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身份暴露
安錦卿難得地在公司待到了下班時間才走。
因為要回醫(yī)院,她并沒有等盛陽。
進電梯前,孫娟問:“星程的高總還守在大門外,您要不要去地下停車場上車?”
“不用?!卑插\卿渾不在意地走進電梯,按了1樓。
正是下班的時間,她們到達大廳時,不少員工正往外走,趕公司的班車。
安錦卿不緊不慢地走在隊伍最后,突然看到另一邊電梯門打開,盛陽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從電梯中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好幾個人,都是公司的高管,幾人腳步匆匆,似乎是有急事趕著去處理。
孫娟見她停住了腳步,解釋道:“盛總是去見星程的幾位高管,因為開會耽擱了點時間,所以有點趕。”
安錦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們的后面:“所以,他是真的打算和解?”
孫娟點頭:“這也是董事們的意思?!?p> 安錦卿點點頭,不再說話,跟在他們后面出了門。
還沒到門口,安錦卿就看到等候已久的高琳沖向盛陽,卻被眼疾手快的保安給攔住了。
盛陽看都未看高琳一眼,就上了等在門口的黑色奔馳車。
憑著不算輕的體重,高琳掙脫了保安,彪悍地沖到了車子旁邊,一邊拍打著車窗,一邊苦苦哀求的模樣,活脫脫一條喪家犬。
下班的員工們,停下了腳步看笑話。
有不少人拿出了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安錦卿冷笑著瞥了一眼包圍圈中的高琳,繞過人群,上了孫娟早已安排好的車。
正值下班高峰期,安錦卿回到醫(y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她拿起手機正準備叫外賣,就看到了顧澤綿的未接來電。
她回撥過去,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一串噼里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
安錦卿愕然問:“你在干什么呢?”
“在打游戲?!鳖櫇删d回答得簡短有力,和他平時溫文儒雅的聲音大相徑庭,“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來?!?p> 安錦卿問:“是跟伯父伯母一起嗎?”
顧澤綿:“還有小新?!?p> 安錦卿搖了搖頭:“你們玩吧!我就算了?!?p> 顧澤綿問:“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我沒事。我在醫(yī)院呢!就算真的不舒服了,也有醫(yī)生呢!”安錦卿道,“你玩得開心,不用管我?!?p> 顧澤綿卻沒有掛電話:“你是不是在怪我把你一個人丟在醫(yī)院?”
“沒有。”安錦卿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否認了。
顧澤綿沒有接話,安錦卿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就在安錦卿猜測著,顧澤綿是不是要質疑自己在說謊時,他開口了:“你要是不喜歡打游戲的話,可以跟我開視頻,我陪你聊天,或者聊劇本也行。”
安錦卿:“你陪伯父伯母就行了。我過幾天都能出院了?!?p> 見顧澤綿沒有吭聲,她話鋒一轉,又說道:“我打游戲是真的不太行,就不給你們拖后腿了。要不我們開個視頻,我看你們打游戲?”
“好?!鳖櫇删d立馬答應下來。
原本,安錦卿還在聽著聲音改劇本,結果看他們玩得太嗨,她干脆將筆記本丟到一邊,抱著平板靠坐在病床上,專心看顧澤綿打游戲。
他們都屬于太過于專注于自己的世界的人,但很多時候,他們的相處真的就像水乳交融,和諧美好得就像是本該如此。
安錦卿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翻身坐起,就看到床上的小桌子已經收了起來,筆記本和平板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應該是護士幫忙收的。
坐在床上,安錦卿還有點懵,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是早上8點了。
也就是說,她這一覺,足足睡了12個小時。
安錦卿一直有失眠的毛病,好的時候能夠睡個六七小時,但大多的時候,經常是半夜醒來,甚至一夜無眠。
她能夠一腳睡到超過8小時的時候都極少,更不用說超過10小時的了。
尤其還是在醫(yī)院,一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還是顧澤綿凌晨是發(fā)來的消息,只有兩個字——晚安。
盯著這兩個字看了一會,直到屏幕黑了,安錦卿才翻身起床。
洗漱后,她跟醫(yī)生確定了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后,這才吃了早餐去公司。
結果她剛到公司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
看著重新將自己收拾得光鮮亮麗的高琳,安錦卿勾起了唇角,透過黑色墨鏡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高琳也笑了,笑得勝券在握:“安董事長,別來無恙啊!那日花季初遇,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安董事長,今日特意來負荊請罪!我還給安董事長帶了點小禮物,希望您能夠喜歡?!?p>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除了目不斜視的保安,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可她的語氣里,滿滿地都是安錦卿要是不好好坐下來和她談,就立馬將她的身份嚷嚷出去的威脅之意。
安錦卿笑道:“來者是客,高總不如屈尊跟我去接待室吧!”
高琳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恭敬不如從命。”
安錦卿錯開她,走在了面前,徑直走向電梯。
高琳跟了進來,看著電梯門合上,她笑看著安錦卿說道:“真沒想到,傳聞中神秘莫測的安盛老板,居然這么年輕。安董事長有二十了嗎?不會還在讀書吧?”
安錦卿不答反問:“高總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可別跟我說,是從媒體,或者是從哪個朋友那知道的?!?p> “當然不是。知道安董事長身份的人,嘴巴可緊了?!闭f到這個,高琳露出些許得意,“安董事長不會真的以為,我昨天在貴公司守了一天,就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吧?我找人守在了大門口和地下停車場,昨天孫特助給您開車門的視頻,需要我發(fā)給您嗎?”
安錦卿問:“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在花季遇到的人就是我呢?”
就她這化了濃妝,還戴了副大墨鏡的樣子,有那么容易被人認出來嗎?
高琳放聲笑了起來:“安董事長,您是不是忘了,您可是在醫(yī)院被顧澤綿的黑粉打傷住院了的。連媒體都被驚動了。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關注?在媒體發(fā)布的視頻和通稿被刪,這件事情被壓下去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了。黃金時代根本沒有這個本事。然后我又查了查顧澤綿的那個助理,居然和安董事長您同名同姓,安董事長,您覺得我會相信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安錦卿唇角的笑容漸漸收斂,剛好電梯門也開了,她大步走出電梯,走向了接待室。
在她的身后,高琳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冷笑:一個黃毛丫頭而已,還真以為我治不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