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砂覺得她今日出門定是忘了看黃歷了,白日翻完窗就遇見父王,晚上翻完窗走的時候竟又遇見了浚與,想來浚與這宮殿的風(fēng)水定是與她不合的很。
浚與也沒想著晚上會在他府里遇見偷偷摸摸的裳砂,仔細(xì)一想,該不會是來看那小子的吧!
浚與一把拉住要走的裳砂道:“王兄這才剛剛回來就要走嗎?莫不是不是來看王兄的吧?”
裳砂呵呵一笑,那是當(dāng)然了。
嘴上卻是說著:“王兄忙了一整日了,定當(dāng)是累了,王妹又怎舍得留下來來打擾王兄休息呢?”說的就像她是一個體貼王兄的好王妹一般。
要不是裳砂說完做勢就要走,浚與差一點就要信了她的。
前幾日接到明凜國使臣遞來的結(jié)盟書,而明凜國的使臣不久就會到達樺沁國,浚與這些天是忙的一團遭,很久未曾見到的小妹一見他竟是要走?浚與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浚與一用力,將裳砂扯入了自己懷里,語氣不免酸的很:“王兄看你是來看那小子的吧?”
“王兄,冤枉啊,砂砂之心,日月可鑒?。 ?p> 好吧,她確實是來看元鈺的。
浚與抬頭看了看無半點星云,黯淡無光的天空道:“今日這天上可無半點星云,砂砂,你說你的心是什么可鑒來著?王兄方才聽的不是很清楚?!?p> 裳砂一抬頭,果真是黑壓壓陰沉沉啊,好吧,老天都不幫她。
她在浚與懷中蹭了蹭,想快點溜走,發(fā)髻本來在這愛翻窗的公主身上就有些歪斜,這下直接散亂了。
浚與干脆將裳砂拖入了屋中,將發(fā)髻打亂,拿過一旁以前常給裳砂梳頭的木梳給裳砂梳起頭來。
小時候的裳砂一直停留在三歲,大她幾歲的浚與不放心那些居心叵測的宮人,便一直親自給裳砂束發(fā),雖然現(xiàn)在裳砂終于長大了,但他的手法也是一點都沒有生疏。
梳著梳著的浚與閑裳砂站在他身前太矮,便自己坐了下來,又一把拉過裳砂坐在他結(jié)實的大腿上。
裳砂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低頭小聲說道:“我已經(jīng)長大了……”
“閉嘴,別說的你長大了就會梳一樣。”浚與不客氣的打斷道。
她這兩年來學(xué)了不少奇功,卻唯獨沒有去學(xué)如何盤發(fā)髻,這古代的發(fā)髻不是一般的難,她看著就頭疼,更何況她有浚與與翠枝,根本不用去學(xué)。
不過一會兒功夫,浚與就梳了一個漂亮的發(fā)髻,嫌棄的將裳砂推了開:“好了,現(xiàn)在你王兄還要忙公務(wù)呢,你趕緊回母后宮中去,記住不可亂跑了?!?p>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母后宮中?”
浚與一副看白癡的表情,愛國愛家愛王妹,王妹的事,就是他的事,既然是他的事了,他又怎么會不知道,不然怎么對得起他這個羅網(wǎng)頭頭公職私用呢?
浚與不耐煩的趕走了裳砂,他現(xiàn)在要忙著正經(jīng)公務(wù),去會一會那叫元鈺的小子了。
浚與這些日子挑燈查了許久,卻依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并未查出什么有用的東西,直覺告訴他,元鈺接近裳砂定是有所圖謀,對方竟能將所有信息抹的一干二凈,這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是神秘的早已消失數(shù)年的海外三大家族之一,要么就是權(quán)勢比他還要滔天,這第二種可能性在他樺沁國地頭蛇上微乎其微,讓他幾乎忽略不計。
浚與想著想著就已走到了元鈺房門前,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上了元鈺的房門,房門沒被踹開,浚與的腳倒是踹痛了,這小子居然上了鎖!可明明屋內(nèi)的燈還未滅,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浚與還在屋外跳腳,房門已被元鈺打開,他似是沒有看見浚與咬牙切齒的表情,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開口道:“不知元鈺今日剛剛醒來就有如此多的人掛念?!?p> 元鈺微微側(cè)身讓開門口的位置,做了個恭請的手勢:“既然來了,不妨進來一續(xù)。”
浚與聞言頓時氣勢洶洶的進了元鈺屋內(nèi),自己尋了主座位置坐好。
元鈺提起茶壺給他們兩人各倒了一杯茶便坐好,他并不著急,著急的是前來找他的人。
浚與捏著茶杯,一雙俊目深不見底,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愕降资呛稳???p> 元鈺輕品一口茶后才不急不徐地回道:“王子不是早已查過了嗎?!笔窃缫阎鲆磺械目隙ㄕZ氣。
“哼,你真當(dāng)我的容忍是無限的???”浚與將手中的茶杯向身后一擲,杯子頓時被摔的粉碎,他一遇見關(guān)系至親至愛的人的事,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性干脆消失的無影無蹤。
元鈺放下手中的茶杯,依舊輕笑著道:“那容許在下介紹一下自己?!?p> “我乃上古元氏的嫡系祖孫,因出海尋藥偶然來此,只因體內(nèi)之毒自小便有,且破為蠻橫,族中長老無法才將元鈺送出海?!?p> 元氏一族浚與還是了解一些的,劇羅網(wǎng)中情報,元氏乃是皇室遺脈,居于隱匿在海上的各小島之上,元氏一族善于經(jīng)商,且占據(jù)出海要道,早已是富可敵國,只是年歲已舊,元氏對爭王爭霸早已沒了興趣,各大陸上諸國無事亦不會主動耗費錢財去招惹元氏。
浚與輕哼一聲:“哪個不知名的阿貓阿狗說他是元氏一族之人,本王子都要信了?”
“元鈺話已至此,其余便是王子的事了?!?p> 浚與在思索元鈺的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他姓元的確不假,可他就是不喜歡他寵了十幾年的王妹突然被一個外來男子給拐跑了!
元鈺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的,今日應(yīng)付了太多人,他也是有些乏了:“元鈺該休息了,王子還是請回吧,改日再續(xù)?!?p> 改日,改日,算了,你還是快點離開王妹身邊,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吧,誰想和你兩個再續(xù)啊,見元鈺趕人,浚與也是起身出門,誰想呆在哪兒,要不是為了他王妹,他才不稀罕來呢,想起他王妹,他就有些頭疼,為了他王妹,他把接待明凜國使團的事一推再推,今晚他真的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