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爬上縹緲峰頂?shù)陌琢岘嚕謸嵝目冢执值卮鴼狻?p> 每喘一口氣,都會有一股難聞的氣味順著喉嚨、鼻腔直接鉆進肺腑,讓她想要干嘔。
“幸好姑奶奶跑的快,不然一路上豈不是被人家瞧了熱鬧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掉糞坑里去了呢!”
恨恨的甩了把袖子,白玲瓏朝洗劍池方向走去。
雖然洗劍池的池水中浸染著劍氣,但是經(jīng)過這么多的時日,她經(jīng)常在里面洗衣服洗澡啥的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如今再要打水燒水的,只怕身上粘著的這些臟兮兮的東西都干了,那就更不好洗了,所以她還是決定去洗劍池里泡一下最干脆。
等她趕到洗劍池的時候,腳步突然一滯。
不遠(yuǎn)的前方,水汽朦朧里,一道比水汽更朦朧的背影,挺立在那里,像是株白玉蘭。
黑發(fā)垂散,肩白如玉,頭顱輕擺,水珠甩飛如玉屑傾飛。
美人出浴,是這世間最容易讓人心亂情迷的場景。
這種美,連洗劍池中那幾株出水芙蓉的美都難以相比。
白玲瓏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直呼:“這是哪里來的妖孽?膽敢以美人出浴之計亂我心境!”
猛然間,那道身影翻轉(zhuǎn),露出了結(jié)實的胸肌和搓衣板似的八塊腹肌,還有兩條溝壑分明的人魚線。
白玲瓏視線不自覺的往下移動。
突然,一蓬水花濺起,甩在了她的臉上。
“哎呀!”白玲瓏驚呼一聲。她慌張的抬起右手抹著臉上的水,幸好剛才閉眼閉的快,這才沒讓池水濺到眼睛里。
衛(wèi)軒冷哼一聲,伸手一招,擱在池邊的衣裳已經(jīng)飛披到了他的身上。
他赤足上岸。
只可惜身上的水還未來得及用真元烘干,所以那襲白衣便被濡濕貼在了他的身軀上,襯托的他挺拔修長的身軀更加……惹火。
尤其是那兩條大長腿,半遮半掩最是動人心弦。
所以,白玲瓏在拿開抹水的手后,她的視線就更加難以移開了。
白玲瓏只覺得臉也紅來心也跳,止不住的嬌羞溢滿了整個心腔。只是這種嬌羞可不曾壓過她好奇而貪婪的目光。
衛(wèi)軒冷聲道:“你還打算看到什么時候?”
白玲瓏趕緊搖了搖頭,“我啥也沒看見?!?p> 衛(wèi)軒輕哼:“瞎???”
白玲瓏瞥了下嘴,“那好吧,我全都看見了?!?p> 衛(wèi)軒劍眉倒豎,“你想瞎嗎?”
四周頓時劍氣充盈,迫體生疼。
白玲瓏有些害怕,可又有些氣結(jié),于是反問:“到底要我怎樣???”
“給我忘了!”
衛(wèi)軒冷著臉瞟了眼白玲瓏,皺眉道:“臟兮兮的像個什么樣子!”
說完,衛(wèi)軒轉(zhuǎn)身便走。
白玲瓏嘀咕了一句:“忘了?這讓我怎么忘?”
突然,她覺得自己人中附近有些燙,好像有什么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
哧溜一聲,白玲瓏趕緊伸手抹了把鼻子。
看著掌心的那一灘殷紅,白玲瓏狠狠甩著頭,喃喃自語:“千多年不近男色,果然一時之間扛不住??!”
浸泡到微涼的池水中,白玲瓏手撫胸口,只覺得一顆心在怦怦直跳。
她惱怒的伸腿、伸胳膊,用力地?fù)潋v了下水,怒斥:“沒出息的東西,沒見過男人啊!”
過了片刻,她又嘀咕了句:“不過這回當(dāng)真是大飽眼福,賺大發(fā)了簡直…”
微風(fēng)拂動,池中蓮輕擺,人比花嬌。
不只是白玲瓏心緒難平。
衛(wèi)軒在走回住處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燙得能熔化一顆金丹,一顆世間修士所能修出的最堅固的金丹。
方才的冷靜淡定其實全是裝出來的,一想到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就被白玲瓏占了便宜,衛(wèi)軒心中便一陣惱怒。
只是這種惱怒卻不是憤怒,至少衛(wèi)軒沒覺得有多生氣,就是心底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甘心。
雖然他也曾在洗劍池邊碰到過剛化回人形的白玲瓏,但是當(dāng)時只是看了個影影綽綽的背影而已。在她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便已經(jīng)被他已術(shù)法遮住了不必要被看見的地方。
衛(wèi)軒冷哼,他可不像狐貍,那么不要臉,居然死盯著看!
“虧大了…”
不甘的輕嘆消散在山道上,化進了朦朧的月色里。
……
天上。
一道劍光悄然閃現(xiàn)又逝去,穿過了一片片被月色浸染成冷灰色的云。
劍身上,遲歸迎風(fēng)而立,翠濃靜悄悄的躲在遲歸的身后,腦后長發(fā)飄揚。
風(fēng)很冷,夜很涼。
可是翠濃的心里很熱。
許是因為她終于有機會去學(xué)更高深的修行法門,為將來替師父報仇增添了勝算。
又許是遲歸的后背太寬闊,讓她感到一絲心安和莫名的悸動。
仰首看著頭頂那輪明月,翠濃竟是頭一次覺得月亮原來是這么大、這么亮、這么美的。
遲歸沒有回頭,好心問道:“翠濃姑娘,你若是撐不住罡風(fēng),可以跟我說,我不介意散開靈氣護住你。”
翠濃答道:“無礙的,這也是一種鍛煉,我總不能讓遲師兄你一直護持。”
遲歸聽著那淺淺細(xì)細(xì)的聲音,點了點頭,“也好,修行本就是水磨功夫,一點一滴積累總是好的?!?p> 翠濃的臉紅了一下,幸好她在遲歸身后,不會被對方看見。
不知怎的,遲歸簡簡單單的一句肯定,對她來說竟是莫名的感動。
……
云夢澤。
一襲紅衣繞體的魅侯,正躺在在柳樹最大的樹枝上上賞著月亮。
手中輕甩著柳枝,他在輕哼一首小曲。
身邊一根柳樹枝杈上,鸚鵡羅羅輕輕跟著哼唱。在羅羅一邊,是小白貂,它輕輕搖著尾巴閉著眼,似乎在打瞌睡。
小曲調(diào)子很單調(diào)也很短,來返往復(fù),卻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仿佛在向這方天地訴說著某個久遠(yuǎn)的故事。
許久許久,魅侯才停下了哼唱。
羅羅也跟著停了下來,問道:“魅侯大人又在想白娘娘了?”
魅侯輕笑:“我?guī)熃惆 胗秩绾?,不想又如何?我心心念念千萬遍,大概也沒啥用?!?p> 在羅羅身旁打瞌睡的小白貂突然醒了過來,接過話茬哼道:“都怪那個該死的李玉壺!”
羅羅亦是點頭應(yīng)道:“就是就是。”
小白貂翻了個白眼,心道鸚鵡就是鸚鵡,只會做跟屁蟲。
魅侯伸手抱過小白貂,又摸了摸羅羅的腦袋,輕嘆:“你們這些小家伙,只是聽我講了點故事罷了,又怎么能體會到這里面的勾勾繞繞?”
魅侯看著天上的月亮,咧嘴一笑。
……
天邊月溫柔而美。
池中,道上,劍上,樹梢,皆有人嘆:“今晚月色真美。”
……
……
作者有話說:今晚月色真美是個梗,不懂的百度,雖然放在這里有些為時尚早,但沒辦法,就是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