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wèi)黃見他的懷中露出一角的絲帕,便好奇地抽了出來,竟是女人用的絹帕,他面露得意,看到隨風一貫冷淡的表情劃過一道裂縫,將絹帕在他面前晃悠,“沒想到啊,你堂堂一公子身上竟然會攜帶女子之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么嗜好呢!”
隨風激動之下扭動著手上的緊繩,他不能讓腌臜之人將那絲絹帕染上一點臟物。然而,侍衛(wèi)黃看他緊張著急,心下竟然有一絲竊喜,平日里如何折磨他都不見他有絲毫反應,如今為了這物竟然奮力一搏,他隨手一拋,那絲絹帕從窗戶口飛出,飄落在遠方的草地上。隨風憤怒的動用全力,終于將他手上的繩索崩裂,兩人奮力地扭打起來,侍衛(wèi)黃知道他武功高,但他也是從小習武,兩人不分伯仲,侍衛(wèi)黃難得遇到一個對手,竟然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
當火勢涌入他們的口腔之時,隨風兩人才反應過來,隨即停下了動作,侍衛(wèi)黃吃了一驚,四周都是熾熱的火焰,他們好像置身于火爐之中,被三昧真火點燃,熏著他們的眼睛口鼻。
侍衛(wèi)黃咒罵一聲,拍打著滾燙的門,“奶奶的,快開門,都死絕咯!”
原本門口的兩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是王后下的命令,黃侍衛(wèi)忠心耿耿,王后自然會銘記于心,也會好好照料你的家人的。”
“放屁,”侍衛(wèi)黃忍不住罵了一句,轉頭看著隨風,這屋子原本有一扇開著的窗子,剛才絹帕就是從那兒飛落出去的,侍衛(wèi)黃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早在他們倆打斗之中,門口的人就將窗戶從外面封死,他們是避無可避了。
侍衛(wèi)黃覺得死亡的氣息靠近,心跳加速,只好又奔到門邊使勁敲打,卻無奈再也沒有了任何回音。他看到火焰在屋中蔓延,像一條火龍無情地吞噬著屋中的每一個角落,房子本來就很小,這會兒更是沒了呼吸的空間,他絕望的坐在地上,地上也是滾燙的一片,他騰地一聲從地上躍起,像一只無頭蒼蠅般亂竄,而隨風卻鎮(zhèn)定的看著房間里的四周,這兒本就是荒廢的木屋,只有一些堆積的木柴還有一個銹跡斑斑的錘子,他望著那個錘子,緊緊鎖定,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作為就一定會死,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該放棄。
他拿起錘子,準備去將門撞開,木頭門已經燃燒了起來,他靠近不了,正準備尋找另一個出口,那個侍衛(wèi)黃見到他有了工具,竟然想搶過來占為己有。
生死面前的考驗也是對人性的驗證。
“愚蠢至極,”隨風怒罵,都這個時候了,他們倆應該團結一致,共同進退,可他卻還想著奪他的工具,他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安然撤退了?
隨風無意戀戰(zhàn),見他不依不饒,索性在他慌亂之際將他打昏,這樣他也就清凈了。
他看著昏迷的侍衛(wèi)黃,心下冒出一個念頭,如果讓敵人知道他已經死了,這樣他在暗,敵在明,報仇也就指日可待了。隨即脫下他身上的衣服,換上侍衛(wèi)的服飾,拿著鈍斧頭開出一條血路,他要從窗戶入手,那兒雖然也有大火,但窗戶是有縫隙的,最容易被撬開。
在他動用全部力氣全力一搏的時候,橫梁上的一根木頭就這樣直直的砸了下來,隨風被關了很久,身體里僅有的力量就是活著的信念,但卻被一根木頭壓倒,隨風用右手一擋,木頭往旁邊一偏卻砸在隨風的左側臉頰,火辣辣的疼。
隨風悶哼了一聲,跌倒在地,又一塊木頭又再次砸了下來,重重傷在他的左腳,他的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但他知道,自己若一暈,便再無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