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一張?zhí)魬?zhàn)帖
聽到張楚明天要走,高從誨頓時就驚訝道:“什么?你打算明天就走?”
張楚說道:“我離開金陽也有一段日子了,家里就那幾個小伙伴看著,不快點回去,我實在是放心。”
“只怕你明天走不了了?!备邚恼d從背后拿出一個帖子,苦笑著遞過來:“這是我剛收到的,是給你的東西?!?p> “嗯?”
“什么東西?”張楚接過來打開:“挑戰(zhàn)帖?這誰呀?挑戰(zhàn)我干什么?我來江陵這幾天,一直都謙遜低調(diào),從不惹是生非,也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啊?!?p> 高從誨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楚:“你特娘的也有資格說自己低調(diào)?你到底哪里來的勇氣?你自己數(shù)數(shù),這一段時間,江陵城的大事情哪一樣和你沒關(guān)系?”
“可就算是高調(diào),我也沒得罪過人吧?”張楚看了一眼挑戰(zhàn)帖:“高素興?這是誰?”
“我的一個遠(yuǎn)房堂叔,年紀(jì)和我差不多,算是江陵城的一個才子了?!备邚恼d無奈道:“這張?zhí)魬?zhàn)帖就是他送過來的,而且不光是他,你看看后面的署名,全都是江陵城有名的才子,這些人聽說了你的事跡,對你非常不服氣,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p> “這不神經(jīng)病嗎?”張楚將帖子摔到地上,氣急敗壞的罵道:“我和他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們挑戰(zhàn)我個屁???再說了,我就算是鬧出了一點新聞,可是那都是我做生意鬧出來的,和他們學(xué)術(shù)界有個毛的關(guān)系?。克麄儜{什么挑戰(zhàn)我?還久聞我的名聲,我特么之前就是個乞丐,他們聽過我屁的名聲?。课业奶?,這無妄之災(zāi)給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他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對張楚的質(zhì)問,高從誨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和你賣酒的事情沒關(guān)系,而是你買官的事情傳了出去?!?p> 張楚更生氣了:“傳出去就傳出去吧,但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他們都是才子,家境富裕者也不在少數(shù),他們想買也可以買啊,你別告訴我,他們沒有人買官?!?p> “那倒不是,只是……”
聽到這里,張楚火冒三丈,直接打斷高從誨的話:“還是啊,既然他們都可以買,憑什么不允許我買?難道就因為我之前的身份嗎?這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再說了,他們既然看不慣這件事,那他們有本事找節(jié)度使府去啊,節(jié)度使府才是真正的罪魁禍?zhǔn)?,找我干什么啊?欺軟怕硬還是柿子撿軟的捏?”
“你聽我說?!备邚恼d更不好意思了:“其實買官沒什么大不了的,在江陵城但凡有點身家的人都會在官府買一個小官,為的就是保護(hù)自己的財產(chǎn)不會被人吞并,那些士子也差不多,其實但凡是有官身的,差不多都是買的……唯獨出了你這個意外,因為你的這個官并不是買來的啊?!?p> “不是買來的?這就不對了吧?我這的確是王爺他……你是說……”張楚卡殼,仿佛想到了什么。
高從誨無奈道:“就是你想的那樣,你的官是我父王親自許的,雖然這也是你拿釀酒技術(shù)換來的,但這件事別人不知道???他們只知道你一分錢沒花,而是直接得到了父王的賞識,直接賜下了果毅都尉……”
“于是一些人心里就不平衡了,憑什么他們寒窗苦讀,卻最后還需要靠買官來獲得身份,而我這個乞丐一文不識,卻能夠得到王爺?shù)馁p識,一飛沖天?再加上某些有心人挑撥,于是就有了這張?zhí)魬?zhàn)帖?我說的對不對?”
“……”高從誨點點頭:“這件事如果我沒有猜錯,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遍了江陵城,在這方面我是幫不了你什么了,又不好打擾到父王,所以只能你自己解決了?!?p> “我明白的。”高從誨當(dāng)然不好幫忙,說到底這些人未來都是南平國的支柱,高從誨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個剛剛認(rèn)識的朋友就的最這么多人的。
高從誨忽然又道:“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正好咱們現(xiàn)在就在城外,你在城里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東西了,你現(xiàn)在就帶著你的人趕緊離開,回頭我就告訴他們,說沒有看到你……這是我唯一可以想到幫助你解決事情的辦法了。”
“那不行,我是要離開,但我絕對不會以這種逃命的姿態(tài)離開,我既然是堂堂正正來江陵的,自然也要堂堂正正的回去,想要我灰溜溜的離開,我自己都不允許我這么做。”張楚斷然拒絕道。
開玩笑,他會怕了這幫酸書生?他之所以反應(yīng)這么大,純粹是因為不爽罷了,可要說他怕了這幫人,那純屬扯淡。
不就比文采嗎?他有華夏數(shù)千年歷史文明底蘊在,就算是屈原宋玉司馬相如之流來了他也不怕。別說這個世界還和歷史上不一樣了,沒有李白,沒有白居易,沒有初唐四杰,就算這個世界真的和歷史上的模一樣,張楚也不會怕了他們,光靠著宋朝以后的詩作,他就可以輕易的吊打這幫文人。
“可是……”
張楚大手一揮:“沒事,你回去答復(fù)他們吧,就說我答應(yīng)了,風(fēng)華樓是吧?我明天會準(zhǔn)時赴約的?!?p> “真的沒問題嗎?”高從誨擔(dān)心的問道。
“當(dāng)然沒問題。”張楚輕蔑道:“別以為我出身將門,就沒有一點文化了,我好歹也是上過國子監(jiān)的,吟詩作對我又不是不會,我怕什么?”
“如此的話,那就太好了?!备邚恼d終于松了口氣,他就怕張楚真的大字不識一個,但既然他是國子監(jiān)里出來的,那就沒問題了。
要知道國子監(jiān)可是為中國古代教育體系中的最高學(xué)府,地位比后世的清華北大還要高,如果你面前站著一個清華學(xué)子,哪怕他是理科生,在一般人的眼里也是頂頂有文化的人,比地方的重點高校學(xué)子也要好的多。而江陵這些學(xué)子們卻只等于是地方重點大學(xué)出來的學(xué)生,在地位上先天就比張楚的地位要低,以至于高從誨都下意識的就認(rèn)為張楚這里沒問題,就算最終比不過江陵學(xué)子,但想要全身而退想來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
“那就預(yù)祝明城兄旗開得勝了?!?p> “遵圣兄,這幾天多謝你了?!睆埑钌畹目戳烁邚恼d一眼,若有所指道:“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難,只管去金陽找我,能幫的我一定會幫忙?!?p> “那我就多謝明城兄的好意了。”高從誨不知道張楚為什么會說這個,但還是感謝道,不過在心里卻并不以為然。
“不用客氣?!睆埑此谋砬椋椭浪]有放在心上,只是張楚也沒有多說什么,他之所以留下這句話,純粹是為了感謝他這幾天的幫忙,不想欠下人情而已,如果高從誨以后真的找到了自己,那么自己能幫的肯定會幫,如果他轉(zhuǎn)手就忘,張楚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