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不就是血脈么?不缺?!本驮趧⒉柺б怆y過之時,一道聲音傳入了劉伯陽的腦海。
“天老?”劉伯陽心神一喜,急忙凝住心神探入腦海。
三天的時間,他已經(jīng)接觸了靈魂法,并且也微微掌握了皮毛,天老說過等到修煉后便能見到他。
一片空地,四周漆黑,一名躬身老者此時正在其中站立,一頭白發(fā),眼神卻十分傳神。
這……天老怎么變成這樣了,剛見他時侯明明是翩翩公子模樣啊。
“小子,很詫異嗎?我給你說過了,我已經(jīng)活了十幾萬年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燈枯油盡了,這其實(shí),才是我的本來面目?!碧炖咸痤^,看著劉伯陽的元神帶著淡淡的笑意道。
“其實(shí),在幾天后,我將消逝于天地之間,本來就想如此安靜的離去,看你小子好像遇到困難了,實(shí)在看不慣你那副樣子了,只好叫你了。”
“你有血脈。”
“血脈?”劉伯陽微微失神。
“只不過,你七魄殘缺,血脈不統(tǒng),這幾天,我探查了你的身體,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的靈魂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你的魂魄應(yīng)該還有些許存在在另外的軀體之中?!?p> “魂魄?難道??”一經(jīng)天老的提醒,劉伯陽猛的反應(yīng)過來,是那名滴血的男人嗎?還有那些殘缺的記憶?
自己腦海之中多了許多記憶,韓信,呂錐,還有這陰陽觀息法,一切都讓他如同生活在夢中一般。
“小子,遇到我,算你幸運(yùn),那我就再幫你一把,不過,我得先準(zhǔn)備一下,最后提醒你一下,這月羨宗,不適合你?!碧炖虾俸僖恍Φ?,然后就消失在原地了。
外界。
就在劉伯陽與天老討論之時,劉伯陽身體站在道場之中一動不動,面色依舊保持蒼白,在別人看來,他像是傻了一般。
風(fēng)云子此時內(nèi)心冷笑不已,這下看你這小雜碎怎樣面對,我一定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劉伯陽眼中閃過一陣清明,接著便清醒過來,此刻他微微沉吟,腦中回蕩著剛才天老所說的話。
雖然他和天老相接觸并不多,但是若讓他在月羨宗與天老這邊挑選,他當(dāng)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天老,原因無他,如許峰雖然每個都待他如同家人一般,但是其他山峰的每一名峰主貌似都看如許峰上的人不順眼,在這種環(huán)境對比下,當(dāng)然對月羨宗整體形象變差了。
劉伯陽眼中微微閃爍光芒,轉(zhuǎn)瞬即逝,接著他便想離開道場,既然說逐出宗門,那便就逐出吧。
令他詫異的是他明明是拓疆境界,為何這宗門宗主還說自己無法修行?難道是那靈魂法能夠掩蓋氣息?劉伯陽心中想道。
就在他準(zhǔn)備抬腿的時候,他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無法動彈,周圍的空氣如同沼澤一般。
就在風(fēng)云子再想扇一把火時,出現(xiàn)的一幕令他說不出話來,忽然場下所有弟子都安靜了起來,一些甚至瞪大了眼睛,而風(fēng)清揚(yáng)和其他幾名峰主則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劉伯陽此時正閉著眼站在道場之中,一股氣息緩緩從他的身體中散發(fā),暴戾、霸道,好似要撕碎世間萬物一般。
那散落在四周的煙霧緩緩圍繞劉伯陽旋轉(zhuǎn),而后一絲絲的凝聚起來,漸漸地在他的頭上緩緩形成一個雛形,不過卻是十分的飄渺透明。
“這……這是異像!”風(fēng)清揚(yáng)失聲道。
燃香異像已經(jīng)不止停留在丈量血脈了,而是踏入了血脈化魂,說白了,就是那異像就是你的血脈之力太過于強(qiáng)大,化形了。
風(fēng)如許此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表情毫無波動,不過若是仔細(xì)觀看,會發(fā)現(xiàn)他的胸口起伏加快了太多。
?“什么?!竟然真的有異像?不可能吧!”一名名弟子語氣之中透露出不可置信,看向劉伯陽的眼神完全是看一個怪物的眼神。
風(fēng)清揚(yáng)心中大震,驚駭之下,叫道:“快,快看看是什么品質(zhì)的!”
血脈化形也分為三等,雛形初現(xiàn)為一等,凝實(shí)為爾等,沾染氣息則為三等,就算是雛形血脈之后成就也絕對不會太低,那第一宗主當(dāng)初是凝實(shí)化形,如今已經(jīng)踏破虛空,進(jìn)入了另一個位面。
但就在此時,他左肩微微聳動了下,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在體內(nèi)經(jīng)脈流淌,接著他看見一個黑白小人正在快速的順著他的血液竄動。
“是那陰陽小人!”
“糟了,那陰陽小人到底是什么東西,身體不受控制了!”
劉伯陽眼中大駭,只感到陰陽小人所過之處有狂暴的力量涌出,不斷通過一股無形的力量竄入燃香之中。
“砰!”
?燃香突然炸裂開來,直接崩成碎片。
劉伯陽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燃香上的魂光似乎瞬間爆出了十道,隨后光芒大盛,就炸裂開來。
“這……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愣住了,燃香炸裂的情況,聞所未聞。
李秋白則是渾身巨顫,隱在長袖中的手指,竟微微顫抖。
他清冷的黑眸深處,凝聚出大量的血絲,匯聚成一個個的細(xì)圈,組成一個古怪的陣圖。
李秋白心中有些焦躁,暗暗自責(zé)道:“都怪我太大意了,剛才那一瞬間,好像閃爍著無數(shù)魂光,可惜我沒動用青眼,未能看的真切!”
而就在燃香炸裂的一瞬間,天空上驟然響起一道驚雷,隨后萬般風(fēng)云匯聚而來,雷霆炸裂!
那凝聚起來的煙霧雛形嘶鳴,一點(diǎn)紫炎怒耀長空,將整個蒼穹都點(diǎn)燃!
恐怖的威壓凌空而下,更似有千軍萬馬踏空而來,橫掃乾坤!
然而最令人心驚的是,這種威壓感,不僅覆蓋了月羨宗,甚至直接覆蓋了整片月羨山脈以至于整座天簾郡!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道場四周擴(kuò)散,到整座宗門,甚至整個天簾郡,全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城內(nèi)所有的強(qiáng)者俱是抬起頭來,看著那可怕的天空異象。
“這是……”
李秋白急忙抬起頭來,眼眸中掠過一抹青光。
在那眸子深處,無數(shù)細(xì)小的血珠凝聚起來,竟化成千萬條鎖鏈,交錯縱橫之下凝成陣法!
那陣法上,浮現(xiàn)出一只青色巨眼,緩緩睜開。
青色巨眼,透著暗灰色的光澤,凝眸時如波瀾不興的黑海,流光異動下,則深邃如天穹宇宙,仿佛要納入億萬星河,窺盡世間萬象。
李秋白玉手指指藏在長袖中掐訣,想用這“青眼”看穿那武魂異象,但凝望的剎那,就仿佛一道紫色雷電穿梭虛空而來,“轟隆”一聲將那巨眼擊碎,整個陣法轟然崩塌!
李秋白渾身一顫,不僅青眼破碎,更如同腦海炸裂,那可怕的力量直沖擊靈臺識海,五臟六腑!
他瞬間就失去了五感六識,整個人變得一片空白,在那意識之海的渺渺虛空內(nèi),仿佛有一道虛幻的身影俯瞰大地,輕蔑的寒聲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窺視本座武魂!”
李秋白一個哆嗦,仿佛恢復(fù)了些許意識,無邊的恐懼從四面八方涌來,滲入他的靈魂。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可怕的事,那清冷的眸子中滲出兩行鮮血。
異象如君臨大地的神袛,他的武魂卑微如蟻,跪拜在君王階下,瑟瑟發(fā)抖。
可是他的武魂乃是上古青丘靈,還有什么樣的存在才能做到如此?
李秋白端坐在如許峰峰臺上,雙唇慘白。
腦海之中除了恐懼外,再沒有任何想法,就好似一葉飄零的小舟,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命不由己,隨時都可能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