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下子歸于平靜,我還真的我點兒適應(yīng)不了。
農(nóng)村人靠著務(wù)農(nóng)而生存著,按道理來說,像我這般年紀(jì)的人,種糧食那是一等一的高手啊,可事實是我關(guān)于務(wù)農(nóng),我是百屁不懂。
好在我手頭上有點兒錢,前幾年雖然家里的糧食收成不好,但日子還過的還是挺滋潤的。
只不過收入少支出多,而且第二年我就有了孩子,生活一下子有了壓力,而且對于務(wù)農(nóng)這件事,我心里還是有排斥的,所以我就找了借口外出打工。
到了外地,我開始繼續(xù)經(jīng)營著我以前的老本行,只不過我又不傻,稍微的搞到一點兒我就會轉(zhuǎn)移。
多年從事這門“事業(yè)”,我發(fā)現(xiàn)每個地方基本都有我這樣的人,而且他們還是有組織有紀(jì)律的,雖然也有單干的,但要給人家專門負(fù)責(zé)某塊區(qū)域的老大交費用呢。
我當(dāng)然不可能去交,所以搞上那么幾把,我就會迅速的轉(zhuǎn)移,因為我經(jīng)歷過所謂的培訓(xùn),而且再加上這么些年的沉淀,手法還是很老道的。
出師這么多年,我從未失手過過,當(dāng)然這里的失手僅僅指沒被他認(rèn)發(fā)現(xiàn)過,而不是每次都會到手的那種。
日子就這樣過著,我在外工作,老婆在家務(wù)農(nóng)看孩子,一晃,十幾年又過去了。
突然婆娘要去她大姐姐家去浪親戚,當(dāng)然我是竭力的反對的,因為浪親戚是需要路費的,而且還要拿東西。
這再說了,她姐姐要是嫁個有錢人家還好說,可眼瞎的她姐,竟然嫁給了陸安年那個窮光蛋,且不說有錢沒錢的,就是陸安年那一家人在這里的名聲都不好啊。
陸安年的爹是個土匪,聽人說他爹把自己的婆娘都給打死了,而且還將自己家的土地都送給了別人去種。
這都不算啥,最重要的是他連自家的孩子都趕了出來,他家老二被逼無奈,只好去下井,只不過被跌下來的煤塊給砸沒了。
嘖嘖嘖,好家伙!
連我這樣的人都竭力的讓自家的孩子吃飽穿暖么,陸安年他爹我也是醉了。
好吧,醉歸醉,但是婆娘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也沒啥辦法,只能隨著她的意思嘍!
坐車,轉(zhuǎn)車,又轉(zhuǎn),接著轉(zhuǎn),終于到了陸安年家里了。
到了他家我的第一印象只有一個字:“窮”
第二印象也是一個字:“牛”
解釋一下啊,“窮”從字面意思就可以讀出來,窮嘛!啥都沒有嘛!
至于“?!蹦兀思疫@么窮了,竟然生了五個孩子,我的天啊,這陸安年是要上天的節(jié)奏啊。
只不過沒能上的了,因為孩子像屎一樣的墜著。
我家婆娘和他姐一起拉著家常,聊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而陸安年和我一起則吹牛胡扯唄。
我這人有一習(xí)慣,那就是不論在哪里,不論和誰接觸,我都會去觀察他,揣摩他。
我知道這是在黑暗的廠房里養(yǎng)成的,或許一輩子也改不了的習(xí)慣。
通過和陸安年的交流,他這個人我已經(jīng)摸得是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他陸安年:
不會和別人交流,沒有朋友,鄰里關(guān)系想必也不太好,不會說話太耿直,自以為是好為人師。
至于思想觀念我就只能
“呵呵呵”了。
其他的就不多說了,反正這樣的人我一個玩他十個,不不不,做人要謙虛,我一個玩他九個吧!
至于我婆娘她姐姐,只有一個字,當(dāng)然也只需要一個字就可以將她說的完完全全,明明白白,透透徹徹,清清楚楚。
那就是:
“傻”
多一個字我都不評價。
至于他家的孩子呢,還小看不出來,只是我覺得他家的老二啊,眼睛里有些東西,是我在廠房里曾經(jīng)有過的,那是恨?
或者更加具體準(zhǔn)卻的說是“渴望”?
對于什么的渴望呢?
這種眼神最有可能的就是渴望自由了,因為我也有過,我懂她,我直到她心里在想著什么,當(dāng)然也不是百分百的,或許人家渴望考個一百分呢!
所以,我的興趣來了。
或許,我能靠著陸夏這孩子發(fā)一筆橫財呢,果不其然,在我有意無意的將外面世界的美好生活將給陸夏的時候,陸夏眼睛里總是發(fā)著光。
而且自從聽我講的故事,陸夏便開始和我親近了起來,而且總是纏著我給她講故事,講外面世界的美好,講外面世界的孩子是如何過日子的。
小孩子嘛,隨便的給一點兒善意,她就會對你放下所有的警惕,況且我還是她姨夫呢,在她的心里,我這個姨夫按道理是不會坑她的吧!
可是,我這個人啊,從小到大只愛我自己,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老婆我都沒啥感覺,更別說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陸夏的心被我點燃了,燃料是渴望、是憤怒、是恨、當(dāng)然,不論是什么,現(xiàn)在我只需要做的是扇風(fēng),稍稍給她一點兒風(fēng),讓內(nèi)心的火焰沖昏她的頭腦,燒亂她的理智。
對我來說,玩?zhèn)€孩子跟玩?zhèn)€錘子一樣簡單,更別說是沒了理智,沒了腦子的孩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我在臨走的那天晚上放了大招,我告訴她,我在州蘭啤酒廠有認(rèn)識的人,隨隨便便的能給她安頓個工作,機會是有的,就看看她愿不愿意抓住這次機會。
當(dāng)然,這個選擇雖說是需要陸夏自己決定的,但是人家勞資在這兒呢,我還是要探一探口風(fēng),如果陸安年不擋著,那就更好了。
即便他陸安年不同意,只要陸夏偷偷額跟著我到了州蘭,按照我這幾天對陸安年的了解,他雖然會追來,但是他肯定不會拉下他的臉皮把陸夏往家里拽。
別問我為什么,狗改不了吃屎。
他陸安年一門子人的名聲我可是聽過的,他老子是那個樣子,想必陸安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況且就這幾天的與陸安年的談話,對于他的為人,我雖說不能掌握的完完全全,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條件,會讓陸安年做出這個看似最好的選擇。
…………………………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陸夏跟著我走了,陸安年也追到了州蘭,然后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著。
本來我是不許要來州蘭的,可是為了讓陸安年潛意識的放心,我?guī)е懴膩砹酥萏m。
只不過,機關(guān)算盡的我沒有想到,陸夏在她爸走了以后,竟然把我所有的錢卷手后就跑了。
天大地大,我到哪里去找她,最后沒了辦法,我只好在車站順了點兒路費,和我家婆娘回了家。
這樣也好,想必這會是我和他陸安年家最后一次的交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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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小寶
這幾章本來不在大綱之內(nèi),只不過不寫出來心里很壓抑。明智的人深知黑暗的合理性,他們的話語不曾激發(fā)閃電,卻也不會溫順的走入安息的良夜——那時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