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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的贅婿

第六十四章 功既是過

國公府的贅婿 踏浪飄來 2031 2019-06-09 12:05:00

  一個時辰后,周懷一行被文忠侯府的侍衛(wèi)帶下去歇息,而司馬彥吶則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皺眉不語。

  “清淮,你怎么辦?”

  司馬彥吶的幕僚,也就是陳清淮想了想,低聲道:“恭順伯,應該是帶著誠意而來。因為此策,主上獲利巨大,同時衛(wèi)國公府又能抽身,實在是合則兩利的局面!”

  司馬彥吶默然。所謂合作,若是只想著自己一方獲利,那就是愚蠢,根本哄不住聰明人。而這個恭順伯,無疑是找到了兩邊的利益共同點,而提出了目前對雙方都有利的方法!

  “你覺得他可信?”

  “結合這個人以前所作所為,可知他以前都是為了衛(wèi)國公府而自污罷了。而且,他敢提出親自帶兵去跟秦郡主匯合,以應對那二十萬叛軍??梢?,這人的確是心向衛(wèi)國公府!”

  也就是說,這個人,不是晉帝的人!

  這話陳清淮沒說,司馬彥吶也沒問。但是他們卻知道這才是重點!

  “清淮,你說我是不是太懦弱了。為了自己家族的興衰,而丟棄轄地百姓?!?p>  “主上,王爺當年健在時,愛名如子,深得百官擁護,可是結果呢?十多年前忽然病故,隨后先帝無奈,只得傳位于當時唯一的子嗣,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晉帝。所以王爺,您現(xiàn)在是有功即是過,有罪才是功吶!”

  司馬彥吶不語。這就是他為什么最終決定丟棄巴蜀,而逃往漢中的原因所在。

  二十萬叛軍,可怕嗎?司馬彥吶一點不覺得。要知道,那只是些前一陣子還扛著鋤頭的農(nóng)夫。哪怕廂兵再弱,只要將帥得力,擊敗他們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但是誰都可以做,唯獨司馬彥吶,萬萬不能做此事。

  若是敗了,一切皆休;萬一勝了,迎接他們這一系的,將是滅頂之災!

  他父王,也就是先帝愛子,唐王司馬沖。當年極得百官擁戴??墒墙Y果呢?忽然“病逝”!隨后晉帝司馬旦登基。

  雖然疑點重重,但是人已死,曲就散,再加上司馬旦為了顯示自己的問心無愧以及憐憫之心,給當時還沒爵位的唐王獨子封了爵位。

  呵呵,小小的文忠侯,并且被遠遠的打發(fā)到了巴蜀。但是司馬彥吶卻知道,自己那位好叔父,一刻都沒忘監(jiān)視自己。所以他這個位置做的,是如履薄冰。

  而這次,是他跟幕僚深思熟慮的無奈選擇。要么,抵擋叛軍,立下不世之功,隨后家破人亡。要么直接逃走,去京城請罪,被永遠圈養(yǎng)在一處偏僻之地,默默死去,卻能保住家族性命。

  但是,現(xiàn)在周懷,卻給司馬彥吶指出了第三條路。而司馬彥吶也沒有想到,本該返回京城的秦傲雪,竟然會不顧晉帝猜忌,而留在巴蜀組織兵馬抗敵。

  司馬彥吶自認不如,但是卻也問心無愧!

  ......

  “當然問心無愧,要不然,怎么配得上是皇族的人呢?”

  房間內(nèi),周懷冷笑一聲,漠然道。

  剛剛,秦衛(wèi)問他既然司馬彥吶不是想象中那樣的人,為什么要拋棄巴蜀百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難道,他就不問心有愧嗎?

  “郡馬,屬下不太懂?!?p>  搖了搖頭,周懷冷漠道:”這些皇族,其實已經(jīng)不能算是個人。對他們來說,家族和權力就意味著一切,普通百姓的死活,根本不放在他們眼里。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行走的工具,只為家族而活。“

  秦衛(wèi)抽了抽嘴。怎么感覺自家郡馬這罵人的話,把自家郡主也帶進去了?

  瞥了秦衛(wèi)一眼,周懷懶得解釋什么。其實,他對秦傲雪的選擇還是心中有氣。

  雖然,他一開始的做法跟司馬彥吶沒什么區(qū)別。但是要知道,守土一方,本就是當?shù)毓賳T的事。而且,就算叛軍再能鬧騰,也在巴蜀鬧騰不了多久。

  朝廷可不是吃干飯的,更何況魏良臣的援軍還從東南正匆忙的趕過來。

  當然,十室九空,那是必然的。不過戰(zhàn)爭哪有不死人的?

  說白了,周懷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除了他,就只有秦傲雪一個人。他只想讓自己跟秦傲雪好好活著。

  但是很明顯,秦傲雪跟他的觀點并不一致。在周懷看來,秦傲雪純粹是為了衛(wèi)國公府的聲譽,為了朝廷。但是,婦唱夫隨,自家老婆這樣干,既然阻止不了,只有想辦法幫她解決后患了。

  “郡馬,你說那個文忠侯會同意嗎?”

  聞言,周懷只是笑了笑。

  真的有人甘心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被圈養(yǎng)?

  司馬彥吶,絕對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所以,他會的。

  第二日清晨,周懷就被告知,已經(jīng)有三萬精銳巴蜀軍在關外等著他。而文忠侯則帶兵回巴蜀坐鎮(zhèn)!

  聽到命令,周懷二話不說,帶著秦衛(wèi)與關外的將官匯合,就向著東南出發(fā)!

  ....

  巫山城,地處荊州進入巴蜀的必經(jīng)之所。而因此地離邊境極遠,所以往日里,并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戰(zhàn)事。

  但是今日,古樸的城墻都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殺!”

  城樓下,無數(shù)的叛軍搭著新打造的長梯,前赴后繼的沖向城樓,而巫山城城門前的護城河早就被填埋干凈!

  “守住城墻!”

  巫山新校尉,宋友文親弟宋友萬,雙眼赤紅的帶著兵卒們跟叛軍廝殺著!

  雖然即使是將巫山縣的男丁全部組織起來,也只湊出了五千可戰(zhàn)之兵。但是,就是這五千可以作戰(zhàn)的壯丁,在宋友萬的帶領下,竟然足足擋住了十多萬叛軍三天三夜,如今已是第四日!

  叛軍首領張道安看著遠處勇猛無敵的宋友萬,臉色鐵青。

  而兩邊的叛軍大將則是都低著頭,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

  到了今日,已經(jīng)有三名將官因為攻城不利而被斬首示眾!

  “報!我軍已經(jīng)攻上城頭,正與敵軍激戰(zhàn)!”

  張道安點了點頭,冷冷的看著城頭上的戰(zhàn)況,忽然道:“巫山守將是誰?”

  “大人,是宋友文的弟弟,宋友萬?!?p>  張道安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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