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李云峰過來了,穿著得體,面帶微笑和澹臺家的人打招呼。
“你來了?”
李云峰點點頭,與她并肩站在一起,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唐可兒畫了淡淡的妝,穿著禮服和高跟鞋,與李云峰站在一起倒是金童玉女的樣子,惹來不少眼光。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眾人也在背后嚼這倆人的舌根。
不一會兒林越帶著夏侯惇和林清琴也到了。
林清琴瞥見唐可兒,臉上扭曲了一下,露出了憤恨的樣子。
李云峰見狀笑道:“你惹著她了?”
唐可兒也笑:“怎么會,你看錯了,我妹妹表示愛我的方式有點不走尋常路罷了,你以后就見慣不怪了。”
李云峰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家伙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按你這么說,這哪是不走尋常路啊,分明就是連路也不屑走了吧?!”
林越也看見了唐可兒,但是也只是瞪了她一眼,大約是怪她沒在門口去迎他,但是看唐可兒根本無動于衷,自己心里更氣了,索性就對這個逆女視而不見了。
李云峰笑問唐可兒:“你爸這也是表達愛的方式有點奇特嗎?”
唐可兒不在意地說到:“這是我們林氏的家族習(xí)慣嘛!”
……
澹臺老爺子說了幾句感謝來賓的話,也就代表著壽宴開始了,來客紛紛呈上了厚禮。
輪到林家的時候,林越送上了一幅字畫真跡,也算是費了心思,但是在人群中也并不顯眼,算是中規(guī)中矩地一份壽禮。
唐可兒送上的是小舅舅幫忙準(zhǔn)備的一株人參,照例說了幾句吉祥話,也就退開了。
畢竟她沒什么財力,林家也從來不會幫她準(zhǔn)備禮物,這時候走非主流的路線送個自己做的手工制品也不合適,只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議論罷了。
其實往年林芝獻禮的時候都是把存了大半年的錢全部用上,但也只能買到一件讓別人依舊指指點點的禮物而已,小舅舅之前也從來沒有提議過要幫她。
今年小舅舅主動找上來說要幫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這個外甥女變得出色了,自然也就有價值了,況且老爺子已經(jīng)找他聊過了,七姐的事情要查,這個外甥女也要適當(dāng)照顧一下。
只能說,這個貴族的圈子里呀,所有人的善意都是放在天平上仔細(xì)稱量的,更何況林芝與小舅舅畢竟還隔了一代,平時還沒有任何交集,感情本就很淡薄。
本來以為唐可兒獻完禮就完了,輪到下一家獻禮了,誰知道林清琴從后面走出來:
“外公,清琴也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但是今天是外公的大日子,清琴想給外公彈奏一曲古箏可以嗎?”
唐可兒眼皮一跳,她差點捂住自己的臉,感覺想找個角落躲起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認(rèn)識這傻逼。
這娃有病吧?自己又不是真的澹臺家的表小姐,林芝作為貨真價實的表小姐都不敢造次,她林清琴只不過是個繼室的拖油瓶,還這么高調(diào)地嘩眾取寵,實在是讓人想看看她腦子里是不是裝的都是屎。
就算林清琴急于表現(xiàn)自己,夏侯惇也應(yīng)該清楚這里面的厲害關(guān)系吧?真不知道夏侯惇是怎么教出來這樣的女兒的!
果然入眼都是賓客似笑非笑的表情,林越和夏侯惇一臉震驚又尷尬的神情,他們大概也是沒想到一向聽話的林清琴這會兒為啥這么沒腦子!
不等林越夫妻有所動作,澹臺老爺子開口了:
“林家的小丫頭,老頭子我不愛聽古箏,等下次吧!”
賓客們臉上又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是在當(dāng)眾落林清琴的面子啊!
澹臺老爺子也沒有什么必要要顧及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姑娘的面子,而且這個小姑娘家族還可能和自己女兒的死有牽扯。
這一句話就是要告訴她們,他可不是她的什么外公,別有事沒事上來亂攀親戚,也別在他的壽宴上像個跳梁小丑一樣跳上跳下的,看著怪讓人心煩的。
他今兒是辦壽宴的,不是開馬戲團的!
林越趕緊拉了一把林清琴,林清琴被捏的胳膊生疼,往后趔趄了一下,又聽到澹臺老爺子的話,耳根子都燒起來,瞬間覺得無地自容。
林越連忙道歉:“爸,對不起,琴兒還小,是我管教不嚴(yán)?!?p> 澹臺老爺子瞥了一眼他,林越在這一眼里心臟狠狠地抖了一下。
不過好在澹臺老爺子也不至于去跟一個小孩子沒完沒了地置氣,也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壽宴慢慢恢復(fù)了正常。
而剛才的一幕卻依然在每個賓客的心里上演著,這洛城林家還真是了不得啊,帶著繼室和繼室的女兒來原配老爹的壽宴上找存在感了,果然是膽識非凡??!
壽宴上的鬧劇很快就過去了,畢竟大家來參加這個壽宴也不是為了去看這一出鬧劇的。
于是交際的交際,攀交情的攀交情,只不過林越身邊比旁人就冷清多了。
畢竟剛剛發(fā)生那一幕,再加上林越因為澹臺如雪的關(guān)系,在今天這個場合身份又特別敏感,誰也不愿意去觸了今天壽星的霉頭。
……
壽宴過后的第三個周,小舅舅給唐可兒打來了電話,說是下午去學(xué)校找她。
唐可兒心中一跳,難道是林芝母親當(dāng)年的事情調(diào)查得有眉目了?
唐可兒照著平時的軌跡學(xué)習(xí)鍛煉,但是心里很是忐忑。
直到四點的時候,才好不容易等到了小舅舅的電話。
自從上次林清琴讓林家的司機沒有等她就回去之后,唐可兒就每天一個人回林家了。
對于這種待遇,唐可兒也沒有說什么,老實說,她感覺一個人打車也比在同一輛車上對著一張見到自己就陰郁的臉要強很多。
況且這樣也自由不少,比如這天,唐可兒就誰也不用通知,誰也不用管,就去見小舅舅了。
“芝芝,上車,咱們換個地方說話?!毙【司说纳袂樗坪鹾懿缓?。
倆人來到一個茶室包間,落座之后,小舅舅皺著眉頭開口了:
“因為你提供的信息,對七姐當(dāng)年的事調(diào)查的時候也就把范圍縮小到了夏侯家和林家,這樣一來,調(diào)查的速度快了非常多。我昨天已經(jīng)查到清了當(dāng)年的事情,今天特地來跟你說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