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必要的枝?
能夠結(jié)果的樹枝,就是必要的枝。
神像后面的五人,雖是個個衣服破爛,但神色卻是透露著內(nèi)心的欣喜。臉上雖然滿是血污,但沒有一滴血是自己的。
這五人之中,有三人都是昨日才到凜城的。而這三人之中,有兩人是從南州過來的。
就這五人,卻在一夜之間,便辦成了一件大事。
就在前日,陸近羽知道南州的南宮家派來了兩個高手的時候,心中的底氣自然是更加的足了。
只是這兩個人到達凜城的時候,已是昨日的正午。
但是凜城的白天短、夜晚長,正午這個時間,對陸近羽來說,剛剛好。
陸近羽與這二人相約在了邊關(guān)到凜城的到邊關(guān)的官道上。
與他一同的,自然還有郭清。
這官道的路口上,有一家小茶攤,兩人便倒了兩碗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你說我們兩個,有多長時間沒有一起行動了?!?p> 郭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如今的這些人,又有哪些值得你我同時出手的?”
陸近羽笑道:“現(xiàn)下就有一個?!?p> 郭清嘆氣道:“可我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罷了?!?p> 陸近羽道:“虧你還在蒼州待了這么多年,還跟好人谷的人打了這么久的交道。若是鬼醫(yī)手無縛雞之力,那像先生這種內(nèi)家高手,又怎會被逼得離開邊關(guān)?”
郭清道:“先生一向很懶,這些事他都懶得告訴我?!?p> 陸近羽道:“可是老楊和老鐘不懶,而且老鐘還很老實?!?p> “那我就不老實了?”
說話的是老楊,他與這二人約好在此匯合。
陸近羽笑道:“但你熱心,老實人就算再老實,也不如熱心腸的行動來得實際。”
老楊找了一條長凳,拖到桌前坐下,淡淡道:“我在江湖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不是你這幾句馬屁就把我給收買了的。”
郭清道:“熱心腸不用收買,熱心腸從不會拒絕別人的要求?!?p> 老楊嘆氣道:“確實如此,我本可以在小屋中等你們的,為何還要專程到這里來一趟?!?p> 郭清道:“因為這件事我們不想讓先生知道。先生雖然懶,但他不冷血,我怕他阻止我們?!?p> 老楊道:“若是先生出手都能阻止你們的話,你們有什么信心能夠戰(zhàn)勝鬼醫(yī)?”
郭清道:“先生出手,我們不會拼命?!?p> 陸近羽笑道:“也不一定要拼命的,我聽說南宮家高手如云。他們能在摘星樓掌控的西武林雄據(jù)一方,那些高手定是有真材實料的?!?p> 郭清問道:“我一直都很好奇,鬼醫(yī)又不會亂跑,為何我們要這么急著去拿那張黃布?”
陸近羽道:“既然他已從唐家那里拿到了黃布,那說明他知道另一張黃布在哪里?;蛘哒f,另一張黃布也有可能在他手里。”
老楊笑道:“你這一石二鳥的打算,如同白日夢一般?!?p> 這三人在官道旁插科打諢,許是過了半個時辰,仍不見南州的人出現(xiàn)。
郭清問道:“午時已過半,你可當真沒有記錯時間?”
陸近羽道:“昨日接到這二人的飛鴿傳書,說是快馬加鞭,一定會在今日午時趕到這里。”
郭清皺眉道:“看來他們很急。”
陸近羽笑道:“不是他們急,是圣上急。據(jù)說有十個州的州牧以勤王的名號聯(lián)合起兵,準備會師上京了?!?p> 郭清道:“我若是皇上,一刀斬了國師即可,這樣那些叛軍也就沒了借口了?!?p> 陸近羽道:“大權(quán)旁落,如今劉家的天下,就如同當年的周家一樣?;噬系南敕ㄖ皇撬粠樵噶T了,南宮家拿到了這筆寶藏,指不定會不會造反呢?!?p> 郭清道:“如你所說,那我們根本就不該趟這攤渾水,這筆生意究竟有什么吸引力?”
陸近羽道:“金錢就是吸引力。我們做這一行的,本來就是在刀尖上生活?,F(xiàn)在天下大亂,正是我們發(fā)財?shù)臅r候?!?p> 郭清點了點頭,道:“更是摘星樓發(fā)財?shù)臅r候。富貴險中求,希望你這次的決定是對的?!?p> “兩位少說幾句吧,特別是別再說南宮家的壞話了?!崩蠗钪噶酥腹俚溃澳銈兛?,那兩個人可是南宮家派來的高手?”
兩人,兩馬,一條道。一前一后,馬蹄飛馳。
正好到了這路口,這二人將韁繩一提,“吁”聲長喝,馬兒慣性般地向前沖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兩人均穿一身淡藍色長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左手持劍,從右下馬。蓑笠上已沾滿了雪瓣,其中一人抖了抖身子,嘴中念念有詞:“狗日的,雪才求大哦。”
茶攤中的三人一聽,便知這是南州口音。
陸近羽心想:“雖說這人話語粗鄙,但是如此統(tǒng)一的裝扮、動作,定是經(jīng)過嚴格的訓練?!?p> 可這老楊似是看出了陸近羽心中想法,低聲道:“這也就是個軍人都能這樣,不一定是高手啊。”
陸近羽心中自然清楚,但是這二人畢竟算是這單生意的主顧派來的,只要到時不當累贅,萬事都要好辦一些。
陸近羽起身向兩人招了個手,便又坐了下來。那兩人將馬牽著路旁的樹邊栓好,就走進了茶攤,在陸近羽的桌前行了個禮,便也扯了根長凳,坐了下來。
其中一男子向桌上三人做了介紹。原來這兩人是南州青衣派的嫡傳弟子,一個叫顧靈秋,一個叫陳桓夏。
當年青衣派一夜之間被人血洗,唯有幾個不在門派中的弟子活了下來,這二人便在其中。后幾年這兩人到處尋仇家而不得,便選擇投身于南宮家中,為南宮家做事的同時,仍在到處打探仇家的消息。
陸近羽也笑著介紹了己方三人,并問道:“二位可是還沒吃午飯?”
顧靈秋喝了口茶,對陸近羽說道:“干糧有的是,路上我們都吃過了。我們就在此歇息歇息,喝點兒茶,就馬上去邊關(guān)?!?p> 這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原來顧靈秋是一個女人。長途跋涉之下,她的臉已經(jīng)沒有了女人的白凈,這個時候的她,最需要的應(yīng)該是一次熱水澡吧。
陸近羽笑道:“二位也莫要太急,這里到邊關(guān)不過半日時間。我們休整一下,晚些時間再走,到時候半夜突襲,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