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一個貪玩的孩子,在星夜下奔跑,最后無意間遛進了幕雨白蓮寺的最深處。
在漆黑的的空間內(nèi),你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腳下是否有路。
因為恐懼,你不敢駐足,因為膽顫,你開始哇哇大哭。
在黑暗中前行,你沒有任何憑仗,更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你。被不知名的物品絆倒在地,你的哭喊聲越發(fā)響亮,似乎只有大聲呼喊,才能壓制住你內(nèi)心的恐懼。
越是膽怯越是不敢停滯不前,所以你在黑暗中匍匐前進,所以你越發(fā)渴望著逃離險境。
終于,金色的光芒出現(xiàn)在了前方,雖然微弱,卻如同救命的靈丹。
你停止了哭泣,緩緩從地面站起。
你小心翼翼地前行,直至看清了前方那朵無莖無葉的金色蓮花。
懸浮在呈瑞臺上,它就像不動的星辰,它就像小型的太陽。
金色的光芒照映在了臉上,你感到暖洋舒暢。
再走近些,再走近些。
你發(fā)現(xiàn)了金色蓮花內(nèi)的異樣蓮蕊,將小手伸進了金色蓮花內(nèi),將蓮蕊一把攥住。
“誰?誰闖進了這里!”
負責看守的慧明聽到了動靜,手持金剛伏魔杵來到了這里,想要將闖入者碾殺于呈瑞臺之下。
“爹爹?!?p> 聽到了親切柔弱的呼喚聲,看到了轉過身來的小小人兒,慧明收回了金剛降魔杵。
在自己的孩子面前,無論父親如何兇狠,都會瞬間慈藹“禪心,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小小的渡禪心用稚嫩的聲音回道“我想來找爹爹?!?p> 慧明伸出粗大的手掌摸了摸渡禪心的小光頭,柔聲道“爹爹現(xiàn)在在執(zhí)行公務,無法回家,一會兒我讓人先送你回去?!?p> 渡禪心的情緒顯然有些低落,卻也不會違背了父親“那好吧,我回家等你?!?p> 慧明點頭“嗯,這才乖?!?p> 渡禪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對慧明說道“爹爹,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漂亮的東西,我想送給爹爹。”
慧明為了配合渡禪心,俏皮一問“是什么呢?”
渡禪心把小手伸到慧明前方,將小手攤開。
慧明一見到渡禪心手中的蓮蕊,頓時心驚膽顫“禪心,這個不能玩,快放回去?!?p> 慧明企圖將渡禪心手中的蓮蕊拿起放回苦海無相蓮內(nèi),卻發(fā)現(xiàn)那蓮蕊居然無法取下,如同粘在了渡禪心手掌上一般。
慧明深知蓮蕊的重要性,于是加大了力度。
渡禪心吃痛“爹爹疼?!?p> 慧明越用力,蓮蕊越發(fā)牢固,最后消失在了渡禪心小小的手掌上,渡禪心也陷入了昏迷。
當時的慧明臉色蒼白,內(nèi)心焦慮,心知闖下了大禍,快速抱起渡禪心,運轉佛子十三渡逃離了幕雨白蓮寺。
蓮蕊的重要性,足以讓幕雨白蓮寺的人殺死渡禪心取出蓮蕊,為了逃避這西域的龐然大物,慧明帶著渡禪心決定遠離西域。
“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若是無你,我的世界將會慘淡無光?!?p> 后來,渡禪心醒來時已經(jīng)遺忘了之前的所有記憶,甚至忘記了慧明這個父親。
“忘記了又如何,我會讓你再記起我是你的父親。”
父子二人長途跋涉,一路奔波辛苦,最后風塵仆仆地踏入了中原境內(nèi)。
至于幕雨白蓮寺,因為苦海無相蓮當時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也只是當有一個看守的僧人和他的兒子一起叛逃出了幕雨白蓮寺處理。
……
那一年,又到了百合鄉(xiāng)夏府派米的日子,可這一次不一樣,因為這一次的負責人是那夏家的大小姐夏凝玉。
初見她時,只覺心跳加速,臉頰泛紅,不知是何緣故,不知是何所為。
混在人群中的我,眼中卻只有她,越是看著她,越是滿心歡喜。當時便覺得,只要天天能見到那夏小姐,便是人世間最大的樂趣。
心門開啟,加了蜜糖,無論如何疲憊,也是覺得精神舒爽。
有一次,遠遠見到惡漢想要欺負夏凝玉,我便撿起石子,從暗中拋出,嚇走了惡漢,而你卻不知暗中有我在護著你。
有一次,我見到一枝最美艷的桃花,便將它從桃樹上折下,偷偷送到了你的閨房外。當時是我第一次翻墻入院,做了小偷的行徑,每每想起來都是心有余悸。
父親總說我的佛子十三渡已經(jīng)超過了他,其實我只是為了能夠在百忙之中尋得時間趕去見一見你。
兩年的光陰守護,終是你不識我,我不惹你。
你的生活一如往常地進行,我的生活中卻多了一個你。
你不知不覺,所以從未將我放進眼里,我卻因你悲傷因你歡喜。
……
一座香火鼎盛的土地廟,如今卻是無人敢進。
土地廟內(nèi)的看守者早已害怕逃走,路過的行人更是紛紛躲避廟門。
當?shù)氐木用穸啻紊塘恐鴶匮В瑓s是連土地廟的廟門都不敢進。
廟內(nèi)有一個衣裳襤褸的僧人,有著一具發(fā)臭腐爛的尸體。
僧人就是從四象秘境逃出來的渡禪心,尸體是夏凝玉。
渡禪心將夏凝玉的尸體緊緊摟在懷中,一刻不曾放下。尸體發(fā)出的臭味他不介意,尸體的容顏也已變得慘白瘆人,他也不介意。只是抱在懷中,哭夠了就念念佛經(jīng),心痛了就陪夏凝玉講講過往。
“對不起!對不起!”
他在懺悔時,會用貢桌上的小刀插進自己的大腿,甚至小腹。
他要這樣持續(xù)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陪著夏凝玉一起死去,他想去見一見爹爹,他想在黃泉路上向夏凝玉繼續(xù)贖罪。
渡禪心在等死,自殘、自暴、自棄。
連續(xù)多日未曾進食,他的身體出現(xiàn)了虛脫,又加上自己多次弄傷自己,他連抬手都感覺吃力。若不是修習過娑羅覺心經(jīng),恐怕他早就變成了尸體。
漸漸地,當?shù)氐木用袼坪跻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狀況,知道是斬妖除魔的最佳時機,紛紛手持武器沖進了土地廟內(nèi)。
“燒死這個妖僧,燒死這個魔鬼?!?p> “把和他在一起的那具尸體也燒了?!?p> “還在等什么!一起沖進去把他拖出來?!?p> 蜂擁而上,擠得廟門‘吱呀’作響。
無論眾人如何拉扯,渡禪心依舊死死地將夏凝玉抱著懷中。
架好高高的木柴,眾人將渡禪心和夏凝玉的尸體一同扔了上去。
“點火!”
火焰從一個角落開始擴散,最后灼烈燃燒。
突然。
一道身影從火堆里躍出,揮掌拍在了手持火把的男子身上。
“啊……”
那人全身燃起了業(yè)火,在痛苦的哀嚎聲中死去。
渡禪心額頭上的金蓮印記黯淡無光,紅蓮卻灼灼其華。
渡禪心轉身看向余下的眾人,神情木納。
余下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尋找地方躲避,甚至頭也不回地四散而逃。
身似佛陀,行似惡魔,佛魔同體,生殺由我。
渡禪心緩緩邁步,冷冷說道“紅蓮業(yè)火,焚燒世人,以消其罪!”
不料變故再生,渡禪心突然抬手抱住了自己的頭,沙啞嘶吼“不要,我不要再殺人了!”
因為頭上的痛楚,渡禪心摔倒在地。他在地上翻滾,最后蜷縮著身體瑟瑟發(fā)抖。
此時他額頭上原本黯淡的金蓮重新釋放出了金色光華,與妖異的紅蓮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藏頭露尾的眾人見到這種狀況,覺得是機會,居然再次嘗試著上前,想要將渡禪心亂棍打死。
武器紛紛落下,渡禪心卻再次功力外放,將眾人震飛。
渡禪心不愿再殺人,卻又無法控制住體內(nèi)的兩朵四諦蓮,只能運轉佛子十三渡快速逃離此地。
苦海無相蓮和滅世修羅蓮在他體內(nèi)不斷激斗,渡禪心遲早會油盡燈枯。與其等死,不如提前一死,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眼前的所有事物都開始變得模糊,渡禪心的身體重重摔在了地面。
“我想讓你活出屬于你自己的模樣……我想讓你為你殺死的姑娘贖罪懺悔……不要忘記了你是誰!”
“這無相寺里就我們兩父子,總是謝不謝的,我這老骨頭都酥了?!?p> 在意識模糊時,渡禪心又看到了張喻,看到了父親,還有夏凝玉。
遠遠看到夏凝玉的一顰一笑,自己就會像孩子一般滿心歡喜;默默跟在夏凝玉的身后,渴望著時間能夠永遠停止;將夏凝玉摟入懷中,突破了自己往常的膽小羞澀,做到了無懼坦然。
一幅幅畫卷,那是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
你眼中無我,那又何妨,我心中有你,就足夠這一世的歡喜。
“苦海無相蓮的善良?滅世修羅蓮的殺戮?張喻說的對,真實的我又豈能任你們擺布,我是渡禪心?!?p> 渡禪心的意識在兩朵四諦蓮面前無比渺小,之前只能任由兩朵四諦蓮隨意擺布,但這一刻,由于意志的堅定,意識也開始逐漸穩(wěn)固。
最渺小的力量開始向兩股強大的力量靠攏,并發(fā)出了挑戰(zhàn)。
渡禪心開始了反擊,他要反抗雙蓮,他想跳出它們的擺布。
雙蓮雖強,我心猶韌,即使這一次抵抗后,灰飛煙滅。
這一戰(zhàn),無形無影,敵人也只有自己。
這一戰(zhàn),卻生死未知。
靜湖鎖魄別無妄,流沙釋魂苦相殘。佛前業(yè)火焚七丈,獨守冰心三尺寒。
……
一個月后,一名身穿麻衣,腳踩草履的苦行僧出現(xiàn)在了胡楊鎮(zhèn)的布匹店內(nèi)。
邋遢的胡渣,短短的黑發(fā)。
苦行僧詢問道“老板,白色的布匹怎么賣?”
布店老板看著苦行僧的窮酸樣,一臉埋汰,卻也不做驅趕,反問道“本店有多款白色,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用?”
苦行僧回答“縫制普通的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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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劍仙
(佛魔雙生卷武功戰(zhàn)力設定) 初時的渡禪心5星,之后雙蓮合體激發(fā)入魔9-星。 慧明7星。 幕雨白蓮寺的一指佛生7+星。 南海忘憂島呂承玉7+星, 踏山河曲倩衣8-星。 南海忘憂島競天澤8+星。 幕雨白蓮寺的渡厄菩薩9星。 生殺無常道夏塵7星。 幕雨白蓮寺的地藏浮屠9星。 千年前死去的武皇聶倫10星。 手持天衍劍的楚懷宇9-星,失去天衍劍后又恢復8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