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剛剛停好車,就看到曉軍從醫(yī)院出來。
這幾天,大家心照不宣,岔開了時間來醫(yī)院,很少碰到。
秦宣覺得是時候跟曉軍談?wù)劻耍刻煸诠?,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交接,曉軍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多年的兄弟,他不想真的就這樣越走越遠(yuǎn)了。
他朝曉軍走了過去,曉軍卻沒有看向他,他的神情好像在神游。直到秦宣走到他面前,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他,想到躲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你怎么啦?”秦宣問,根據(jù)多年的經(jīng)驗,他發(fā)現(xiàn)曉軍的神情不對。
“沒事!”他難得不帶情緒地回答。
“我們談?wù)劙桑 鼻匦麛r住他的去路。
曉軍站定,不做聲。
秦宣嘆了一口氣,難得的好脾氣。
“我以為,我們的兄弟情是無堅不摧的!”
曉軍皺著眉,臉上仿佛有了一絲觸動。
“走吧!”秦宣也看到了,他并不給他拒絕的時間,直接在前面帶路。
曉軍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正值下午茶的時間,有三三兩兩的顧客在用餐,兩人走進(jìn)咖啡館,選了一個僻靜處的位子,點(diǎn)了兩杯咖啡。
“說吧!”曉軍打破了沉默,聲音依舊生硬。
秦宣雙手扶額,顯得有些疲憊,從H市回來以后,他仿佛沒有再睡過一個好覺,即使再累,一到了晚上,卻格外地清醒,清醒到,可以清晰感受到,心里如鈍刀子割肉般地疼痛。
何去何從,竟然會讓從來都是果敢決斷的他如此痛苦。那種愛而不得,愛而不能的痛苦折磨得他形容憔悴,而面對最好的朋友,他卻不知從何開始說起。
“你有喜歡的人嗎?”沉默良久,秦宣終于開口了。
曉軍一愣,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秦宣苦澀地一笑,繼續(xù)說:“就是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不應(yīng)該在一起,卻仍然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就像飛蛾撲火?!?p> 他以為曉軍不會回應(yīng),可是,曉軍竟然說話了。
“是啊,明明是不應(yīng)該,可是為何要這樣呢?”
“為何會這樣?如果我能給出答案,也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又能怎么樣呢?不可能的還是不可能,終究只是一場空!”
“是啊,一場空!”秦宣狠狠地喝了一口咖啡,不能再認(rèn)同他的話了。
他拍了拍曉軍的肩膀,唏噓道:“兄弟,你終究還是懂我的!”
曉軍抬頭看他,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心中的怨氣消散了大半。
秦宣說的,何嘗不是他想說的,終究是一場空,終究,都不是他們自己能控制的,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苛責(zé)秦宣呢。
想到這里,曉軍端起了咖啡,跟秦宣輕輕碰了一下:“照顧好她!”
“我會的!”秦宣肯定地說,這是他欠下的債,他會好好償還。
曉軍點(diǎn)點(diǎn)頭,想了想,還是說:“那羅依那邊,你打算怎么辦?”
秦宣的眼角一跳,羅依?這個名字仿佛異常久遠(yuǎn),又仿佛時刻在他腦海中盤旋,現(xiàn)在聽到曉軍說出,竟然覺得像一根針,扎在了他的環(huán)跳穴上,他不由自主地全身顫抖。
是啊,她,要怎么辦?是不是依然在等著他實(shí)踐自己的諾言。
“羅依,等著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心到底是怎么樣的!”
他依稀記得,這是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