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們之間一定有什么
凌世軒的眸光一直遠遠的看著薇薇,看到朝她走來的江寧。他蹙了蹙眉。
與他說話的男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調侃道:“凌總,莫不是擔心太太被人拐走不成?”
凌世軒抿了抿薄涼的嘴唇,舉杯跟那男人碰了一下,挑挑眉道:“劉總說笑了?!?p> 他依舊談笑風生,可眸光卻未曾移開薇薇的身影半秒。
男人剛想說什么,凌世軒已經淡淡開口道:“失陪一下!”
薇薇正準備拒絕江寧的邀請,就看到凌世軒不疾不徐的朝她走來。
江寧也看到了他。
他眸光一凜,單手插進口袋里,待凌世軒走近,才說:“發(fā)布會辦的很成功,恭喜凌總了?!?p> “謝謝!”凌世軒淡淡回應著,眼神卻定在薇薇的臉上。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
薇薇聽著他們倆打著官腔,不禁皺了皺眉。
她對他們互相掐架一點興趣也沒有,正準備借故離開,凌世軒已經挽住她的手,貼著她的臉輕聲說:“跟我來?!?p> 他又轉頭對江寧說:“抱歉!我們離開一會兒?!币膊还芙瓕幍姆磻?,拖著她往另一側走去。
這一路,賓客們紛紛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禮貌的回應著,腳步卻未停分毫。
他拉著她迅速穿過花廳,凌世軒終于停在一間包房的門外。
薇薇揚眸看他,他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
她疑惑,剛要發(fā)問,凌世軒已垂下手來,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她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
他舉手輕輕推開了那扇門……
薇薇看到里面的人,目光一滯,卻似乎并不意外。
婦人不知道在往窗外專注的看著什么,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受半點影響。
她打量著婦人的背影,一身淡灰色花紋的中式旗袍,將她有些富態(tài)的身體緊緊裹住。
烏黑的長發(fā)挽在腦后,一只白皙的手臂斜斜的搭在椅子上,宛若一副貴婦仕女圖。
“大姨。”凌世軒開口。薇薇全身一僵。
婦人回過身來,看到他們,立即說了句什么,薇薇沒有聽清。
她只是愣愣的瞅著眼前的婦人。全副精神都集中在她的臉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面前這個婦人,就是那天在龍翔酒樓對她很不友好的女人!
一個把凌世軒養(yǎng)大成人的女人——凌秀娟。
凌世軒姓凌,她也姓凌……她記得爺爺說過,世軒是隨他的母親姓的……
可是……她跟凌世軒結婚這么些年,一直都不愿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女人,此刻怎么會在這里?
實在令她費解......
同樣,凌秀娟也打量著她。
那尖尖的下巴,圓潤的額頭,桃紅色的嘴唇,還真是個十足的美人坯子。
最熟悉的還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看起來那么無辜而又楚楚可憐。
……而正是這雙眼睛,這雙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也曾經屬于過另一個女人!
凌秀娟心里一動,雙手不自覺的抓緊椅子,由于太過用力,指節(jié)都有些泛白。
她極力的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坐吧?!?p> 薇薇攥緊凌世軒的手,涔涔的滲著汗,她抬頭看了凌世軒一眼。
他很平靜。
仿佛一切都只是再平常不過的一次見面而已。平常到,隨時都可以見面喝茶聊天的關系。
是啊,他總是這么的鎮(zhèn)定。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做到波瀾不驚。
既然他都可以如此自然,那么她為什么不能呢?想到這,她微微笑了笑,說:“大姨,您好!”
那婦人聽到這聲“大姨”時,手明顯的抖了一下。薇薇看到,佯裝沒看見,依舊掛著甜甜的笑容看著她。
凌秀娟怔了怔,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半晌才急忙說道:“都坐都坐!坐下來說話?!?p> 凌世軒替她拉開椅子,薇薇坐了下去。她的視線卻未曾離開過凌秀娟的臉。
這張跟凌世軒有些相似的臉,有些不自然。
薇薇不動聲色。她覺得她應該是有話對她說的。
凌秀娟輕抿了一口茶,臉色看起來似乎緩和了一些。
“薇薇啊,”她終于緩緩開口,臉上隱約有些笑意,“隔了這么久,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不會怪我吧?”
薇薇沒想到她第一句話會是這句,愣了愣。
那日在龍翔酒樓見她,雖是匆匆一瞥,印象卻是很深刻的。
她對她尖酸刻薄的樣子還記憶猶新,雖然她不知道凌秀娟是因為什么原因不喜歡她,可是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半秒,她回過神來,從容應道:“大姨這是哪里話?理應是我先去拜訪您才是?!?p> 凌世軒轉頭看她,一副難以抓摸的表情。
凌秀娟又說:“我跟世軒的關系,想必你也有些了解。”
薇薇微笑。
“這些年,由于我……我身體的緣故,所以……你們的婚禮我都沒能來參加,真是愧對你們?!?p> “大姨,這些我都會跟薇薇解釋的,你別太自責。”凌世軒淡淡開口。
薇薇攥緊裙擺,面上卻依舊笑意盈盈。
凌世軒將她這些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
“我明天就要回美國了,這次回來得匆忙,也沒能跟你好好說說話。所以……想著在回國之前見見你,我就……就這么來了?!?p> 薇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是機械的笑著。
她并不是傻子,可是她又無時無刻不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三年了!整整三年!他與她整整生活了三年,她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
而他對她到底隱瞞了多少事?又有多少事,是他不屑與她提及的?
就連他這個唯一的親人,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的至親,他在她這個所謂的枕邊人面前,卻能做到只字未提。
一個人能守住一時的事情很容易,可是守住三年……那也太可怕了!除非……他實在是不屑與她提及。
可她記得非常清楚,那日在龍翔酒樓,她分明聽到凌秀娟提過她母親的!
凌秀娟當時對她所露出憎恨的眼神,她永遠也忘不了,可這中間到底有什么呢?
她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事情,就是凌秀娟一定認識她母親!并且,她們之間一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