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看著她,說:“你不會是在夢游吧?”
白雪說:“是真的,說是酒精中毒。校長已經(jīng)去醫(yī)院了?!?p> 我說:“你聽誰說的?”
白雪說:“學校已經(jīng)傳遍了?!?p> 我說:“是不是惡作劇?。俊?p> 白雪說:“不會的。你看看咱們系的群。”
我還是不太相信,回到宿舍,拿起手機,一看群里都在說這件事情。
原來不但是真的,而且已經(jīng)生命垂危。
我的心一陣絞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我搖搖頭,暗笑自己在干嘛?雖然我已經(jīng)不恨他了,可也是傷害過我的人,我不幸災樂禍已經(jīng)是很大度了。
可是我的心就是很疼,那幾個月帶給我的快樂,都一幕幕的在我腦中閃現(xiàn)。
我心里清楚,那都是假的,那是他在女孩游戲中純熟的演技。
可是即便是演戲,也是我有生以來最甜蜜的時光。
如果他能演一輩子,我寧愿被他騙一生。
一上午我都心不在焉的,所有的同學,除了去打工的,好像都在關注張瑾的情況。
去吃午飯時,聽到有同學說,張瑾已經(jīng)沒救了,只要呼吸機撤了,也就是宣布他死亡的時候了。
我突然有一種沖動,他不能死,我不能讓他死。
我還想看到他那張朝氣蓬勃的臉,還想看到他神采飛揚的神情。
我發(fā)瘋似的跑出學校,打車去了醫(yī)院。
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急救室時,正看到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抱著醫(yī)生的腿,在求醫(yī)生救他的兒子。
那個年輕的大夫,脾氣好好卻很堅定的說:“夫人,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你還是去見他最后一面吧?!?p> 我沖動的走上前去,拉起那個女人說:“阿姨,張瑾不會死的,相信我。”
然后不顧小大夫鄙夷的目光,拉著那個女人,沖進搶救室。
張瑾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也不知道都是干啥的。
看到他的臉黑黑的,像是有一層黑霧似的,我情不自禁的去拂他的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那層黑霧瞬間散了,他清晰的臉龐呈現(xiàn)出來。
張瑾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意氣風發(fā),像一個嬰兒熟睡似的,靜靜的躺在那里。
張瑾母親拉著張瑾的手,聲嘶力竭的哭著,喊著。
一個男人,應該是張瑾的父親吧,也是聲淚俱下叫著瑾兒。
我貼近張瑾的臉說:“張瑾,還不醒嗎?你看你媽媽多傷心??!”
張瑾爸爸看著我,又看看兒子。
張瑾媽媽也不哭了,緊緊的盯著他的兒子。
我大聲的喊著:張瑾,你醒醒啊,這么多人都在等你醒來,你就這么無情嗎?
沒有反應,但是張瑾的臉已經(jīng)不再是那種死灰色。
我有一種直覺,張瑾是能聽到我們說話的,只是睜不開眼睛。
我不停的說,張瑾,你該醒了,你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擔心你嗎?
看著那么多人為你難過,你心不疼嗎?
又過了一會,張瑾的臉稍微有了點血色。
監(jiān)視器上原本只是有些許的心跳,這時顯示心跳開始平穩(wěn),血壓也在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