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孤行冷傲的挺直著身板立在一旁,而冥時則單膝跪在院子里,想必是在陰律司受了刑,焉了吧唧的樣子,不過即便是這樣,冥時依然跪得挺直,見夜青盞出來,便略微低頭,道:
“仙尊,冥時領(lǐng)罪。”
夜青盞一手握著顧錦瑟的小手,一手負在身后,肅冷的眸色帶著些許陰鷙的鋒芒。
“冥時,陰律司的刑法你都領(lǐng)教過了嗎?”
冥時仍舊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更不敢直視夜青盞,回道:“是冥時失職,請仙尊降罪!”
“好?!币骨啾K很果斷的說好,絲毫不顧及冥時平日里的忠心和努力?!肮滦?,送他去蟲谷,五百年之內(nèi)不許回來?!?p> 聞言,孤行和冥時同時變了神色,皆驚恐的望向夜青盞。
“仙尊,是素山那小子挑釁在先,冥時亦是為了她?!壁r還未開口求饒,孤行倒是先替他求情了,說著目光瞥向顧錦瑟,繼續(xù)道:“素山那小子一直以來跟我們作對....”
“孤行,你跟他一起去,五百年之后再回來?!?p> 夜青盞冷漠的開口,直接截住了孤行接下來的話。
冥時急忙道:“仙尊,冥時領(lǐng)罰,即刻前去蟲谷。”
他說著便起了身,轉(zhuǎn)身就走,孤行心有所動,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可此時關(guān)乎到了顧錦瑟,夜青盞是不會放過任何人的,所以他再說什么都無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冥時離開。
夜青盞越是如此,孤行就越是不待見顧錦瑟,這女子對他們仙尊來說就是個劫難,若是有機會,他一定會毫不顧忌的除掉她。
顧錦瑟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替冥時說,她心里很清楚,夜青盞如此對冥時完全是為了她,可她就是什么都不想說,因為冥時一走,她的身邊就不會有人跟著了。
“錦瑟,地府現(xiàn)在正在通緝你,從現(xiàn)在開始,我在哪你便在哪,有我在你身邊,誰都不敢動你分毫?!?p> 顧錦瑟想得正出身,夜青盞突然來這么一句,她抬頭看向他:“通緝我?地府為什么通緝我?我又沒干什么!”
“你沒干?”夜青盞透著精光的眸子微微一瞇?!澳銢]干,那是誰干的?”
“就那個小屁孩,是他說偷了孽鏡臺跟我在陰陽界匯合....”
顧錦瑟說著說著突然收了聲,瞪大了雙眼捂住嘴巴,完了完了,她怎么給說出來了。
夜青盞嘴角輕揚,緩緩笑了開來,“你是傻的嗎?孽鏡臺是搬不走的,你被騙了知不知道?!?p> 他這個姑娘是個憨傻的姑娘,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總想時刻將她放在身邊才放心。
“可是....霍英奇說能搬走的,賞善司判官說了,孽鏡臺可以讓我看見我的前塵往生,所以我才....”
賞善司判官說孽鏡臺能看,她就絲毫沒有懷疑就相信了,霍英奇說拿了孽鏡臺就去跟她匯合,她也信了,現(xiàn)在想來,她真的是太容易被騙了。
“所以你就帶著霍家那小孩去了罰惡司?!币骨啾K輕柔低醇的嗓音中沒有半分譏誚,可顧錦瑟聽著心里就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