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森河等了很久,林未晚都沒有回消息,按耐不住起身準備去林未晚的病房。
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遠遠的透過門上那一塊小小的玻璃看去,看不到林未晚的臉,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她的床位。
已經(jīng)是深夜,林未晚睡的好像不是很安穩(wěn),一直在翻來翻去,但是也一直沒有醒來。
汪森河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穿著病服的他還是像平時一樣高大帥氣帶著絲絲冷意,只是在這黑暗的深夜中,他顯得有些悲傷。
沒有回到病房,隨便找了一個長椅坐下,看著手背上因為輸液而留在的針孔,他如今真的是弱不禁風(fēng)了。
坐到手腳冰涼才回病房睡覺。
第二天,汪森河又到了林未晚的病房,還是如同昨晚那樣站在門外。
林未晚已經(jīng)醒了,她今天要出院,已經(jīng)換下藍白條的病服,收拾著東西。
“來了怎么不進去?”陳俊不知什么時候來的,手里還拿著一束玫瑰花。
在汪森河看來,陳俊和玫瑰花都是在對他的嘲諷,沒好氣的說“我就想站這里,怎么樣。”
“好,汪大少您請隨意。”陳俊笑了笑,推門而進。
林未晚聽到開門的聲音,轉(zhuǎn)頭看見已經(jīng)進來的陳俊,以及門口還穿著病服的汪森河。
沒有接陳俊遞過來的花,下意識的走向汪森河,剛剛邁出了一步,就停止,搓了搓手不自然的接過花,對汪森河說“汪先生,你怎么不進來?”
“我不需要?!?p> 一句汪先生把一切都化為了零。
汪森河走后,陳俊對林未晚說“郝醫(yī)生給我打電話了,他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
“我晚點會傳簡訊給他?!绷治赐戆鸦ǚ旁谝慌?,心不在焉的回答。
陳俊停止幫她收拾那幾件少的可憐的東西,大多數(shù)還是他帶來的飯盒,走到林未晚身邊,讓她直視自己“未晚,你知道你現(xiàn)在……”
林未晚站起身來,明顯不想聽他繼續(xù)講下去。
“我知道你不愿意聽,但是這是由不得你,后天我們一起回新加坡?!?p> “陳俊,請你不要逼我?!绷治赐肀硨χ惪≌f出了這句她一直不想說的話。
一連住了好幾天的醫(yī)院,汪森河也沒有再見到林未晚,下意識的就走向她之前住的病房,看到房間里的人已經(jīng)換了,才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出院了。
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病房,打電話讓秦涵過來幫忙辦理出院手續(xù)再帶一套衣服。
“太急了,隨便給你在商場買了一套?!鼻睾炖锖舭籼?,吊兒郎當?shù)臉幼?,沒有一點之前呵斥汪森河那嚴肅的樣子。
從洗手間換好衣服的汪森河收拾好東西扔給秦涵,整理領(lǐng)帶說道“你送我回公司一趟。”
“好。”把東西扛在身上,把車鑰匙丟給汪森河,讓他去開車,自己則是下樓去給他辦出院手續(xù)。
在路上,秦涵偷偷看了正在開車的汪森河好幾次,終于忍不住的問出了口“森河,陳俊和林未晚都住在你現(xiàn)在的那個小區(qū),你知道嗎?”
“你聽誰說的?”汪森河猛地剎車,秦涵慣性向前,手里的棒棒糖甩了出去,還沒來得及處理,耳邊就傳來了汪森河的反問。
“那天未晚走了以后,我跟著去了,我看著他們一起出了門,就一直在門口等著,然后他們又一起回來了,還買了雙份的洗漱用品,還有很多食材…”秦涵的聲音越來越小,硬著頭皮把話講完,他已經(jīng)不敢再去看汪森河的表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汪森河把油門踩到底,全然不顧紅綠燈的存在,他的車技秦涵還是很放心的,唯一擔心的是這車,是他剛買的?。?p> 一路狂飆,秦涵緊緊的抓住座椅扶手不敢松開,嘴里還說“你等會記得去交通隊領(lǐng)違章處分?。e回頭記我身上了,本來分數(shù)就不夠用?!?p> “閉嘴。”
超速的狀態(tài)下,秦涵好不容易才存活下來,下了車趴在花園上喘了半天,指著汪森河有氣無力的說“我的精神損失費也要給?!?p> 汪森河把鑰匙扔給門童,丟下還在氣喘吁吁的秦涵,上了電梯。
…
…
公司里的人聽說汪森河要回來,慌忙丟下手里正在用來娛樂的物件。
“快點快點,總裁來了,已經(jīng)出了電梯。”小靈通在門口匯報戰(zhàn)情。
汪森河在公司里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冰塊,奈何長的帥,即使面無表情也會有一群迷妹喜歡。
公司某一個員工群里炸了鍋。
A:汪總真的是越來越帥了。
B:是啊是啊,幾天不見真是好想他啊!
C:真的是越來越愛汪總了。
總裁助理:不用上班的嗎?晚上一起留下陪我加班。
群:……
果真,還沒有到下班時間,總裁大人讓助理發(fā)了一條艾特全體員工的消息:全體加班,拿下開發(fā)的合同。
頓時,公司里的哀怨聲一片。
不巧的是,還被開完會剛出會議室的汪森河聽到,沒有任何感情的語調(diào)“人力資源部你們都知道在哪兒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低頭工作,等他一走,又是花癡聲音響起的時間。
全體員工加班的時候,汪森河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視整個C城,整個城市燈紅通明,他看向居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下意識的回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摸了個空,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再有吸煙的習(xí)慣了,好像是從生病以后,也好像是準備忘記林未晚的時候。
林未晚消失的第四年,汪森河每天就是吸煙喝酒工作,睡覺不超過兩個小時就會從噩夢中驚醒,得急性胃粘膜的時候,他正在開一場很重要的國際視屏?xí)h,所有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就因為疼痛捂著腹部摔倒在地。
出院以后,他就嘗試讓自己從林未晚離開的事情中走出來,聽從醫(yī)囑,不喝酒,不吸煙,忌口。
收回落空的手,重新走到窗前,手機里那條已發(fā)信息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復(fù),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在黑夜中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