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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賢臣

四十六、龍之異象

大賢臣 茱萸不爭 2070 2019-06-13 20:08:04

  傳言雖來自民間,卻很快上達天聽。

  大成國皇帝歷來以真龍?zhí)熳幼跃?,對這樣的傳言自是極其重視。看到奏折之后,皇帝張淳一刻也不敢耽擱,忙叫了太史令周文談前來,為他解釋其中隱喻。

  那傳言其一是說:春末四月,上在云南越郡楚南村,迅雷震電。有白龍一,黑龍二,乘云并下??谕禄穑咳缇?,鱗甲頭角俱見。撤去民間房三百余家,吸舟二十余艘。并舟人空中墜地,有怖死者。

  另有傳言又說:初夏五月,嶺南高椋長坡大雨。湖水猛漲,小山亦沒不見。水退后,死黑龍一,蛟二十余。未幾宸濠反,被擒于湖底。

  那太史令周文談參詳半晌,卻遲遲說不出一二。然他并非不解其意,實是沒有膽量說出。在他看來,這傳言顯是與這年頻發(fā)的天災(zāi)相符,實乃不祥之兆。

  在周文談等文武百官眼里,張淳實是個整日嬉戲游樂,無視政務(wù)的無為皇帝,整日躲在相國李何伯的身后,靠著李何伯的威信,才不至于朝綱紊亂,百姓遭殃。

  雖說皇帝無為,百官看不順眼,可貿(mào)貿(mào)然當著天顏說出天災(zāi)傳聞是對國運的警示,周文談卻是萬萬不敢的。于是草草敷衍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周文談走后,張淳還未及細想這傳言之事,便又收到邊關(guān)急報。急報上書臣服多年的邊境小國南越國和牢哀國雙雙起兵造反,起兵之地恰恰是那兩則傳言所提及之處。

  大成國久無戰(zhàn)事,兵馬疏于操練,是以面對邊關(guān)急報,朝中上下無一人愿領(lǐng)兵出戰(zhàn)。后在相國李何伯的舉薦下,派出了時任胡騎校尉的寧國公的長子簡玉璠南下平叛。

  寧國公簡誼因其早年享有戰(zhàn)功,受上一任皇帝張封賜予寧國公的爵位。自張淳登基后,簡誼便稱病上書致仕,不再任太尉之職。

  但因張淳感懷簡家功勛,又因同簡家二公子簡玉珩交好,便逆著相國李何伯的意思,留住了簡誼的太尉之職,但凡國有大事,便要簡誼以太尉身份參與朝堂決議。

  這五年來,大成國無甚大事,是以這幾年來,簡誼在朝堂之上只有空名,極少露面,常日里太尉職由相國兼管。故而朝中武官大都只認李何伯,不認簡誼。

  如今邊境造反,李何伯提出要簡玉璠南下平叛,盡管簡誼以簡玉璠不熟悉南方地形為由提出異議,卻受到無視,全朝上下仍一致推舉簡玉璠領(lǐng)兵出戰(zhàn)。

  眼見著南邊造反,簡誼擔心長子簡玉璠南下之后,北方一些不安分的勢力也會蠢蠢欲動。幾日之后,簡誼便緊急召回了在江南游玩的二公子簡玉珩,叫他以參拜祥允寺新任住持同罡大師的名義,前去東胡附近查探形勢。

  對于此行安排簡玉珩雖說認為父親有些草木皆兵,卻也很樂于前往。因著大哥統(tǒng)領(lǐng)的騎兵之中不少來自東胡,故簡玉珩時常跟著大哥去他的駐地玩耍,結(jié)識了不少東胡人。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簡玉珩還曾跟著大哥去過東胡,與東胡最大的部落首領(lǐng)之子阿木爾相識,成為了好友。于是此番父親叫他去東胡,他絲毫沒有猶豫。

  因著對東胡的了解,簡玉珩不聽父親勸告,硬是輕裝上陣,只帶了三名隨從,一路快馬加鞭,來到了祥允寺。想著參拜了同罡大師之后,便跨過白狼水,去東胡好生游玩一番。哪想到就在祥允寺外遇到了季夫晏,因著那玉馬兒就與季家扯上了干系。

  不僅如此,簡玉珩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到了東胡之后,正同好兄弟阿木爾在氈房之內(nèi)喝酒吃肉之時,卻遭遇了偷襲。

  因著東胡各部落之間互為不服,時不時的起一些小規(guī)模的沖突乃是尋常小事。是以起初簡玉珩與阿木爾聽說來了偷襲的,根本并未放在心上??僧斒窒碌娜诉^來稟報,說是大成國派兵過來時,二人臉上卻雙雙變了顏色。

  早年大成國得以收服東胡,便是得到了阿木爾所在部落的支持,如今大成國竟然無故派兵偷襲,阿木爾豈能答應(yīng)?于是也不顧簡玉珩勸阻,就出兵反擊。

  阿木爾不知對方是有備而來,草草派兵反擊,幾個回合下來,他的東胡兵便遭受了極大損失。阿木爾氣的不行,大有集結(jié)兵馬大戰(zhàn)一場的意思。話語間隱隱還對簡玉珩產(chǎn)生了懷疑,卻看在過去的情份上,又因簡玉珩只帶了三名隨從,是以并未表現(xiàn)的過分敵對。

  簡玉珩擔心事態(tài)失控,又為了安撫阿木爾的怒火,不惜親自出去與那領(lǐng)兵之人交涉,在得知來人乃是楚木王爺所派之后,便亮明了自己寧國公府的身份。

  可那領(lǐng)兵之人并不相信簡玉珩寧國公府的名頭,反倒將他歸于東胡一黨,以東胡圖謀叛亂為由,要將他和阿木爾盡數(shù)捉拿歸案。

  簡玉珩無奈之下,只得去同阿木爾辭行,告知阿木爾自己要去找那楚木王爺,當面同他對峙??砂⒛緺柌⒉缓苁切潘?,竟點了一小隊兵馬與他同去,說是那楚木王爺若是執(zhí)迷不悔,便直截將他綁回東胡。

  簡玉珩深知事情并非如自己想的那樣簡單,于是叫貼身隨從馮永武偷偷回去皓都報信,自己先去楚木王爺那里瞧瞧形勢。

  可簡玉珩哪里會料到,到了楚木王爺府,自己竟是九死一生,險些喪命于此。他更是沒有料到,自己派去報信的馮永武此時竟被楚木王爺捉了,吊在祥允寺的院中,等他去救。

  然簡玉珩深知自己此時并無什么法子去救馮永武,只得跟著季學禮一行人,進入季家密室。

  因著簡玉珩受傷太重,進入密室之后,屈不為便舍下兄弟屈不才,過來攙扶著他。

  屈不才在季家將養(yǎng)了這幾日,又因吃了譚綺嫣為他調(diào)配的湯藥,體力已然恢復(fù)如前。屈不為怕他惦記季家的寶物,強行壓著他不叫他出門活動,是以這些天來,屈不才一步都沒挪出屋去。

  季學禮同屈不才人手點燃了一只火折子,在微弱的火光之下,屈不才看到這不足半間屋子大小的密室,竟也擺著不少的寶物。

  屈不為見兄弟屈不才目光貪婪的望著密室中的物件兒,忙低聲喝道:“不才,你竟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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