼喚。
他低頭道:“可是劍神前輩?”
劍神道:“是我,那元嬰修士終于把神識從你身上挪開,我才敢與你說話。”
江凡生不由苦笑,看來自己還真的引起她的注意了。
“你明日要去的地方,應該是一個道器的內(nèi)部。”
“道器?這是什么?”
“你們下界的法器最多能成長到玄器便是盡頭,而靈界是有道器存在的。
十三其實就是道器,道器有了真識,明悟自我,便可以像修士一樣修行?!?p> 江凡生大吃一驚:“那豈不是說,這個道器是活的?那他為何一直躺在這里?”
“轉(zhuǎn)天盤曾經(jīng)落到靈界里一個名為五山的道人身上,此人雖然不知道轉(zhuǎn)天盤的公用,但也知道它是個寶貝,因此一直帶在身上。
某日他和昆族中人相爭,落敗身死,連人帶鼎都落到了下界。
此鼎陰陽二分,陽主陰輔,兩者相合才是真正的鼎靈。五山那日只帶了陰鼎,鼎靈意識不完全,下界的靈氣又太過稀薄,它應當在沉睡?!?p> 隨后他喃喃道:“這倒是個好機會……”
“不過你要注意,那鼎中的奇異生物應該是昆族所生,五山雖死,他的還是用鼎裝了幾個昆族之人。
那些昆族應該是利用這些蟲子尋找鼎的核心陣法,然后煉化,以期望逃脫?!?p> 江凡生滿懷期望道:“那前輩能不能指引我找到那個陣法中心?”
“你想多了,依你的實力,完全不可能煉化那個陣法,道器是有意識的,縱然意識不完全,你也沒有機會和他相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