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時,沈定領著救援隊找到了他們。
此時,伊然染了風寒,發(fā)起了低燒,頭昏昏沉沉的,看到有人來救他們,開心的笑了一下后就支撐不住了,頭輕輕靠在余均身上睡了過去。
余均整個人也很狼狽,腿骨處的傷仍在隱隱作痛,可他并不想將伊然假手他人,堅持著將她抱上了車。上車后余均這才想起向沈定了解昨日他們逃離后的情況。
原來昨夜伊然他們逃開后,那領頭的男人根本無心戀戰(zhàn),只想追上伊然,卻遭到了沈定的極力阻攔。
情急之下的男人殺招盡出,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在了沈定臉上,將他打趴在了地上,接著急匆匆往伊然逃開的方向追去。幾個脫開身的男人也跟著追了上去。
只不過天色太暗,伊然他們已經跑出去一段距離,余均又善于隱藏,剛跑出去不遠就稍微改了下方向,故男人追起來著實不容易。
男同學們大多都掛了彩,其中尤以沈定受的傷最重。男人最后那一拳可是用了十足力道,打掉了他一顆牙,一縷血絲溢出了嘴角,此時他的半邊臉已腫起來,腳踝處也骨折了,疼得厲害,站都站不起來,只能望著追出去的那些人干著急。
之后眾人都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皆面面相覷,都在暗暗替伊然他們擔心。
半個多小時后,追出去的幾人折返了回來,領頭的那人一臉的郁色,看來是沒有追上,沈定緊繃的心這才松懈了下來。
就在同學們暗暗擔心那些男人秋后算賬時,救援隊總算趕來了。
領頭男人覺得既已追丟了伊然,也不想再多找麻煩,便招呼屬下上車離去。
眾人紛紛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尤以女同學更甚。
受傷輕一點的同學領著救援隊尋找伊然他們,可盡管同學們喊破了嗓子,依然得不到余均他們的回應。應該是跑得遠了,現(xiàn)下又是漆黑一片,想尋到人著實不易。
救援隊的人商量過后,決定先將這些同學送回去,待天亮了再去找余均他們。
次日,天色微微露了白,沈定便急忙催著救援隊去找伊然他們,這不,天才剛亮,沈定他們就找來了。
對于沈定,伊然不是不感激的,他自己也受了傷,臉還腫得老高,腳踝處剛接好了骨,便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領著人來找他們。
關于他被領頭男人打落的那顆牙齒,后來成為他女朋友的伊然問起這個的時候,他還眨巴著眼笑道:“然然,我對你的愛,那可是沒齒難忘啊!”
伊然笑著打他,心頭涌上一股酸澀。
當然這都是后面的事,那時候的伊然滿心滿眼都是余均,絲毫都察覺不到沈定對她的心意。
也或許是沈定隱藏得太好了,不只伊然,就連余均也以為他那時只是出于同窗之間的仗義,畢竟他一直都是班里的義氣擔當,不管男生女生,遇到煩心事都喜歡找他傾訴。
沒人知道這位青少年的心里已經偷偷的住進了一名女生,雖然該女生很少與他有交集,但卻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沈定知道伊然并不喜歡他,而他原本也只是想安靜的站在一旁守護著她就好了,并不敢奢求太多。
如果余均對伊然一直都很珍惜的話,沈定想,他對伊然的這份愛戀將會永遠埋藏在心底了。
可是緣分這種事情,誰又能真正說得清呢。
伊然直接被送到醫(yī)院去打點滴,醫(yī)生也給余均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并打了消炎針。
打完針的他迫不及待地來到伊然的病床前,靜靜守候著她。望著這張絕美的睡顏,余均的心頭頓時涌上許多難以言明的情緒。
同桌一個多學期以來,他知道追伊然的人很多,畢竟?;ǖ拿^可不是白叫的。上至學長,下至學弟,皆前仆后繼而來,其中不乏一些官二代、富二代,那些比較優(yōu)秀的還一度成為他的假想情敵。
不過讓他比較安心的是伊然似乎并不打算談戀愛,來多少拒多少,絲毫不含糊。
這樣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他了呢,除去一幅好看的皮囊,他還有什么呢?想起自己的家庭境況,余均心頭一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