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苦情老嫗
逃出森林后的寡言黑衣帶著重傷昏迷不醒的同伴來到了一個村莊，借住了家農(nóng)戶。這個村莊一年前出過大旱，村里大部分的人早已經(jīng)遷去別的村落定居，所以這里枯草叢生，一片蒼涼，僅有幾戶人家還居住在這里。
這戶農(nóng)家只有一個靠刺繡為生的老嫗，說來這老嫗也是一個苦命人。老嫗原有個老伴和一個孫子，孫子五年前消失了，老伴也在去年因旱情鬧的饑荒給餓死了，這孫子說孝順也孝順，說不孝也不孝啊。
寡言黑衣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但重傷黑衣仍然躺床上未見轉(zhuǎn)醒。此刻，寡言黑衣正在幫老嫗一起收拾起灶要用的柴木。
“我老伴去年走了，有個孫兒，想他想得緊。”
“那您的孫兒去哪了呢？”
老嫗聽了這話，長噓一口氣
“這話說來長了······”
“我在這里已經(jīng)生活了三年”
“我，我老伴，還有那不孝的孫兒，本來生活得和樂自在，但就是五年前，我那孫兒五年前就離開了我們?！?p> “五年前，我們一起生活在話溪村，那里山明水秀，我們守著自己的一畝田地，每天辛勤勞作，我那孫兒每天早上跟著老爺子一起劈柴下田，晚上耕種回來他會幫我捶肩。就這樣子，一家兢兢業(yè)業(yè)，生活和樂自足?！?p> “但有一天，我們的生活開始發(fā)生了變化，以至于我的孫兒離我們而去?！?p> “那天，小魚像往常一樣起早到市里趕集，但他在出城回來的路上，碰見了一個受傷昏迷地上的姑娘，見那姑娘有性命之憂本想帶進城求醫(yī)，但那時城門已經(jīng)緊閉，所以小魚只能將那姑娘帶回家中。”
“那姑娘身體雖然羸弱，但衣著華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尋常人家的姑娘。那姑娘昏迷幾日醒后，我們連忙詢問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然后我們好送她回家或者叫她的家人來接她。但是一問發(fā)現(xiàn)，這姑娘沒有一道能答上的，這姑娘連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我和老頭子在想，看這姑娘這情況，留下一定會有禍患，便要叫這姑娘早早離開。但小魚是個心軟的孩子，他看這姑娘怪可憐的，便求我們把這姑娘留下照顧吧。我們奈不住小魚的再三懇求，所以就軟下心把這姑娘留下了。如果知道把這姑娘留下會讓我失去我的孫兒，我當(dāng)時一定會狠下心趕走這姑娘！”
“住下的那幾個月里，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小魚的不對勁，小魚看這姑娘是越看越歡心，對這姑娘也是百般殷勤，很是上心。但這姑娘似是不懂情，或者是不喜歡小魚，總是回避小魚?！?p> “后來，有一天，這姑娘的同伴找來了，并要求姑娘跟他回去。姑娘看到小魚這種狀況，便毫不猶豫地回去了。這姑娘還算有良心，她跟小魚說，不要再找她，她并沒有失憶，她只是在利用我們。”
“我們是山野農(nóng)戶，怎么會配得上人家姑娘？小魚并沒有纏著這姑娘，而是讓她走了。可是，愛戀這種東西在心里怎會是說走就走，說不愛了就不愛了的呢？日復(fù)一日，這姑娘走后，小魚對她的思念是越來越深，越來越狂熱了。直至害了病，每天念叨要出去，要習(xí)武。我們請過大夫，但大夫說沒毛病，小魚也拒絕看大夫，說自己沒病，也就那一段時間沒有再說要出去習(xí)武的胡話?！?p> “直到有一天，小魚消失了。他不要我和老頭子了。消失的前一天，他又說要去習(xí)武的胡話，我們以為他的病又犯了，過段時間會好，沒想到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我們······”
寡言黑衣聽后，若是以前，定會悲兮嘆幾句秋月人涼，如同身經(jīng)這悲痛之中地安慰幾句，但是現(xiàn)在，她只會草草幾句無感情的言語：
“老嫗且放寬心，您孫兒會回來的?！?p> “謝謝姑娘好意?！?p> 說著，老嫗便進了廚房，而寡言黑衣也進了里屋照顧重傷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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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寡言黑衣坐在門檻上，望著籬笆和天空上的繁星，眼神有點猶豫，但是很快變得清明。床上受重傷的黑衣女子在低聲喃喃：“水，水······”
寡言黑衣聽到后，立馬拿水過去，扶起正在昏迷的同伴，重傷黑衣喝完水后依然在喃喃自語，傷口處開始泛紅，身上的溫度也在升高，寡言黑衣見狀開始在屋內(nèi)走動替重傷黑衣處理傷口。
屋內(nèi)的動靜驚醒了另一屋的老嫗，老嫗進屋擔(dān)憂問道：
“這姑娘身上是不是又起燙了？”
寡言黑衣：
“我們今晚必須進城找大夫?！?p> “我去幫你叫醒昨日找來的車夫，讓他把馬車遷過來?！?p> “有勞您了！”
上了車之后，重傷黑衣仍然喃喃自語，顫顫巍巍，老嫗見狀，將手中的香囊遞給寡言黑衣：“讓這姑娘聞聞，或許能緩解壓力?！?p> 同時，老嫗亦將一個菱形狀的護身符遞給了寡言黑衣：“希望這姑娘能早點醒來?！?p> 寡言黑衣將它別在重傷黑衣地腰上，說：“我替她謝謝您了。”
說完，車夫便趕著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