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書房密謀
哈里對父親擠眉弄眼道:“爸爸,你瞧我沒說錯吧?遠真的不像一般華人,他很有幽默細胞?!?p> “哈里,華人都有幽默細胞,只不過我的長在嘴上,他們都長在手上?!?p> 威利大笑道:“遠,有些事還是要人說的,如果大家都只做不說,這個世界將會枯燥不少。”
“議員先生,你說得沒錯,不過說的人要是多了,跟著就會有埋怨、指責(zé)甚至吵架?!?p> “好了好了,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到嘴巴上吧,我可不想明天拿著剩余的菜發(fā)愁?!蓖钠拮尤滩蛔⊥虏鄣?。
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飯后,眾人去院落里喝咖啡,順便欣賞日落美景。
陸致遠則跟著威利來到書房。
書房里裝設(shè)簡單,深色木質(zhì)書柜搭配天鵝絨沙發(fā),頗具古典之美。
一杯咖啡喝過,威利躺在沙發(fā)里翹起二郎腿,開門見山道:“你是說他們僅僅就是想洗白?”
“議員先生......”
“叫我威利?!蓖粷M地打斷道。
“好吧威利,一個人犯過錯是可以改正的對嗎?他們現(xiàn)在覺得混黑幫浪費了大好的美麗人生,所以想盡可能地回饋唐人街,幫扶舊金山,甚至是報答整個社會。”
“真要是回饋社會就應(yīng)該停止毒品和軍火生意。”
“威利,我敢打賭,只要他們今天停止毒品和軍火,明天他們就會橫尸街頭。眾人皆醉你獨醒,那你就該去跳井。”
“跳井?”
“就是跳樓的意思,我這么說你明白嗎?”
見威利皺眉不語,陸致遠煽動道:“再說了,美國離得開軍火生意嗎?就算他們不做,肯定會有大把人涌進去做,這樣不是適得其反嗎?”
威利點點頭道:“為什么選擇我而不是喬治·莫斯康尼?”
“喬治·莫斯康尼多大年紀?還能在舊金山干多久?”
“那哈維·米爾克呢?他可是很有能力的首席議員?!?p> “他是個同性戀者。這種情況按我們?nèi)A夏人的說法是白璧有瑕不復(fù)為玉。”
陸致遠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居然一語成懴,上述兩人僅僅五年之后就在舊金山市長辦公室被政敵雙雙暗殺。
見威利臉色依舊陰晴不定,陸致遠繼續(xù)說道:“威利,你真不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在哪里嗎?”
“優(yōu)勢?我有什么優(yōu)勢?”
“呵呵,這可真是謀國者不能謀身。你想想,現(xiàn)如今除了越戰(zhàn)帶來的后遺癥,美國最大的問題是什么?是種族問題,而你,擔(dān)負著整個美國黑人的希望。其次,你已經(jīng)當(dāng)了九年的議員,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只做議員嗎?”
威利的臉色更黑,“這跟我當(dāng)議員有什么關(guān)系?”
“威利,你到底是怎么當(dāng)上議員的?對,從政者確實需要優(yōu)雅和政績,但也離不了無情與逢場作戲,民心和票選才是一切一切的根基,這句話你不會反對吧?”
見威利點頭,陸致遠趁熱打鐵道:“難道威利你就沒有一點野望?諸如加州眾議院議長乃至美國第一任黑人市長,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威利霍然坐起,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這...這也是我能做到的?”
陸致遠心里譏笑道:“有奧老大在,你個黑人市長算老幾?”嘴上卻說道:“事在人為而已,只要各方面的關(guān)系處理好,選舉時打點到位,沒有什么做不到的。”
威利猛然站了起來,雙手握在胸前喃喃念了幾句,其情其狀虔誠至極,過了一會,才恢復(fù)常態(tài)道:“遠,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好吧,我接受他們的善意,就這么干吧。謝謝你,讓我有了與獅子搏斗的雄心?!?p> “你讓我覺得獅子并不可怕,雄心才決定一切。華夏有句話叫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寬,這句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p> “哦,我覺得你們?nèi)A夏人真的懂得很多,看來我要跟哈里好好學(xué)學(xué)中文?!?p> “這肯定是上帝的旨意,你盡管去做便是。”
兩人哈哈一笑,攜手走出書房。
“7月20日,截拳道之父李小龍卒于香港,享年33歲。一代巨星隕落,華人無不悲痛?!保ā堵迳即壖o事報》特約記者哈里·布朗)
“本月本市新開一家“雅致餐館”,主打菜為“左宗棠雞”,其主要特色口味是辣咸香,其色鮮亮,入口即化,讓人流連忘返,回味無窮。這道菜目前受到了萬人推崇,多家報刊欄目爭相報道。”(《洛杉磯紀事報》特約記者哈里·布朗)
“雅致餐館日前發(fā)生一樁奇事,一老年顧客用餐時暈倒,餐館華人老板見狀上前對其推拿,老人片刻即醒,旁人直呼神奇?!保ā堵迳即壖o事報》特約記者哈里·布朗)
“哈里,你都變成我們餐館的常駐記者了。哈里?哈里?”陸致遠見哈里將頭埋進桌上的菜盆里,連喚數(shù)聲才讓他抬頭。
“我剛才說什么?”
“你說常駐記者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不回答?”
“我吃東西的時候最不喜歡說話,尤其是吃左宗棠雞的時候,明白?”
哭笑不得的陸致遠伸出中指朝他比劃一下,轉(zhuǎn)身準備上樓,見到王大雷過來。
“老板,阿標沒在?”王大雷遞了一支煙過來問道。
陸致遠接過煙支點燃,“我叫他出去了,有事?”
王大雷笑道:“一點小事?!?p> “阿國師傅還行吧?阿香做得怎么樣?”
“阿國開始還有些膽怯,不過你調(diào)教這么久,現(xiàn)在好多了。阿香就更不用說,反正能入老板法眼的,自然都不差。”
陸致遠手指夾煙點了點他,笑了起來,“也有你的功勞,我知道。”
“對了老板,我一直有個疑問。”
“什么?”
“想當(dāng)初你我也就一面之緣,怎么你就那么信任我?”
“因為你臉上愁眉不展,身上有老人氣,說明你不但憂心小孩學(xué)業(yè),還要照顧家里老人,責(zé)任心強?!币娡醮罄兹粲兴?,陸致遠繼續(xù)說道:“最關(guān)鍵是你還會武功,雖然不是很強。”
“這也看得出來?”
“當(dāng)然,你手上的厚繭,是習(xí)武練的,這卻騙不過我?!?p> 王大雷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瞅瞅陸致遠,由衷嘆道:“老板你真是細致入微法眼如炬啊?!?p> 陸致遠笑了笑,努努嘴道:“阿標過來了?!?p> 王大雷轉(zhuǎn)身上前跟進來的阿標說了幾句話,見阿標點頭,這才去了前院。
張金標走過來,陸致遠問道:“怎么樣?”
“他們第二次在洛城待了好多天,不過一周前走了。”
“走了?”
張金邊左右看過后點了點頭。
聽說三個杰本人已經(jīng)離開,陸致遠放下心來,擺手讓張金標離開后準備上樓,辦公室里的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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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晉進
感謝小李子的水槍昨天的打賞,于我來說彌足珍貴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