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古代的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到時候在尋個機會和離,這樣倒是不用逃了,光明正大的不用去和親了,想來也是不錯的。
看見君似錦眼中的莫名興奮,君蕪城撇過頭背過身,“你這分明就是喜歡?!?p> 他這是在矯情嗎?君似錦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不清醒,看錯了,“我誰也不喜歡,我只在意自己?!?p> 聽到這句話,君蕪城眼中隱隱閃過一絲苦澀,良久才開口,“只有自己么?”
果然是只在意自己么,雖然早就猜到了,可聽她親口這么說出來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在那個人離開時,他曾問過她,她有沒有一刻是在意過他這個哥哥的,她的答案是她只在意自己。
他離開了,她的眼里就只剩自己了,她所做的一切,她一切的改變都不過是為了她自己罷了。
她怕他,怕他會殺她,所以才會改變,說愿意相信他,也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是這樣的么?是這樣的么?
他不愿意相信,但也無法再強迫自己裝作不知道,或許她從來都沒有變過。
“是!”君似錦道,“我就想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你會放我出宮嗎?”
以前活著是因為有姥姥,現(xiàn)在活著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能夠回去。
“自由自在?你有什么資格在朕面前談論自由?!闭Z氣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憑什么?”君似錦一下從浴桶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憑你是君家人?!本彸堑?。
“君家人,呵?!本棋\嗤笑一聲,“真是可笑,君家人就要成為你們實現(xiàn)野心的工具么?所以為了你的皇位,你就要送我去和親么?”
她一句句的質(zhì)問著,“憑什么?我不是解憂,不是文成,也不是王昭君,我沒有那么善良,我是不會去和親的?!?p> “和親?和親……”
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了,說了些亂七八糟不該說的話,連忙捂住嘴,或許真是這藥的原因,又癱坐在了浴桶里,默默的不在說話。
君蕪城聽寫她一連串不著邊兒的話,卻不知要從何發(fā)火,解憂是誰?文成是誰?王昭君又是誰?若是和親的公主他不可能會不知道,所以她到底是在說些什么?
還有說什么不去和親,他又何時說過要送她去和親了,她一直以來都是在擔心這個么?
“你只需要好好的做你的公主。”君蕪城道,“別想這些有的沒的?!?p> 說完也沒心情再繼續(xù)和她說下去,抬步就離開了。
他這是生氣了?因為她剛才的胡言亂語?君蕪城走了也并沒有讓君似錦更安心,她剛才都說了些什么,他不會以為她失心瘋了吧。
……
康寧宮。
太后手里撥動著佛珠,問道:“查到了?”
“沒有,能接觸到小殿下吃食的人雜家都排查了,沒有任何線索?!辩姽f道,又給太后倒了一杯水遞過去,“聽說秦家與楚淵人有勾結,會不會是他們……”
太后繃著一張臉,冷笑道:“你真以為秦從安有那熊心豹子膽?”而且君凌死了對他們能有什么好處?
“太后的意思是?”
“哼,君上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他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然留不得?!?p> 就算她再不喜歡君蕪城,也絕不允許外姓人來篡權。而且現(xiàn)在讓君蕪城待在那個位置上也還有用,畢竟君凌還小,難以服眾。
既然鐘公公沒有查到,那有個人說不定會有辦法,畢竟她能查出是什么毒。
“公主可回來了?”她轉(zhuǎn)頭問到月娘。
“已經(jīng)回來了?!痹履锏溃安贿^公主去了紫宸殿。”
“紫宸殿?”她怎么會去那里?難道說宮里的傳聞都是真的,她和君蕪城的關系變好了?
“是,奴婢親眼所見。”月娘道,她也不敢相信公主居然會親自去紫宸殿找君上。
難怪她不愿意與自己合作。
太后深吸一口氣,手里依舊不停的撥弄著那串佛珠,“今日也晚了,明日再請公主替凌兒解毒。”
她相信君似錦還不至于做出傷害君凌的事,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能放棄,因為君凌是要當皇上的,不能有事兒。
“下毒的事你先不用查了?!碧蟮溃澳闳ゲ椴?,哀家在宮外這一年里君上和公主之間發(fā)生了什么?!?p> 以前太后從來都不會關心君上和公主的事兒,今天怎么想起了?鐘公公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卻也只能照做。
比起查下毒一事,查這一年以來宮里發(fā)生的事要容易得多。
……
君似錦依舊還在冰水里泡著。
現(xiàn)在雖然已是陽春三月,但一早一晚到底還是寒涼,這樣在冰水里待著,她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人又怎能受的住,她因為中了藥渾身酸軟疼痛,但這種難疼痛卻不及冰冷刺骨難受,她想要從水里出來,卻怎么也動不了。
她希望有人能將她撈起來,可是沒有人來。
她在沐浴休息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盼春也不會進來的。而她也只覺渾身無力,根本沒辦法開口。
她是要死了么?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姥姥在朝自己招著手,旁邊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是誰?她想要看清楚,卻怎么也看不清,他站在一團白光之中,就像天上的神祗一般,難道自己真的要死了么?那人是來接她上天堂的么?
不過死前還能看到姥姥一面,倒也值了。
此時的她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了,整個人都滑進了水里,霎時間鼻子耳朵里嗆滿了水,這一嗆讓她完全窒息,但卻連掙扎都做不到。
“阿錦?”
君蕪城在紫宸殿批閱了半天奏折才想起要去看看君似錦的藥性解了沒,進來時卻沒有見一個人。
“逃了么?”君蕪城一拳打在桌上。
自由?所以她這是又逃了?君蕪城緊握拳頭,滿眼怒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你以為你逃得掉么?天涯海角,你逃不掉的!”
這時候一直在君似錦袖子里藏著的小白鼠爬了出來,探出一個腦袋來,撲騰了幾下尾巴,好似在求救一般。
君蕪城本來都打算抬腳離開了,卻聽到了一陣撲打水面的聲音,這才向著浴桶看去。
“該死的!”君蕪城俊朗的眉頭不自覺的攏了起來,也顧不上那么多,直接把君似錦從浴桶里撈了起來,雖然臉色不怎么好看但動作還算輕柔。
又看了一眼浴桶里的那條小白鼠,把它也撈了起來扔在了地上。
懷里的人面色慘白,整個人弱的像張薄薄的紙一樣,好像隨時都會從他的懷中飄走,君蕪城看著她,看著看著,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直接就重重的將君似錦扔在了床上。
他瞧不上泡個澡都能把自己弄的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