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瞬間的寂靜,我的后背在那一瞬間就被冷汗浸得濕透,寂靜在那個時候變成了最恐怖也最難熬的事情,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搞什么啊,大驚小怪的?!蹦暗哪莻€助手最先動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回頭看我一眼,眼神里帶著怪罪,不過墨家人的紀律讓他沒直接開口怪我,只回身對墨邪行了一禮:“族長,并無異常?!?p> 墨邪不答,那個助手——暫且就叫他助手吧——卻好像領(lǐng)到了什么命令一樣,一點頭然后轉(zhuǎn)身招呼墨家人上前探查,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使得我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可是……可是若是這樣,那巫女解讀出來的留言又該作何解釋?
就連巫女都低聲對我說:“林朔,是不是你猜錯了?”
我搖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墨家人圍在石胎之前開始嘗試著爬到上面去,助手走到跟前拍拍那石胎,突然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抽回手,皺眉看著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您怎么了?”一個墨家人問助手。
助手搖搖頭:“沒什么,不小心被石頭棱角劃傷了而已?!闭f完皺眉看看劃傷他的石胎。表情帶著疑惑。
劃傷了,怎么會劃傷?我也納悶,這石胎栩栩如生,身上也如同真的嬰兒一樣線條圓潤皮膚光滑,就這樣的石頭,怎么會把人劃傷?
助手被劃傷的傷口似乎還不小,我看他皺了皺眉,揮手讓人給他拿來了一卷紗布,動作間我看到他手上有紅色的痕跡,那是血,看這個出血量,那個傷口可比一般被石頭劃破的傷口大多了。
“啊!”
慘叫聲響起得毫無預(yù)兆,所有人都沒有防備,聽見慘叫聲我匆忙回頭,竟看到一只石頭的大手拍下去,一巴掌拍在石胎自己的肚皮上,站在她肚皮上的兩個墨家人根本連躲都來不及就被這大手活生生拍成肉泥,骨肉被壓碎的聲音刺耳極了,我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不出話來,在我旁邊的巫女更是往后退了一步:“跑……跑!”
在我們面前,那石胎竟然活了過來!就像初代巫女留下來的念中說的那樣,石胎活了過來,變成了殺人兵器!
這是可怕的事情,整整十個如同卡車大的石胎啊,居然全都活了過來,整個山洞都為他們戰(zhàn)栗!
很多墨家人都因為助手的命令而圍在石胎旁邊甚至站在石胎身上,這一來連躲的機會都沒有,如同如同蟲子一樣被活過來的石胎抖落在地上壓死甚至直接被活活拍死在石胎身上,極少數(shù)運氣好的逃脫了石胎所在,拼命朝我們跑過來,我沖上前一把拽住站在前面的墨殤拼命往后拉“傻站著干什么!快跑?。 ?p> 那些石胎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身上還帶著剛剛死去的墨家人的血肉,異常可怖。它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轉(zhuǎn)動頭部,像是看到了我們,竟朝著我們爬了過來!
“快跑!快跑??!”
我大吼,墨殤用力甩脫了我的手,轉(zhuǎn)身回去拉住了墨邪帶著她往回跑,阿全他們本就站得比較遠,這時倒跑在了我們的前面。
整整十個石胎啊,倉促之間我們的隊伍很快就被沖散了,沖出第一個出口后很快隊伍就散失在錯綜復(fù)雜的通道群中,和我同路的是墨邪墨殤阿全巫女林凇以及包括助手在內(nèi)的兩三個墨家人,跟在我們身后的是兩個石胎,這個時候我就無比憎恨這通道為什么這么寬這么高,讓卡車大的石胎都能來去自如,不知道跑了多久,眼看著身后的石胎就要追上我們了,跑在我旁邊的巫女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住,林凇急忙跟著停下來,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巫女這是要干什么。
我也一個急剎車停住,我沖巫女喊:“你干什么?還不快走!”
巫女抬手,伴著她手腕上的鈴鐺晃動,大量的黑色影子冒出來,巫女頭也不回,道:“你們跑,我來拖一拖。”
“放屁!”我大怒,“就憑你這幾個壓根沒有物理攻擊能力的巫靈?你憑什么攔住石胎?趕緊跟我走!”
巫女不為所動,一把推開我:“你走,我自有分寸,放心,只是拖上一拖,我會從另一條路離開,決不會有事!”
大量的巫靈如煙一般騰起,沖向石胎腳下,石胎那只腳下的地面頓時朝下一陷,石胎被絆倒在地,我吃驚地張大了嘴,巫女回過頭,沖我一笑:“我沒騙你。”
我還在驚愕,巫女又道:“快去,我自有分寸,你身上有我的鈴鐺,我們能找到你的。”
我一咬牙:“那成,自己小心。”
我轉(zhuǎn)身追著其他人而去,林凇留在巫女身邊,我也想過叫他一起走,但是看了他一眼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是絕對不會跟我走的。
身后接連響起石胎摔倒在地的悶響,我跟上了墨殤他們的步伐,跑在前面的墨邪伸手一指:“走左邊?!蔽覀冊谙乱粋€岔路口,拐進了左邊的通道。
等到身后的動靜徹底消失后我們才停下來,我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喘氣,阿全比我還不濟,差點沒躺地上去。我們一通亂轉(zhuǎn)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轉(zhuǎn)到哪里了,周圍都是陌生的景象,但是這都不重要,四周沒有動靜,在這通道眾多且復(fù)雜的地下通道群中,這就說明我們目前是安全的。
墨殤過來坐到我們旁邊來,問我:“沒事吧?!?p> 我擺擺手:“還,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