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樓梯上,常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屬痛哭,沈清谷早已司空見慣,通常都是默默走開,簡單抱著膝蓋,蜷成一團,上下樓幾次之后,沈清谷還是懷疑,再三猶豫之后,試探地叫了一聲,
“簡單?!?p> 簡單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抬起頭,正對上沈清谷的眼睛。簡單立即轉頭把眼淚擦掉,擠出一個笑容,站起來說,
“沈醫(yī)生。”每次難堪都被他撞見,簡單都不知如何面對他了。
“這次又要躲誰嗎?”沈清谷的聲音依舊溫柔。
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簡單擔心他又要抱自己,便說:“沒有,只是想點往事罷了?!?p> “這樣啊,”沈清谷有點失望,“真可惜,沒有借口抱你了。”
簡單不知如何接話,只好尷尬地笑笑。簡單努力地找話題,說:
“劉榕母親的手術,麻煩您了。”沈清谷沒有回答,只是入迷一樣,眼神溫柔地望著簡單。
“那就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焙唵沃幌腚x開這灼熱的眼神。
“簡單,有男朋友嗎?”沈清谷直接地問道。剛轉身的簡單,一時不知該回頭,還是繼續(xù)轉身,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呀。有還是沒有呢?
簡單轉眼一想,自己禍害郁少默一個人就夠了,沒必要給別人渺茫的希望,最后讓人受傷。
“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焙唵梧嵵氐鼗卮?。
“是郁少默嗎?”沈清谷那天看見郁少默送簡單來醫(yī)院,就懷疑到底什么樣的關系能讓郁少默當司機,原來是女朋友。
簡單點點頭,不然這謊也圓不過去。沈清谷眼里的落寞,讓簡單內疚,只好低下頭,只好不去看他。
劉榕回到周蘭的病房里,簡和平已經(jīng)走了。聽周蘭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周蘭一直讓劉榕電話問問簡單。劉榕直接拒絕了。
“媽,簡單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會自己判斷。”
“我不是擔心她心情不好嘛?!敝芴m擔心地說。
“需要我,她會自己來找我,沒來找我,就是處理好了嘛?!?p> “不找你,難不成簡單交男朋友了?她回來,我見她一直是一個人,也沒問,簡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周蘭興奮地問。
不想周蘭多想,劉榕只好回答:“不知道。”她也不明白,那天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簡單的男朋友?
周蘭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問:“你呢?能不能帶個男朋友給我見見?我都要進手術室了能不能出來都不一定。你就不能上點心,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一點也不著急?”
劉榕都震驚了,怎么什么都能扯到男朋友的事上,劉榕一臉無奈,周蘭又要開始念叨了。
“丫頭,你再強都有累的時候,病的時候,身邊沒個人,讓我怎么安心呀?”說著,傷心地哭起來。
“你爸也走了,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你一個人了??稍趺崔k呀?”女人的眼淚好像不要錢一樣,生著病,還在擔心自己,劉榕也不好頂嘴。
最后只好無奈地說,“我有男朋友了。”
周蘭的眼淚瞬間停下,不大相信的樣子。劉榕換上肯定的語氣說:“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怕你催婚就沒告訴你?!?p> “是誰?”周蘭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