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沈流年才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是什么滋味,而簡單已經(jīng)先于他領教過了。
酒吧里,燈光昏暗,人影綽約。
沈流年脫下西裝,領帶歪在一旁,面前一堆空酒瓶,人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腦海里全是人臉和各種對白。
”流年,聽媽的話,你娶了顧凌雪,公司就都是你的,咱們母子多年來的夢想就要實現(xiàn)了。如果簡單真的愛你,就會像我一樣一直等你?!?p> ”流年,我們已經(jīng)結婚了,你不能這樣對我?!?p> ”沈總,郁氏一直打壓我們,好幾筆生意都黃了?!?p> ”流年,你娶她吧,做你想做的事,我們結束了?!?p> “沈流年,你有本事就把她搶過去,人和心都在我這,你靠什么搶?我最記恨貪圖我的寶貝的人?!?p> .......
沈流年悲極反笑,笑地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又飲完一瓶烈酒,頭一昏,直接倒在冰冷的地上。
簡單雙手背在身后,踱著步子,徘徊在三樓的走廊里。一上樓,簡單就打電話向簡文浩詢問了情況。海天集團已經(jīng)交由沈流年管理了,父親基本從公司退休了,股權大部分在顧凌雪手里。也知道了郁少默沒少刁難沈流年,想來沈流年此行來拜訪郁少默,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了吧,不過現(xiàn)在他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
簡單眼眸低垂下來,心煩意亂地來回走,不知道他們到底談什么,怎么這么長時間。
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終于在一次轉身后,郁少默赫然立在眼前。簡單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淡定地問:“少爺,你們談完了?!?p> 看穿她的心思,郁少默高傲地徑直從她旁邊過去,心想反正她也會自己追上來。
果然,簡單露出一張陽光明媚的笑臉,拉住郁少默的衣袖,“少爺。”
“有事說。”
“您為什么要為難他呢?因為商業(yè)競爭,還是因為我。”簡單問道。
郁少默沒有回答,簡單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蹦窍霐U展產(chǎn)業(yè),有很多方式,但是可不可以不要讓他一無所有?!?p> 她在心疼擔心他,說到底還是余情未了。郁少默一張俊臉又沉了下來,眼里發(fā)出琳琳寒光,簡單心頭一顫。
但是要達成目的就必須表示決心,她的決心就是郁少默生氣也沒用,她就是不要看見沈流年一無所有,窮困潦倒,孤苦伶仃。
”如果有一天你讓他潦倒落魄,無家可歸,一無所有,他倒在我的門口,我一定會把他撿回去。”簡單堅定地說。
“為什么?”郁少默怒視著她,聲音低沉壓抑。
“因為我愛過他,他就必須活出個人樣,不能給我丟臉?!焙唵熙谄鹉_,努力拉近兩人視線的距離,嚴肅認真地承諾道。
郁少默站在原地努力理解她的邏輯,這似乎不是正常人的邏輯,到底誰的價值觀不正?如果有一天,簡單離開了自己,無論因為什么原因,他會不折手段地折磨她,疏離她的親友,斷了她的經(jīng)濟來源,讓她窮困潦倒,孤苦無依。最后告訴她,來,回到我的懷抱,我還要你。
說完,簡單氣沖沖地走開,剛走開5米就站住了,在原地做了幾次深呼吸,調節(jié)了一下情緒,一跺腳又回到郁少默面前。
“回來做什么?你不怕我生氣嗎?”郁少默奇怪地問。
“因為你生氣了,所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你氣消了,我就走。”簡單抱著自己的臂膀,撇撇嘴,氣鼓鼓地說。
郁少默的心里一股暖流涌上來,心里堵著慌,有一種陌生的情愫堵在喉頭,眼里濕潤了。一把把簡單拉入懷中,臉磨蹭著她柔軟的秀發(fā),她的身體溫暖,柔軟,帶有淡淡的香氣。擁她入懷的瞬間,世界安靜了,沒有處心積慮的算計,沒有若有若無的試探,沒有奔波勞碌的找尋,所以的一切都剛剛好。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地在簡單的耳畔呢喃:
“安安,安安,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李暮雨
有又小可愛收藏了,作為感謝,雖然坐火車后遺癥還很嚴重,還是加更,感謝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