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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不是唐僧

第六十八章 捧哏中丞,挖坑埋人

我兒不是唐僧 白日會做夢 2236 2019-05-22 19:53:38

  御史中丞出列,陳駿心底不由暗笑。

  他等的就是這小老頭。

  御史臺這種隨便聽點(diǎn)謠言就能彈劾人的機(jī)構(gòu),陳駿打心底不太想惹,可一旦和他們結(jié)下梁子,陳駿絕不會善罷甘休。

  只折騰一個小小的監(jiān)察御史怎么行?

  不把御史中丞請下場,不把御史臺給弄疼了,以后他們不得天天盯著自己?

  陳駿的目的很簡單,御史臺要自己做不成侍郎,那王雋也別想在御史中丞的位子上呆下去。

  太原王氏勢力這么大,陳駿相信只要給李淵一個適合的理由,倒霉的絕對不是自己,而是對面那老家伙。

  至于因此得罪天子,陳駿更不會因此有什么顧慮。

  太子又如何?

  別說太子下面還有個李二,就是李淵也稱得上老當(dāng)益壯。

  這個大唐,輪不到李建成來翻云覆雨。

  “中丞這話可就言重了,我何時輕蔑你們御史臺了?你們說我自恃有功,我都點(diǎn)頭認(rèn)了,你們還要我怎樣?”

  擺出一副‘我很無辜’的表情開口,陳駿目光轉(zhuǎn)向王雋:“我對御史臺已是報(bào)以最高的尊崇,你們所說但凡屬實(shí)我都認(rèn)下,但你們是否也曾尊重過我?看看這封奏章,用詞之浮夸我都替你們臉紅,我陳駿一沒私通賊寇外族,二沒公然造反忤逆陛下,怎么就成了長安官員中的十惡不赦之徒?”

  看著陳駿就這么在言語中偷換概念,王雋面露冷笑:“你敗壞長安風(fēng)氣,當(dāng)值期間逗鳥取樂,以致長安百姓出坊觀望,難道還有理了?狀元郎也是飽讀詩書之人,豈不聞‘三國志先主傳’有言,勿以惡小而為之。我大唐開科舉選士重體貌不假,但賢德當(dāng)居于外貌之上,似你這般無賢無德、居功自傲之人,他人容得,本官容不得?!?p>  到底是官位與陳駿相當(dāng)?shù)挠分胸环捳f出來就是要比監(jiān)察御史有力太多。

  身居高位卻無賢德,這可以說是非常嚴(yán)重的一項(xiàng)指責(zé)了。

  沒人提還好,有人提出還坐實(shí)了的話,陳駿這輩子當(dāng)?shù)淖罡叩墓?,估摸著也就是兵部侍郎?p>  所謂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你是說,本官賢德有虧?”聽到王雋居然敢在大朝會上說出這么要命的話,陳駿心底不驚反喜。

  欲使人滅亡,先使其瘋狂。

  御史臺既然彈劾自己,就沒有收手的理由。

  而王雋的一番話,也讓陳駿有了借題發(fā)揮的機(jī)會,當(dāng)下轉(zhuǎn)身不再理會這個傻老頭,朝著高坐上端的李淵拱了拱手:“啟奏陛下,下官實(shí)以為御史中丞如今年老智衰,已無力承擔(dān)勘察百官之重任。若非如此,不會無端對一位剛?cè)氤贿^數(shù)日的官員橫加這般指責(zé)。”

  王雋這時也不甘示弱,上前道:“你這是信口雌黃,陛下,彭澤縣子爵欺我御史臺太甚,還請陛下明斷?!?p>  陳駿等的就是這一刻,當(dāng)下喝道:“分明是你胡攪蠻纏,我不怪你聽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便要彈劾本官,你反倒說我德行有缺?如此莽撞向陛下進(jìn)言,你可知你是在欺君?”

  王雋想都沒想,直接接話反問:“本官何時欺君了?”

  “長安天降瑞鳥你視而不見,本官與長安百姓可不眼瞎,今日說你欺君都是輕的,你這昏聵老兒,留在長安只會禍亂朝綱?!?p>  陳駿當(dāng)即回應(yīng),不等王雋再說,便對李淵行禮:“陛下,原本天降祥瑞一事,下官是想再三確認(rèn)之后再向您稟明,但今日御史臺從中作梗,御史中丞又不愿陛下獲悉祥瑞降臨長安,下官卻是不敢再藏。”

  “下官承認(rèn),前兩日都在朱雀大街上遛鳥,但下官絕無驕縱之心,那在長安朱雀大街往返飛掠的灰白鴿子,乃是天賜大唐的祥瑞?!?p>  當(dāng)欺君、祥瑞這幾個字眼從陳駿口中蹦出。

  別說看熱鬧的百官被唬的一愣一愣,就連李淵也是面露驚訝中,又多了幾絲期待。

  只是這時,已無退路的王雋卻是橫插一杠,攪局開口:“區(qū)區(qū)一只飛鳥,也敢妄稱祥瑞?你當(dāng)我等百官俱是眼瞎?”

  “中丞大人是不是老眼昏花我不清楚,但這只飛鴿的確是非同尋常的祥瑞之鳥。因?yàn)橄鹿僭囘^多次,每一回讓飛鴿從朱雀門飛往明德門,都恰好只需一刻。”陳駿一邊開口,一邊把他對殷溫嬌等人說過的解釋,又重新對李淵以及百官敘述一遍。

  “此鳥飛速恒定,下官便能讓它取代人步履量距,而且昨日本官也帶它出去測過長至灞上的距離,與兵部干吏步量幾乎一致。”

  話說到這,陳駿故意頓了頓。

  而王雋也沒讓他失望,就如同相聲演員中的捧哏一般,立刻出言道:“簡直荒謬,既然步測可得,何須用飛鳥來測?這分明是你在詭辯。”

  這老頭若生在后世,說不準(zhǔn)還真是個不錯的捧哏演員。

  這包袱,抖的也太準(zhǔn)了。

  陳駿心底暗道一聲,隨后以一副‘你怕不是個傻子’的目光望向王雋:“長安至灞上的官道修繕的又平又寬,步量豈能出錯?但除去此地,天下九州不但西有秦嶺,東有太行,更別提武夷、巴蜀?!?p>  “中丞大人雖說年紀(jì)不小,但這閱歷卻是夠糟糕的,你竟不知蜀地有句老話‘西當(dāng)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我就問你,用腳量可能精準(zhǔn)量出峨眉山寬幾丈?”

  “再說這祥瑞飛鴿,你怕是也不清楚,在數(shù)千年前商朝時,大祭司婦好便曾祈求禱告天降神鳥,為此婦好墓中還有青銅飛鴿作為祥瑞護(hù)身之寶陪葬?!?p>  “商周欲求不可得,而我大唐卻有神鳥天將以助天子洞悉九州山水,中丞大人你從中阻撓、欺君罔上,所謂自作孽不可活,下官與你無冤無仇,是你要在這殿前親手葬送了你自己?!?p>  一連串的批判叫嘲諷說出,期間還夾雜著壓根沒問世的‘蜀道難’,和陳駿上輩子道聽途說的婦好墓出土文物,真真假假能把人給忽悠瘸了。

  但這些其實(shí)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駿把飛鴿的作用講述的明明白白,并將其定義為大唐獨(dú)有的祥瑞。

  開國數(shù)載,偌大中原不是沒有人說,李淵身為前朝國公卻爭奪皇位,可謂是天下來之不正。

  而現(xiàn)在,陳駿給了李淵一個理由。

  一個詮釋大唐開國名正言順的理由。

  而在場百官之中,眾多武官和許多有遠(yuǎn)見的人,也都清楚一份真正準(zhǔn)確的天下堪輿圖有多重要。

  天子需要祥瑞,百官樂見其成。

  這場早朝博弈,陳駿原本就立于不敗之地。之所以不再一開始就解釋,陳駿是打定了注意要給御史臺挖坑。

  此時此刻,就看御史臺要拿誰來填這個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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