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勸走,齊悅就殺了回來。
也不敲門,就這么站在門外。
院子里有石椅、石桌,但因為飄著雪,沒法坐。
“易老,他們走了?!?p> 里面的人無動于衷。
齊悅一點也不意外,接著說:“易老,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還是沒有半點聲響。
齊悅皺眉,似乎在思考,這才補充,“跟剛才那兩人無關。”
隔了一會兒,屋里的人才開口:“你想問什么?”
似乎因為剛才的憤怒,他現(xiàn)在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父親和我母親到底是誰?”齊悅悶悶地開口。
雖然不太想觸動易老的傷心之處,平時也是小心避開,但今天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她實在不想錯過,要是再不問,她可能真沒張得開口的機會。
一想到若有一日,父母良心發(fā)現(xiàn),想起在這個小鎮(zhèn)上還有這么個女兒,回來看她,但她卻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怕畫面,齊悅就忍不住抖了抖。
屋里又陷入詭異的沉默,齊悅也不急,就這么耐心等著。
“雨過橫塘水滿堤,亂山高下路東西。一番桃李花開盡,惟有青青草色齊?!?p> 渾厚低沉的聲音念著一首詩,從房間里傳出。
“你父親叫齊惟青,你母親姓白,全名白芷?!?p> 齊悅震驚,這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
“齊悅呀,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你一定要記住他們,一定要記住......”
后面的話有些飄渺,如白云懸浮在半空中,齊悅聽得不是很真切。
不等她細想,房間的門就打開了,易老穿著厚厚的棉袍,把自己裹得像一頭熊,毫不客氣道:“早飯準備好了嗎?還杵在這兒干嘛?”
原本有些悲傷的氣氛被瞬間破壞。
齊悅:“?!”
這么快就恢復了?
大概是為了報復,接下來的時間里,易老仗著自己身體不好,可勁地吩咐齊悅,一會兒餓了,一會兒又是冷了,一會兒要齊悅捶背,一會兒又說無聊,要齊悅陪他聊天。
等折騰夠了,易老又變得格外沉默,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房間里,也不說話。
齊悅被折騰得夠嗆,雖然心中一直期待易老能夠不鬧騰,但現(xiàn)在這般心事重重,她反倒不習慣起來。
想想今天說的話,齊悅覺得最沒資格跑去打擾的就是她。
到了中午,齊悅做好午飯,按照慣例去叫易老。
易老卻不知為什么突然對齊悅說:“小悅悅,咱們搬家好不好?”
齊悅一臉懵逼,搞不懂易老這是要鬧哪出。
“對,現(xiàn)在就搬,咱們不住這兒了?!币桌溪q如魔怔一般,見她無反應,便自己轉身收拾東西,自言自語。
“易老,你瘋了嗎?這么大的雪,我們搬去哪里?”齊悅一把抓住他。
易老瞬間停止,又開始自言自語,“對呀,搬去哪里?搬去哪里呢?”
面上表情有些茫然。
......
似乎是被齊悅的話驚醒,易老很快就恢復正常。
雖然沉默,但卻沒有再發(fā)瘋。
“易老,你既然不是易水寒,那你的全名叫什么?”
飯桌上,齊悅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問題。
“這和你有關嗎?”易老瞥了她一眼,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