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石妖與化蛇之戰(zhàn)打的極為慘烈,最終以兩敗俱傷收場。
實(shí)力相當(dāng)?shù)膽?zhàn)斗,看起來最是過癮。蹲在濕淋淋的巨石上的二人,看的極其投入,不愿從那仙術(shù)橫飛,精彩絕倫的打斗中醒來,久久不舍離開。
兩敗俱傷的二人,若知曉有這么兩位稱職的觀眾,說不得會生出些許安慰來。
可若知曉這莫名其妙的一戰(zhàn),是由這兩名稱職的觀眾,畫符與觀符引發(fā)的,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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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氣,干爽清涼。
河岸與海岸最大的區(qū)別,是少了那帶腥味的潮濕氣,也叫瘴氣。
秋高氣爽,無事可忙的老王,肩膀上頂著閨女,牽著自家婆娘逛街去。
小姑娘心情不錯,活躍的像只喜鵲。
老王看起來心情也不錯,對閨女有求必應(yīng),實(shí)際上卻不怎么樣。
又是很多天沒人交賞令了,那些賞令名單上的妖獸邪物又躲起來了。
沈八也進(jìn)山好多天了,老王不禁想起他那近乎白癡的問題。
專于勘察的人,尤其是怕死的,危機(jī)感最是敏捷,還很準(zhǔn)確。
還有一件讓老王郁悶的事,閨女想沈八了。
每次開門回家,閨女或從屋內(nèi),或從樹后,或墻角處探出頭來,老王看到閨女眼中的失望。
到底是誰家閨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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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八進(jìn)山的第六天,他發(fā)現(xiàn)了些妖獸遷移的跡象,透過斷了的樹枝,地面留下的痕跡,就像魔犬的爪子能烤燒地面一般的痕跡。
二人冒險(xiǎn)去了一些已知妖獸的巢穴,不見妖獸蹤影。
知道小爺要來,跑了?沈八得意的想。
岳紅衣不像沈八這般自戀,他在苦惱自己的生計(jì)。
本公子才來,你們就遷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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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川山脈深處,有一處平靜的湖,地方志記載叫莫名湖。
這是賞金獵人也不會輕易涉足的地方。一來遠(yuǎn),太過深入。一來這湖太過詭異,湖面上所發(fā)生的事,是那樣的莫名其妙,沒有道理可循。
一般時候,大山和濁水里的那些生靈也鮮少涉足于此。
今天顯然不是一般時候,莫名湖圍滿了妖獸和邪物。
陸續(xù)還有很多趕來。
突然聚集在平時鮮少涉足的莫名湖,是受了一個牛人的召喚。
它們認(rèn)他的召喚。
這牛人是一道黑影,也是一個實(shí)體的人。
妖獸邪物有著各種為生存而衍生的天賦神通,它們透過自己的方法,知道這道黑影是有實(shí)體的,只是又被他自己的影子重疊了。
不管日出日落,他的影子都在自己身上。
沒有生靈知道這牛人什么時候來的萬川河域,他找到它們時,所有人都覺得生面,但他又幾乎知曉這片山水間的所有事情。
他道出了它們的過往,包括兒時為了搶母乳咬死幾個兄弟,或是哪年被人類傷了哪,又例如哪只水妖掠了些濁水充當(dāng)雨滴落下,只為看某只女妖濕身……
這牛人無所不知,也無所不能,就像現(xiàn)在,連葉子都無法在湖面漂浮,仙禽也不敢低飛的莫名湖上,那牛人就平靜站立湖面,腳還沾了水。
湖水就像尋常的湖水,就像那牛人一樣安靜。
妖獸邪物文化不高,某次某只生靈看了獵人互夸,牛!
它懂得了牛,是最好的夸獎,所以它把黑影人叫牛人,漸漸地大家都這么叫。
沒有人知道這個牛人對這群山水間的生靈說了什么,或給出哪些承諾,總之它們信他,聽他的號令。
萬川城那些獵人們肯定不知道,他們反駁沈八的話離事實(shí)很近。這牛人,不靠氣息,不靠眼神,而是靠那張嘴,悄無聲息的讓許多生靈聽他號令。
……
該來的,來的差不多了。
靜立湖心的黑影牛人,他知道自己游走了多少生靈,一個個數(shù)著。
一只巨大的螻蛄,一個鐵石妖,一條化蛇緩慢的來到莫名湖。
在眾多的生靈中,他們立馬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是因?yàn)檫t到,而是他們身上都掛了彩。
他們包著蜘蛛妖的絲網(wǎng)當(dāng)繃帶,綁著胡楊樹精的斷枝當(dāng)夾板矯正骨頭。
這是遭遇人類圍毆了啊,真慘!
鐵石妖不是和人類很友好?遭背叛了?更慘!
果然人類信不過。
……
牛人黑影覆蓋的臉下,是緊皺的眉頭。大事在即,他不希望出現(xiàn)變故,否則他寧愿再等著時日。
他問道:“為何如此狼狽?”
他的聲音極有親和力,讓人聽著舒服,不自主的就想毫無保留的回答他的問題。
螻蛄認(rèn)為自己最委屈,連被什么傷了都不知道,搶先答道:“本妖想吃兩個人類,剛鉆出土還沒見到人類就不知被什么東西炸飛了。”
化蛇心想,這有什么好委屈的,說道:“本妖在水底閉關(guān),被鐵石和人類聯(lián)手殘害,差點(diǎn)丟了性命?!?p> 鐵石妖大叫一聲胡說八道,從腰間解下一柄毀了的秘銀劍,往地下一丟,說道:“這化蛇欺我太甚,趁著寶劍即將出爐,發(fā)起濁水沖我洞府,淹我鑄劍池,滅我地心火,損了我近半噸秘銀劍胚。”
化蛇:“你血口噴人!”
鐵石妖:“你敢做不敢認(rèn)!”
……
這是什么情況?三個都傷的莫名其妙?
群妖摸不著腦袋,邪物則漏出有趣的神情。
那牛人閉上眼睛,再次睜開仰望星空時,眼眸深處是遍布的星辰,像極了深淵星海。
“金木水火土,一天中五行莫名傷了四,此地本就木源匱乏,這是五行具傷嗎?”
他嘴里低聲呢喃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參不透?”
參不透,未知總是更加恐懼,這牛人要做什么還沒說,就這么讓大家散去了,行動推遲一個月。
情愿多等些時日,甚至是年月,也不容半點(diǎn)損失,想必這牛人所圖必定不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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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影,怪樹飛向身后,沈八二人繼續(xù)高速前行一些路程,漸漸地接受妖獸遷移的結(jié)果。
沈八是開心的,岳紅衣則悶悶不樂。
感覺差不多了的兩人,抄近路返回。
先前一頓尋找,路線偏移了不少,回去的路程不近。
這二人不知,在他們轉(zhuǎn)身的同時,莫名湖的群妖也散去,正跟在他們背后各回各家。
沈八同樣不知,他畫的兩張符,讓那黑影牛人傷了多少心神,白了幾根發(fā)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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