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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絕

第四十八章 出神入化

欽絕 來而往也 2439 2019-06-20 22:59:49

  小孩聽見有人為她打抱不平,于是難掩委屈,當(dāng)真哭出聲了。也不知怎么,她情緒就是難以控制,就是想哭,不哭難受啊有沒有。

  場中安靜了,那哭聲尤為徹底。眾人面上雖不說什么,眼神卻有責(zé)怪之意。嘴碎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確實說不過去,尤其是人家?guī)煾高€在位置上好端端坐著呢,有那兩個二貨什么事?

  那被甩出外院的兩個人哪里甘心,他們雖沒受什么外傷,但跌了面子。現(xiàn)在聽人家這樣一說,若真切實了欺負小孩的舉止,落得謠傳,以后出門還不會被旁人笑死。

  是以一定要好好澄清,他們并沒有欺負弱小的意思。他們家族或門派里的其他人哪里還敢讓這兩位沒什么頭腦的莽夫再次開口。

  于是,在一個長者的眼神示意下,那兩位便被捂住口鼻匆忙拖走了。

  老者看人離開,這才轉(zhuǎn)過腦袋抬起笑來。“門內(nèi)的小輩不懂事,我已責(zé)令下屬將他們帶回去好生看管。大家不要見外,給我羅某人一個面子。”

  “對極,我家那小子性子向來比較直,當(dāng)是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讓他們回去冷靜冷靜。少年人嘛,誰還沒有一個莽撞的時候,還希望閣主不要見怪!”

  兩位長者在江湖中算是排得上位置的存在,聽他們二人話中的意思,也算是都間接地道了歉,這在以往,似乎難得。

  客隨主便,眾人也不好繼續(xù)冷場,沒看人家閣主都沒再繼續(xù)說什么,他們怎么好意思繼續(xù)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哈哈!今天既然是少閣主的拜師儀式,咱們這群糙人不會說話,就把禮送上,吃吃喝喝就行!”

  又是一個江湖好漢起身抱拳,他見席上氛圍微冷,也算是一個面粗心細的,當(dāng)即就把話門敞開,撲散了某一瞬間的尷尬。

  閣主立在上首,聽聞此話又重新坐回原處,并向那人遙遙舉杯。“今天各路俠士給我欽天鑒面子,那便都痛快地吃好喝好,其他的,席散后再說如何?”

  那些人表面自然答應(yīng),心中倒不怎么認同,尤其是花了大價錢收買赴宴帖的。哼,吃飯不聯(lián)絡(luò)交情,還不如回去摟著姑娘一個人在酒池子里吃得開心。

  這閣主明擺著不愿讓他們攀上些交情,沒見那句話說完,就一直沒再開口。只顧著自斟自飲,連眼神都沒有掃向這席間。

  隔簾后的小孩兒心緒稍微平穩(wěn),似還在琢磨那拜師儀式是什么情況。難道自己是要有師父了?她的眼神微微亮起,透露著幾分期待。

  她又想到之前在院子里有人叫她少閣主的情形,覺得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于是忍不住傻傻笑出聲來。

  她雀躍的心情自然被擅長感應(yīng)人之情緒的閣主捕捉到,不禁懷疑自己的選擇。這個似乎有點蠢啊,真能當(dāng)?shù)么笕??可別到時候破壞了門主的計劃。

  唔,雖然他也不明白是什么計劃,但不妨礙大膽猜測一下。那位是在給小孩鋪路,亦或是...

  寬大的袖子不慎掃到斟滿酒的杯子,他只得再斟一杯來,擱在桌上不動。但那打斷的思緒,卻是無論如何也接不回來。

  想到那個不愿拜他為師的頑劣小孩,欽遠頭又開始疼了。若按輩分來算,自己怎么也算是他伯伯,怎么碰面了一點好臉上也不給自己。

  既想到了那個孩子,索性也順便想了一下那個孩子的母親。欽遠覺得當(dāng)初沒有與其成婚,算是一個不小的遺憾。

  可事無絕對,若不是他傷心徹底,又怎么會跑到欽天鑒來。

  若不是去了欽天鑒,在碰到小孩時懷疑她來歷,想要更為仔細了解星者的特點,又怎么會在那古舊的書樓里翻出世外仙山的記載?

  他先當(dāng)只是古人杜撰那長生之術(shù),還有那處的繁華無比,時修真之人皆可御劍飛行。金銀之物,不過廢土,一念之間,萬物永留。

  印象中,他似乎認為這些描述當(dāng)是如此,根本沒有過度夸張的詮釋。隨著了解的深了,他似乎隱約覺得那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此間有什么好?貪財好色之輩無數(shù)?;驗楣γ?,求得某某之權(quán)。今昔生,明又死,生死無絕,皆不由己。

  他這輩子有幸當(dāng)?shù)萌松先?,自然要尋那一線生機,看是否有運氣擺脫那轉(zhuǎn)境輪回之束。

  啊,無限向往!欽遠下意識掩去神色,倏地又記起自己是掛著面具的。于是他繼續(xù)面無表情,看座下眾人宛如螻蟻...

  此間賓主盡歡,至少是在表面上來看。席散后,有人見他們都往回去走,忍不住回頭看那上首之位。

  果然,那先前還在首坐端杯飲酒的閣主早已不在。他就如同一個充當(dāng)門面的牌匾,即使如此,也沒人敢正大光明地編排他的不是。

  因為有些人無欲無求,武功還高,只要他不想開口,別人就是攀不上關(guān)系的。于是也只能憋住全部怒氣,憤恨離去。心中忍不住一路嘀咕著:

  “白費了老子那么多錢,原來不過是看人家半截下巴去。老子連招呼也沒打,就看不見人,真是無禮?!?p>  “你要是無欲無求,何必聚這種名利場。不就是仗著身份,武功無敵戲耍老子。你要不是一個厲害的角色,敢這么消遣,看爺爺不把你牙打掉下來!”

  那人在心中嘀咕一番后,忍著一肚子怨氣是誰也不理。他直接翻身上馬,打算狠狠踢那牽繩小廝一腳卻被人家輕松避開。

  于是不死心地,看著與自己有段距離的人,本打算兇悍地瞪他一眼后絕塵而去,竟反而被那小廝警告說這里是欽天鑒,不得放肆?xí)r,眼睛都氣紅了。

  這豈能忍得?他當(dāng)即驅(qū)馬,不顧一切,攢了十成力,傾身向那小廝拍出致命一掌,卻被那人直接按住手腕拽下馬來。

  見有人注意這邊,那小廝繼續(xù)笑意儼然,宛如一種好哥們的模式將其拉近,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慢聲細語道:“我敬你是客人,不敬你時連人都不算。”說完他便放松挾制,跑去另一處牽來一匹駿馬,樂顛顛地叫人當(dāng)心腳下,一路順風(fēng)。

  牛二覺得一直堅持的某種形式,轟然坍塌。他是頭也抬不起,懨懨地牽馬離去。

  等到院外的客人漸漸散去,馬廄里也沒有什么馬來,那小廝已經(jīng)不見,原來是懶懶地靠在一個臨河的欄桿處。

  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是誰也看不見他,任其無所事事也好,方正那些仆人是知道他的身份,都是直接將其直接無視的。

  如果蔣欽絕在,她一定記得自己給過這人一個東西,便是那個刻有她以前名字的玉牌了。

  這位少年王爺如今沒了封號,于前不久便進了這占星閣,從一個識文辨字,整類歸檔的術(shù)士做起。加之沒人監(jiān)視,本性盡顯,每當(dāng)無所事事時,總愛找些樂子消遣。

  這不,他現(xiàn)在又愛上了扮演小廝。想到方才嚇到一個仗馬欺人的家伙,他心情不錯,忍不住掰碎一塊糕點,逗著魚玩。

  如果蔣欽絕在,她一定想問,自己的牌子是如何出現(xiàn)在與她同行的少年手上,還有他的功夫,幾時如此出神入化?

  但可惜她不在,也許是少年有掩藏功力的功法,以至于她沒能探出來?總之,這在當(dāng)下,算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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