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是咖啡的味道實在太香了,她接過喝了一口。喔,不錯,是她喜歡的摩卡。
但是紀寒好容易正常了一次,現(xiàn)在又開始演肉麻的深情戲碼,真的很讓人受不了:“我要是答應(yīng)了你合約情人的條件,你是不是就不會尬演這種套路了?”
紀寒和她一起往外走:“我要是你就答應(yīng)。無非是像上次在靈心臺一樣,口頭上說是我女朋友。而且五年時間里,少則一次,最多估計也就那么兩三次?!?p> 聽起來真是太劃算了!吳悠悠都快被他說動了。
彼時陽光正好。夏季最炎熱的時段已經(jīng)過去,有微涼的風(fēng)吹過。長長的垂柳滿樹綠絳,迎著蜜色的陽光,柳葉像是半透明的綠玉。
手里捧著一杯冰摩卡,唇齒都是奶油的甜香和咖啡的醇厚。
并肩走著一個讓無數(shù)女人側(cè)目的帥哥。
吳悠悠嘆了一口氣:“你知道嗎?你假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真的讓人接受不了。相比之下,我更能接受昨天晚上你掐我的行為,比你今天虛情假意的給我涂藥,我心情要舒爽多了。
話音未落,紀寒把手里的冰美式扔進垃圾桶,拎起吳悠悠就轉(zhuǎn)進了旁邊一個小巷里,一把把她推在墻上:“要不要現(xiàn)在讓你再舒爽一下?”
吳悠悠嚇得眼睛都瞪圓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p> 紀寒順勢輕觸了一下她修長脖頸上的淤痕:“沒見過你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p> 吳悠悠:“啊!你別這樣!我的咖啡會灑的。我還沒喝完呢?!?p> 紀寒:“……”
吳悠悠護住自己的咖啡:“我不會答應(yīng)你什么合約情人的,你別再騷擾我了?!?p> 紀寒又展開了他迷人但是虛假的笑容:“說到底還是你不喜歡我啊,看來我只好更努力的追你了?!?p> 吳悠悠傻了:“???”
紀寒嘆著氣:“你好好想想吧。答應(yīng)我,出國的費用我包,只是屈指可數(shù)的那么幾次在人前說是我女朋友,其它時間井水不犯河水。不答應(yīng)我,出國的費用沒有,我還會不停的糾纏騷擾你。別人仍然會以為你是我女朋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p> 他甚至伸手理了理吳悠悠的頭發(fā):“你還有反悔的機會,我等著你考慮后的答復(fù)?!?p> 吳悠悠要崩潰了,無賴啊這是。
有紀寒這個大麻煩、大無賴,吳悠悠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但是第二天仍然需要上班。
好在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下班時吳悠悠發(fā)現(xiàn)大堂里又聚集了很多女同事。
果然是紀寒,又在寫字樓前,靠在車門上耍帥。
不知道這回接的是白靜,還是厲青云的哪個手下。
吳悠悠冷哼一聲,大步流星就往外走。
誰知道剛走出大門還沒有兩步,紀寒就露出一個清朗溫和的笑容:“嗨!悠悠?!?p> 吳悠悠嚇了一哆嗦:“干嘛?”
紀寒打開了車門:“上來吧?!?p> 在女同事們無數(shù)道凜歷眼風(fēng)的包圍下,吳悠悠風(fēng)中凌亂了:“什么意思啊你?”
紀寒一臉迷人的寵溺:“要我抱你上來嗎?”
吳悠悠知道他說到做到,連忙滾進了車廂,氣得要命:“我沒答應(yīng)你?!?p> 紀寒臉上的溫柔都不見了:“那你忘了之前在靈心臺,還欠我一個臨時女友的人情?現(xiàn)在是還的時候了?!?p> 要不是紀寒在開車,吳悠悠真想撲上去打他:“那也不能這么突然啊,我擔心我會裝不像的?!?p> “不用怎么裝。有個小活動要帶女伴,我怕帶其他女人麻煩,就是你了。”
吳悠悠斷然拒絕:“我不去!我小門小戶的沒見過世面,給你丟臉?!?p> 紀寒不動聲色:“上次那個酒會你表現(xiàn)得很好啊。好了,別這么孩子氣。我?guī)闳サ膱龊峡隙ㄊ歉叨藞龊希阍诶锩娑嗾J識些人,增長些人脈也好?!?p> 吳悠悠沒辦法:“好,算我欠你的。不過這次以后,我就不欠你了。以后都不要再聯(lián)系了好嗎。”
紀寒不再理她,專注的開車。
吳悠悠靜下心來,能感覺到紀寒很緊張。
雖然梁維辰評價紀寒吊兒郎當,但是吳悠悠的感覺是他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現(xiàn)在,吳悠悠明確的察覺到了紀寒的緊張、興奮、期待。狹小的車廂內(nèi),她幾乎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
吳悠悠也忍不住對那個活動充滿了好奇,能讓紀少爺失態(tài)的,到底是什么?
他們兩個漸漸的駛離了繁華熱鬧的市區(qū),道路兩邊的房屋開始低矮,遠山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吳悠悠有點不安了:“這是去哪里啊?你不會把我?guī)У缴嚼镔u了吧?”
紀寒淡淡的道:“活動在郊區(qū)的一個別墅里?!?p> 吳悠悠想了想,還是給吳邊聲打了個電話報備——萬一紀寒把她殺害了,警察至少有線索哇。
沒想到吳邊聲告訴她,田謐精神狀態(tài)不好,已經(jīng)請了假。自己和田謐要去東南亞旅游一圈,人已經(jīng)在去機場的路上了。
放下電話吳悠悠的心都在滴血,如果自己被紀寒殺了,哥哥完全指望不上了啊。真是見色忘妹,重色輕妹啊。
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田園,吳悠悠有點緊張,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穿的是優(yōu)衣庫的襯衫和窄身半裙,為了上下班擠地鐵方便,還換了帆布鞋:“我穿這衣服合適嗎?”
紀寒看都不看她一眼:“干嘛?又想敲詐我一身衣服?”
吳悠悠氣得直咬牙:“你不怕我丟你臉就行。”
紀寒冷笑:“說了是個無聊的小活動,你看我不也很隨便?”
確實他穿的也是T恤和牛仔褲。
吳悠悠無力的把頭靠在了車窗上:“你無聊的小活動至少有晚飯吧?”
“餓不死你?!?p> 到了現(xiàn)場吳悠悠就傻眼了,哪里是別墅,分明是個莊園。
汽車從大門駛?cè)耄_過樹林里彎曲的道路,才來到主樓前面。
樓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三面都是高大的古羅馬式的廊柱。廣場上全是平滑如鏡的水面,一條條白色的甬道切割出整齊的幾何圖案。
到處燈光璀璨、金碧輝煌,倒映在水面上,浮華若夢、仿佛幻境。
那是她在好萊塢電影里才見過的奢華場景。里面男士著燕尾服,女士著晚禮服。只有她和紀寒,看起來當個侍應(yīng)生人家都會嫌棄。
吳悠悠緊張的直掐紀寒的胳膊:“這個場面太大了吧?我不行我不行!”
紀寒恬不知恥的拉著吳悠悠走在一群群衣香鬢影的紅男綠女當中:“只是場面大一點兒而已,咱們兩個還是很低調(diào)的。來來來,我得先去和我爸爸打個招呼。”
吳悠悠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紀寒推到了一小圈人面前。
為首一名十分氣派的中年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紀寒。
紀寒笑得沒心沒肺的:“爸爸,這就是我說的悠悠。悠悠,這是我爸爸。”
吳悠悠暗地里也在網(wǎng)上查過紀寒,知道這就是經(jīng)常榮登各種財富雜志封面、歷史悠久的紀仁制藥的繼承人——紀如海,她被逼到這種地步,只好強笑著道:“叔叔好。”
紀如海身邊一個穿著精致的絲絨旗袍的中年婦人,本來底子很好,但是眉眼凜冽,嘴角略微下垂,艷麗的妝容也遮不住面上的疲態(tài)。
吳悠悠也知道,這是紀如海的原配周莫為。不知道為什么,真人看起來好像十分眼熟。
紀寒的眼里有些冷意,但是嘴角仍然是上翹的:“這是周姨。”
周莫為冷冷的看著吳悠悠:“你就是因為她,才不肯同萬何如錦交往的?”
吳悠悠要吐血了,紀寒甩了這么大一個大黑鍋到她身上啊。太卑鄙,太無恥了!
旁邊有一個人簡直是周莫為的翻版,帥還是帥的,就是看了讓人感覺不舒服。
紀寒挨個介紹:“這是我哥哥,紀宇。”
一個容長臉蛋眉目溫柔的女人,吳悠悠太認識了,她人生中進入的第一個記憶宇宙。
“我妹妹,紀容。”
一個五官還不錯,就可惜下巴有些短,顯得整張臉結(jié)束得很局促的男人。
“我弟弟,紀宵?!?p> 吳悠悠的臉都笑僵了。她瞬間明白了,紀寒是不怕她丟臉,他就是專程來給他爸爸丟臉的。
這一點紀寒做得很成功,紀如海面如鍋底:“聽說你最近和那個辛隨影走得很近?紀家祖上有祖訓(xùn),禁止和靈心臺的人來往。這個女孩子不會也是靈心臺的人吧?”
紀容連忙打圓場:“爸!靈心臺治病救人也確實有奇效。大家的宗旨都是救死扶傷,不要總是用老眼光看人嘛?!?p> 紀宵冷冷道:“靈心臺搞的都是邪門歪道。與其和他們合作,還不如和念蹤科技合作呢,那才是科技發(fā)展?!?p> 紀如海的臉色更不好了:“只要我這把老骨頭在一天,你們就別動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歪腦筋?!?p> 紀宇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現(xiàn)在是家庭時間,不談業(yè)務(wù)?!?p> 紀寒吊兒郎當?shù)牡溃骸拔疫€沒吃飯呢,我和悠悠先去吃東西了?!?p> 吳悠悠:“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