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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虛假系統(tǒng)

第三十五章 白摧朽骨龍虎死

我的虛假系統(tǒng) 禰河 2733 2019-04-28 11:30:00

  周六日是易安的值班時間,就像是住在單位一樣的徐濤反常地十點才現(xiàn)身,拽上正給鄭銘川備課的易安直接下樓,急吼吼地像是高考遲到一樣。

  “怎么了,快說說?”易安激動,嘗試觸發(fā)任務(wù),可惜系統(tǒng)一言不發(fā),睡得安詳。

  “激動什么?”徐濤搖下車窗叼起煙,把煙盒和打火機扔給易安,他最近一直被組員們提醒注意行車安全,雙手把持方向盤。所以副駕就多了一份工作,專門負責(zé)續(xù)煙。

  “這話說的,我是那種幸災(zāi)樂禍的人嗎?”易安擺手,“所以到底怎么了?”

  “記得張武上頭的那對雙胞胎兄弟嗎?昨晚死了,尸體就在港口,查走私的時候從船艙里找到的?!毙鞚忉專奥犝f想用魚腥味掩蓋尸臭,很有創(chuàng)意。”

  易安想了想,總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調(diào)查科登場:“尸體有異常?”

  “沒錯,頭頂開了天窗,里面啥都沒有……前段時間石油公司那個案子,還有劉雅家那具尸體,全都一樣?!?p>  縹緲的煙霧中,徐濤說著說著就有些泄氣:“張經(jīng)理剛當(dāng)線人,什么也沒來得及交代啊?!?p>  至于前幾天路曉川家的男尸,身份已經(jīng)查明。此人是五六年前活躍在南方的一個異能者,水平C級偏上,家里人說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

  “經(jīng)理的尸檢報告怎么說?”相比之下,易安更傾向于得到自然科學(xué)領(lǐng)域的幫助。

  “法醫(yī)腦殼說比他喝椰汁吸得都干凈,懷疑是通過孔洞捅進去了什么導(dǎo)管,在外面用負壓抽吸的,我聽不大懂?!毙鞚鷣y比劃。

  倒是易安靈光一閃:“就和人流手術(shù)差不多吧,感覺上?!?p>  “你覺得我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我有這個功能?”徐濤翻白眼,“你到底是什么方向的,不會真要學(xué)這些陰盛陽衰的玩意吧?”

  “不要帶有職業(yè)偏見,事實是婦產(chǎn)科兩個領(lǐng)域很多大牛都是男性——而且我才大四,不著急。”對于未來其實易安也很迷茫。

  徐濤提醒他:“調(diào)查局沒有兼職的說法,等畢業(yè)了你只能選擇一邊?!?p>  “單從收入水平來看,我希望在咱們這工作到四十歲,再專精于醫(yī)療行業(yè)?!币装灿樞?,“有什么辦法沒?”

  “凈想美事……全職不可能,當(dāng)外聘吧。只能拿補貼,工資相當(dāng)于我這水平砍半,每個月一萬不到,而且沒各種保險基金。”徐濤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案,“K市這樣的外聘員工有那么兩三個,以后介紹你認識一下?!?p>  “不到一萬……付出和收入不成正比啊,怪不得才兩三個傻子肯干,我再想想吧。”易安咋舌,危險和收入不成正比。

  “建議你學(xué)習(xí)魯迅先生。”徐濤將燃盡的煙頭丟出窗外,“表示表示?!?p>  這是要求續(xù)煙了,易安笑著把煙盒和打火機都扔到了后座,得意地很:“我決定以后當(dāng)顧問了?!?p>  賺得少又怎么樣,任務(wù)才是王道啊。

  氣得徐濤在路邊臨時停車把煙拿回來,一個勁表示隊伍不好帶了,會不會討好領(lǐng)導(dǎo)之類。

  “咱吃技術(shù)的人,就算混小醫(yī)院至少也餓不死?!币装沧孕艥M滿,“正式工我覺得老周就不錯,能打,死不了,覺悟高,工資低。”

  老周就是不久前被徐濤拐回來的僵尸,現(xiàn)在每天在樓下看報紙打盹生活愜意得很。

  “老周不行,他都五十七了,現(xiàn)在規(guī)定六十退休,最好還是找一個二十多歲的?!毙鞚睦碛煞浅,F(xiàn)實,“你真不再考慮考慮?”

  “對,男人嘛,永遠喜歡二十幾歲的?!币装膊徽勔院蟮氖?,只是笑嘻嘻轉(zhuǎn)移話題:“老板娘今年芳齡……誒我去,小心!”

  徐濤實在是被煩得不行,干脆把煙頭向易安手背按了過去,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充分展現(xiàn)了什么叫做危險駕駛。幸虧路上基本沒車,他們充其量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是能自愈嗎你?之前還神神秘秘地不肯說,當(dāng)?shù)着瓢??”徐濤再次示意點煙,下一根。

  易安按下打火機:“都說了,那個有限制的,就相當(dāng)于是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的必殺技,現(xiàn)在不靈了?!?p>  然后就被徐濤充滿惡意地噴了一臉尼古丁。

  “騙鬼呢?”

  港口。

  光頭兄弟王龍王虎的尸體仍舊留在船艙底部,只待最后到場的調(diào)查科觀賞完畢后便會被送至法醫(yī)處解剖。

  易安看著兩張有些熟悉的臉龐,忍不住泛起了滄海桑田之感,上次見面你們二位還為非作歹活蹦亂跳,怎么轉(zhuǎn)眼間就成了這副模樣——也太臭了!

  沒在福爾馬林進修過的就是不行?。?p>  當(dāng)然,也不是說泡過之后那種鹵肉味道就很香。

  “船老大呢?”徐濤問負責(zé)的警察,也算是熟人,劉甫正劉隊長。

  “自殺了,用魚叉從自己喉嚨里捅進去,看著都疼,尸體剛才上的車?!眲⒏φf,“船員都說自己不知情,也送去了局里?!?p>  “審訊我們不便介入,就拜托你……易安!干嘛呢?”徐濤猛然發(fā)現(xiàn)易安正戴著手套在尸體邊的魚堆中摸索著什么,“別破壞現(xiàn)場!”

  “科長,你看王龍腳后跟,上面刮了個大口子,而且腿部嚴重畸形,顯然是骨折,可能曾經(jīng)遭到拖行?!币装仓钢鴤?,“傷口周圍有出血痕跡,當(dāng)時他還活著?!?p>  劉甫正點頭,確認他的判斷無誤。

  接著易安將目標(biāo)對準光頭的手指:“有佩戴戒指的痕跡,但是現(xiàn)在不見了,沒人會無緣無故把這么重要的東西摘掉,肯定有原因。”

  “我們也看到了這一點,也許是犯罪嫌疑人見財起意?!眲⒏φ嵝?。

  “是有這種可能,但對手不像是會貪圖戒指的人?!币装捕自诘厣檄h(huán)顧四周:“所以我想找找看?!?p>  徐濤只覺得頭痛,感覺無數(shù)死魚眼盯得自己密恐都要犯了:“這得有多少魚?幾千條還是幾萬條?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那么小個戒指?”

  “我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币装沧孕?,別人不行那是因為沒有鷹眼視覺。

  一旁的劉甫正給他們吃定心丸:“現(xiàn)場勘察的差不多了,你們只要別太過分就行。徐濤你算是半個行內(nèi)人,懂規(guī)矩的吧?”

  “懂,你也別閑著,一起?!睕]辦法,徐濤只好拉老友墊背陪年輕人消磨熱情,兩個人跟易安裝戴齊全后,趴在地上專心扒起了死魚。

  一旦徐濤真正做起事來,專注度明顯超過劉甫正好幾個檔次。雖然他嘴上埋怨不停,但動作卻極其利索,完全沒有任何遲疑。劉隊長也許是生理上適應(yīng)不了這種滑溜溜黏糊糊的感覺,效率要低不少。

  “這呢!”不到十分鐘,一枚鉆石戒指便被易安借助鷹眼從角落里發(fā)現(xiàn),拾起遞給徐濤,后者看了看若有所思。

  “鉆石是自然界中硬度最大的物質(zhì)……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哈,所以換做我肯定會拿來刻字?!毙鞚龑⒔渲阜胚M塑料袋,繼續(xù)扒魚,“而且絕對要刻在地板上,這可不是玩猜謎的時候。”

  劉甫正在一旁嘆了口氣,將一捧死魚扔到旁邊,他有點累。

  “是這個嗎?”又挖了好一會,易安手疾眼快,指著某處說,“什么意思,畫了個方框?”

  地板上,細小的凹槽赫然組成了個不甚清晰的“口”字,但看起來要扁得多,像是什么圖形或文字的一部分。

  “他可能想寫個‘日’表達一下憤懣的心情?!毙鞚鳛橘Y深煙民的肺活量慘不忍睹,如今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

  “那只能說世界上從此少了個有趣的靈魂,再說筆順也不對啊?!币装矡o奈,“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有趣的靈魂要車要房?!?p>  “我聽說蘇家那丫頭可有錢了?”徐濤小聲問,“千金大小姐?”

  “你是說拳力千斤嗎……不過八字沒一撇呢,再說了關(guān)你啥事,老板娘不也開了個大飯店嗎?”易安時刻不忘傷害。

  徐濤大怒,把手里的魚丟向易安,被后者避開的同時自己滑了一跤,狼狽不堪。

  最終還是劉甫正表現(xiàn)出了職業(yè)素養(yǎng),默默拿來了相機拍照取證,看著陰沉的天空嘆氣。

  “要下雨咯?!?p>  還得接孩子放學(xué)呢,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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