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是海藍居的生活常態(tài),他的出行、活動往往伴隨著許許多多人的關注而引起轟動,他的一舉一動往往牽動著粉絲的心,所以他行蹤、他的工作內(nèi)容不斷被暴露在媒體和世人的視野當中。世界是由矛盾構成的,凡事有得有失,難以兩全,海藍居也慢慢適應了。
上了舞臺,對著萬千的粉絲、崇拜者狂呼吶喊,海藍居卻覺得寂寥無邊,心里一陣緊張之后是一種空泛感,在這人山人海中卻差一個無法走出來的人。這盛大的場面不過又是自己的一次表演而已,盡管是自己熱愛的工作,但自從和羅敷在一起后,想要有時間陪她一起的愿望卻越來越強烈。
羅敷說她會看電視,會看他的演唱,不去現(xiàn)場叨擾到他,而海藍居感覺有一種虧欠想要盡力彌補,因為千萬人的追捧和喜愛中隱藏著一個虔誠的愛。
海藍居不知道羅敷其實就隱藏在那人海中,雖然像她這種年紀和個性,早已經(jīng)沒有追星的興趣,更沒有當粉絲的意愿,可是于海藍居演藝生涯中具有里程碑的一次演出,這么重要的見證時刻她又怎么能錯過。
羅敷混在激動的人群一角認真地觀看海藍居在中央舞臺上的演唱:“闌珊燈火……”
他身穿一身黑色碎鉆西裝,星光熠熠,臺下有無數(shù)的小橘子熱烈地回應、唱和。
羅敷的情緒也被現(xiàn)場熱烈的氛圍帶動起來了,她跟著旁邊瘋狂的小橘子喊叫著,把嗓子都叫啞了,好歹找一回自己當年青春意氣的風采。
鵬城離長沙并不遠,坐高鐵就三個小時,羅敷當天去,當天回,不耽誤自己的工作,也沒去打擾正忙著演出的海藍居。在高鐵飛馳的返回路上,羅敷一路靜思默想,心情復雜,其中有為海藍居的工作無暇自由的遺憾,當然也包括了一個自己隱身的釋然。
回到家里一番收拾、忙碌,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凌晨1點了,羅敷沒有躺到臥室的床上。她走進書房習慣性地打開了電腦,想記錄這一晚的心緒,一時竟無從寫起,她索性趴在桌前,看著面前昏黃的燈光本有一種復雜心緒的涌動,卻倦怠于著手去書寫表達了。
羅敷隨手點開了電腦里一個古典音樂文檔,貝多芬的《月光奏鳴曲》旋律響起,她把聲音調到最低,只讓樂聲在自己的身邊縈繞。
當羅敷抬頭再次關注時間的時候,已經(jīng)快2點了,看來今夜自己注定無眠,不如乘興賞月,來個月下閑庭漫步。
羅敷隨手關了燈,下了樓,出了門,來到小區(qū)的花園里。月光皎潔如同白雪那般清亮,但也顯得冷清。在這無人的深夜,清輝伴著一個人的身影緩慢地移動著。
羅敷心中似有千緒,實際上又什么都沒想,她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T恤,而原來嶺南深夜的氣溫也可以讓人感受到寒冷,羅敷不自覺地用自己的雙手攬著肩膀搓著,但她還不想回去。月色清亮,伴著深夜無眠的羅敷,想起梵高在《月出》中描繪的不朽景象,應該有如今晚的月亮那樣圓潤、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