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瘦子怎地受了這么重的傷?”
李申怡在廟中大叫道。
葉秋才知這五人夜闖邊關(guān),心中尤為敬佩,但一聽到自己師弟受了重傷,臉上便是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史修拍了怕葉秋的肩膀,說道:“申怡妹子的醫(yī)術(shù)可是得了她父親的真?zhèn)?,我聽她這語氣,這只是關(guān)切罷了,葉兄莫要擔(dān)心。”
葉秋心中所想也和史修相同,只是他與張寬在神算門之中一起長大,在外人看來他倆就是親兄弟了。如今張寬受傷,葉秋更是將一部分責(zé)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他認(rèn)為若是自己沒有去找金家小姐,而是去追張寬的話,張寬也不至于受傷。
但就如金家小姐所說,內(nèi)行一眼便能看出,傷張寬的人功力之深,就算合他二人之力也不一定能夠打過。葉秋的自我責(zé)怪,不過就是從小到大的習(xí)慣,對于自己沒有保護(hù)到張寬的一種愧疚。
若說叫葉秋如此干等著,他心中也是難受。史修也知這點(diǎn),便對他說道:“葉相士,前些日子我們在官道上相見,想來也是一種緣分。從你看相來說,可否知道今日小意領(lǐng)你到此處有何用意?”
葉秋一愣,方知史修說的小意是金家小姐,此時他才明白金家小姐的芳名為金小意。
“此處有李大夫,定會醫(yī)好我的師弟。但是我想,若是師弟沒有受傷,你們也一定會將我?guī)У竭@里來的?!?p> 史修道:“沒錯,今日你們在凜城遇見小意之時,她便差信使來此告知我們,只不過她將你當(dāng)成了可疑的人。但是當(dāng)你第二次去找她的時候,她便清楚你和張寬的身份了。”
葉秋似乎也是明白了為什么金小意在臥冰居的時候會主動見他。
“但是,為什么你們會需要我和師弟呢?”
史修笑道:“葉相士,可是你們自己跟到蒼州來的啊。到了蒼州不說,你們還來了凜城。你們知道的事情多了,而且你們確實(shí)是很強(qiáng)的戰(zhàn)力補(bǔ)充。我們是不會放任你們兩個在外面被寧定遠(yuǎn)追殺的。”
葉秋嘆氣道:“但還是晚了。我不清楚為什么師弟會突然離開,但我想他定是以為將軍府中囚禁的是你們?nèi)f用閣的人。”
史修道:“雖然不是萬用閣的人,但是和萬用閣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p> 葉秋問道:“難道你們想著去將軍府劫獄?”
“劫獄這種事說出了像是犯了王法一般,我們應(yīng)該是去救人?!?p> 說話的男子從土地神像后面走出,葉秋從史修聽得,這人便是萬用閣閣主陸近羽。
輕佻。
這是陸近羽給葉秋的第一印象。
“或許這個組織就不是那么可靠吧”葉秋心中暗付,“看來東武林也就那樣了,根本沒有像樣的幫派可以和西武林比一比?!?p> 史修笑道:“若是葉相士可以加入我們的話,那就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葉秋皺眉道:“我可沒有義務(wù)去幫你們?nèi)ソ侏z,或者是救人。我只想在這里等著我?guī)煹苄堰^來?!?p> 陸近羽道:“你也說過你想要張寬醒過來,那你跟我們?nèi)④姼?,是不是就算是?bào)答了我們救張寬的恩情?”
葉秋心中對此人有說不出的反感,他憤憤道:“師弟和你們好歹也算是相識一場,他受傷多半也是因?yàn)樗`以為被將軍囚禁的人是你們。你陸近羽作為一閣之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實(shí)在是令我汗顏啊?!?p> 饒是葉秋如此說到,陸近羽竟也不生氣,只是嘴角掛著的微笑消失了,他弱弱地說道:“葉相士說了這么多冠冕堂皇的話,但你這說法和吃白食有什么區(qū)別?”
葉秋其實(shí)并沒有陸近羽說的有錯,只是他想找個機(jī)會諷刺陸近羽一番,卻不想被陸近羽反諷一頓??扇缃耜懡鹨矝]給個臺階下,他自己也不好涎著臉說要跟著去將軍府,現(xiàn)下卻只有尷尬地站在原地,無所適從。
可他卻不知,這就是陸近羽心中本來的想法,若是不挫挫他的銳氣,陸近羽這幾天的計(jì)劃便也不好開展下去。
陸近羽給史修遞了一個顏色,史修心領(lǐng)神會,對葉秋說道:“葉相士也莫要生氣,陸閣主一夜未睡,許是頭昏腦脹,說話不清不楚。但是,你看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申怡妹子都救了張寬兄弟兩次了,你們?nèi)羰窃俨槐硎军c(diǎn)什么,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吧?!?p> 葉秋嘆氣道:“史副閣主說得在理,那我就看在李大夫和史副閣主的面子上,跟你們?nèi)ヒ惶诉@將軍府。”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除葉秋之外,在場之人都看得出史修在唱紅臉,不由得暗自發(fā)笑。
郭清覺著陸近羽捉弄葉秋實(shí)在是太過無聊,便悄聲問道:“這人看起來也不過是個沙袋,跟我們?nèi)ヒ簿褪前ご虻?,何必捉弄他這一下?!?p> 陸近羽笑道:“沙袋也有沙袋的用處?!?p> 郭清與陸近羽相識多年,聽陸近羽這么一說,便知他心中其實(shí)已有了想法,便清了清嗓子,問道:“那你接下來的計(jì)劃是什么?”
陸近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道:“隔墻有耳?!?p> 郭清笑道:“看來有人帶了尾巴回來了?!?p> “哐”的一聲,屋頂瓦片俱碎,十余條人影落下。只聽得外面喊殺聲震天,眾人皆知自己已被包圍在了土地廟中。
陸近羽道:“這可有一百來人?”
郭清道:“比昨晚五十人如何?今日我們可是有如此多的好手。”
隨瓦片而落得,只是第一批。
隨后又跳下了二十余人,將偌大的土地廟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李晴苓一條長鞭護(hù)著李申怡和張寬,任何人都無法近身。
陸近羽此時手中已換了一把長刀,用起來順手至極,與郭清左一劍、右一刀,正殺得興起。忽聽得老楊叫道:“不好,外面有弓箭手!”
陸近羽淡淡道:“拔了便是,大驚小怪?!?p> 說罷,他打頭,從正門沖了出去,跟在后面的便是秦駱和史修。郭清見這幾人顧首不顧尾,不由得嘆氣一聲,忙叫老楊護(hù)著屋子內(nèi)的人,便躍上屋頂。
他朝樓下一看,瞅見埋伏在后方的還有三隊(duì)弓箭手,而領(lǐng)兵的正是蕭悲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