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成衣鋪嗎?”許七安跟著二人,走進(jìn)了店鋪。
兩個濕答答的小家伙換了身衣服,小女孩也收拾了一下行頭。
不知為什么,許七安又好像看女孩樣貌的時候,又清晰了一點(diǎn)。
但任憑他怎么揉眼,也無法全部看清,于是他又放下手來,靜靜的跟著。
他見過兩人去過酒樓,又看到兩人到四處閑逛。
最終,他又回到了最初遇見兩個小孩的那個地方。
看見女孩和男孩做出了道別,許七安也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他有了一種不舍的感覺。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女孩的一句話,讓許七安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為什么,他雖然看不見女孩的樣子,但他的目光卻無法從女孩的臉上移開。
“什么話?”男孩的聲音響起,本來一直沒什么察覺的許七安突然覺得格外熟悉,就好像,他曾說過那一句話一樣。
“娶我。”女孩的話語說出的一刻,許七安突然發(fā)現(xiàn),女孩的樣子,他能看見了。
那是一張小俏臉,臉有紅暈,害羞動人,眼中有著靈氣,就像一個活潑的精靈。
他好像……見過這張臉。
不自覺的,他“嗯”了一聲。
同一時刻的那個男孩也“嗯”了一聲。
男孩的樣子,他已經(jīng)沒有再去注意了。
他可以感覺到,女孩那本來清晰的臉又開始模糊起來,而且女孩離他越來越遠(yuǎn)。
不論他怎么跑上去,那女孩還是慢慢退出他的視線。
“不要?。?!”許七安伸出手,想去抓住,卻什么都沒有抓住。
那一刻,他終于從睡夢中驚醒。
許七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哭了。
起身做起,一埋頭,他看見了自己懷里那棵已經(jīng)枯萎的懷夢草。
夢里女孩的樣子他還沒有忘卻,而那女孩的樣子和一個他熟知人的臉重疊在一起。
那一刻,他兩只手抱住了自己的臉,嗚咽起來。
煙雨在途中其實已經(jīng)醒了,今夜的她,本就是淺淺入睡,許七安起的一刻,搖椅中的她也醒了。
許七安的嗚咽聲響起,煙雨知道,現(xiàn)在這個男人,已經(jīng)永遠(yuǎn)不會屬于她了。
那個曾待她如寶的人。
不用多時,許七安急忙下了床,在他路過搖椅時,看見了那也同樣看著他的煙雨。
還沒等許七安開口,煙雨淡淡的開口。
“我騙了你,我不是她?!?p> “為什么!為什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騙我!”許七安直接上前捏住了煙雨的脖子。
此時暴怒的許七安也是不會在意這手中人的死活的。
煙雨也是知道這一點(diǎn),這個男人,其實比想象中更冷漠,他有溫柔,只不過他只會對著自己愛的人表現(xiàn)出那種溫柔罷了。
煙雨可以感覺到脖間那股疼痛,她的頭已經(jīng)昏痛,呼吸,已經(jīng)很難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是對她的報復(fù)吧,搶奪了別人的人生那么久……
然而這時,許七安松開了他的手。
空氣擁進(jìn),本來快要窒息死亡的煙雨現(xiàn)在貪婪的呼吸著,第一刻,她發(fā)現(xiàn),呼吸,那是多么幸福的事。
大喘了幾口,煙雨抬起頭看向了那個男人。
“為什么不殺了我?”
許七安沒有開口,離開了。
現(xiàn)在還是黑夜,原本在外昏昏欲睡的侍衛(wèi)在注意到許七安的到來時,突然清醒,跪在了地上。
“皇上?!?p> 許七安沒有管,現(xiàn)在的他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冷宮的方向前去。
侍衛(wèi)提起了燈籠,跟在了許七安身后,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點(diǎn)跟不上皇上的步伐了。
許七安一路疾走,來到了冷宮,入門的第一刻,他就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一直知道,冷宮的地勢不好,會比其他地方更冷,但是等真正感受到后,他呼出了一團(tuán)白氣。
潮濕,讓這里更加寒冷,就算許七安身上披上了斗篷,也無法阻止那種沁人感。
他突然有點(diǎn)怕,怕那住在這里的那個女孩會對他死心,會對他因此絕望。
許七安要推開那廂房門的手一頓,但那停頓很短,旋即,他推開了那扇門。
他已經(jīng)在來的中途,下定了決心,他不想再離開她。
只是,當(dāng)他推開門后,灰塵四起,咳嗽了幾聲,他前去歇息的地方,那里也早就沒了人。
“皇上,這里灰塵太大,您先出來,小心身體?!笔绦l(wèi)跟在其后,想勸許七安離開,但在許七安轉(zhuǎn)頭的一瞬間,那燈籠里的燭光映照下,他看見了皇上那充血的眼睛。
“皇上?”
這一夜中,經(jīng)歷的東西太多,許七安在侍衛(wèi)的注視下,倒下了。
“皇上!”
……
……
養(yǎng)心殿內(nèi),一個身影躺在床上,旁有御醫(yī)給他把脈,不遠(yuǎn)有一佳人在不時投去擔(dān)心的目光。
片刻,御醫(yī)收回了手,佳人看見,迎了上去。
“徐太醫(yī),皇上可還好?”那眉頭緊皺的人不是其他,就是那煙雨。
自許七安離開后,她便一直未眠,天還未亮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侍衛(wèi)把許七安帶回來的場景。
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愛的不是她,她還是擔(dān)心了起來。
“皇后娘娘不必?fù)?dān)心,皇上只是心中有結(jié)又突染風(fēng)寒才會如此,待老夫去寫下一方,只要三劑,就可痊愈?!毙焯t(yī)收拾了一下,恭恭敬敬的對著煙雨一禮。
“那就有勞徐太醫(yī)了?!?p> “皇后娘娘,老夫先退了。”
徐太醫(yī)退下后,煙雨上前待在了許七安身旁。
許七安的眉頭緊皺,一臉痛苦之色,煙雨想去撫平,但卻并不能舒平那眉頭。
感覺到許七安的額頭開始發(fā)燙,煙雨招手讓人端來了一盆熱水。
將臉帕打濕水,疊起,放在了許七安的額頭上。
煙雨看著自己做的這一切,自嘲一笑,但看著這個未醒臉色痛苦的男人,她想讓許七安不再如此,卻又不想讓許七安現(xiàn)在醒來。
如果他醒了,應(yīng)該就會把自己直接推開吧。
煙雨趴在許七安身旁,享受著這種安靜。
好希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