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寒宗位于中州西南一處奇異的深山石嶺,盡管名家論法大會同在中州召開,可問題是它在中州最中間的名山的天壇上舉行,這可就要趕好幾天路了。
玄冰氣宗可沒有豢養(yǎng)能在天上載一堆人飛翔的奇珍異獸,就算有也不會拿來向世人炫耀,能載一人的玄冰仙鶴也只是在關(guān)鍵時刻出動,所以江玄和眾人乘坐馬車出行。
經(jīng)過一天的趕路,江玄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西南地界,來到了中州中部的一處偏僻山嶺,這個地方兩面都是陡峭的連綿山峰,是俗稱一線天的地勢。
“宗主,已經(jīng)來到了無聲關(guān),可要派人在前面查探一番?”
劍堂堂主顧峰似乎感受到了一絲異常,有些不安地請示道。
“咳咳······無妨,這里有我,盡管全速趕路。”江舟行淡定說道。
“江宗主鎮(zhèn)定自若,不怕陰溝里翻船嗎?”
忽然,天外傳音響徹一線天峽谷,三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眾人前行之路上。三人身著金縷藍(lán)衣,背負(fù)寶劍,面容凌厲,顯然是某個劍修宗門有頭有臉的人物。
“諸位道友來此,所為何事?”
江舟行見來人實力不凡,這才正視起來。
只見那三人帶頭之人取下背上寶劍對江舟行行了個禮后說道:“中州聽雨劍印明軒,為名家論器大會的劍符而來?!?p> 后面二人依次自報家門:“聽雨劍宗副宗主習(xí)松、南宮源見過諸位?!?p> “劍符乃是名家論器大會發(fā)放給吾宗的邀請信物,諸位為它而來,何意?”江玄此時站了出來問道。
印明軒見來人是個青年后輩,眉頭微皺,說道:“歷來在中州西南一境都是我聽雨劍宗參與名家論器,此次名家論器卻將劍符交與貴宗,將我聽雨劍宗置于何地?還是說,貴宗在御劍一道之上已經(jīng)超越我聽雨劍宗?”
江舟行歷來是個和善的性子,了解緣由之后向顧峰問道:“咳咳······顧堂主可有信心在劍法上勝過這位印宗主?”
“這?在下恐怕無法取勝?!鳖櫡逡荒樛t地回答道。
“那就將劍符交于印宗主吧。”江舟行秉承著與人為善的理念勸說道。
“謹(jǐn)遵宗主之令?!鳖櫡宀磺椴辉傅亟怀隽藙Ψ?p> 印明軒見東西如此簡單到手,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微笑道:“江宗主氣度不凡,印某在此謝過了?!?p> 正當(dāng)他接過劍符轉(zhuǎn)身離開之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再次響起:“慢著,我玄冰氣宗的東西可不是你們想拿就拿的,宗主氣度不凡不錯,可吾等卻是無法讓你們輕易取走此物。名家論器何等盛會,要是讓天下人知道我玄冰氣宗將此物拱手讓人,豈不笑我玄冰氣宗軟弱可欺?”
江玄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江舟行不想節(jié)外生枝,可他江玄前世身為玄冰氣宗之主,力壓正魔兩道高手,什么時候被人騎上頭過?
印明軒愣了愣,這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是我疏忽了,小兄弟想要如何?”他這才發(fā)覺自己只忙著關(guān)心自己宗門的臉面,忘了顧及他方的感受。
“接我一招,只要能接下來你們就可以拿著它離開。”憑借前世積累的眼力,江玄早就看出三人中最強的印明軒不過先天中期,只是因為在劍法上有些造詣而可以媲美先天后期,還不配放在玄冰寒鑒偽大成的江玄眼里。
“小兒夸口!”印明軒氣極反笑,劍客有不同的類型,他印明軒顯然不是那種返璞歸真的類型,而是鋒芒畢露的那種,面對一個后輩的當(dāng)面挑釁真是嬸嬸可以忍叔叔不能忍。
“印某縱橫江湖三十載,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狂妄的人,來吧!你只有一招!”印明軒動了真怒,顯然打算全力以赴,打這后輩的臉,讓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留神!”
江玄眼簾半合,掌心上下飛動間,玄冰寒氣透體而出,頓時百米冰封。
“玄冰武典共有六式,分別為天式、地式、玄式、宇式、宙式、荒式,依玄兒的手法和寒氣流動來看,這是第一式天式?!苯坌行闹邪档?。
印明軒見狀,收起了之前的輕視,拔劍出鞘,全力運氣調(diào)動劍勢。
“天式:天玄寒印!”
玄冰寒氣凍地三尺,江玄的眼睛也被染成灰白之色,甫出掌,風(fēng)云凝滯,一道白色寒氣掌印撲向印明軒,似是凍結(jié)了時間空間,瞬息而至。
“宗主小心!”
一旁的習(xí)松和南宮源臉色大變,想要援手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好在印明軒也不是浪得虛名,瞬間激發(fā)劍氣護(hù)在周身抵御寒氣,轉(zhuǎn)眼間又是全力向那半虛半實的掌印辟出全部劍氣,將掌印擊潰了不少,得以在掌印按在他身上之后不至于當(dāng)場去世。
以劍抵御殘余掌氣,即便掌勢將盡,余勁仍將印明軒擊飛數(shù)丈。
“噗。”止住頹勢后,印明軒噴出一口鮮血,卻是在半空中凝結(jié)成冰塊掉落在地,手中的寶劍如同花開一般碎裂爆散,在他身上劃出幾道刺目的血痕。
“宗主!”
習(xí)松和南宮源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印明軒,一邊為他渡氣療傷,一邊怒視著江玄。
一旁的顧峰則是驚異道:“少宗主以玄丹之境運使玄冰武典竟然隱隱有寒意之威,看來離突破至冰心之境不遠(yuǎn)了?!?p> 江舟行聞言微微一笑,只是同樣對江玄把玄冰武典運使得如此純熟感到疑惑。
“自古英才出少年,今日印某領(lǐng)教了······”
印明軒看著江玄,似是要記住這個一掌將他打成重傷的少年。
“玄冰氣宗江玄,記住這兩個名字?!?p> 江玄收功后向印明軒拋出一個玉瓶道:“此乃化解玄冰寒氣的秘藥,你的修為太低,一旦被我的寒氣纏身也就離死不遠(yuǎn)了。”
“多謝。”
印明軒接過丹藥,原本傲氣的他此時也不得不低頭了,這個江湖本就是強者為尊,自己的生死都在別人的一念之間了,還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就在他恍惚失神的時候,江玄一行人的馬車緩緩在聽雨劍宗三人面前駛過,最后消失在他們的視野。
“習(xí)松,此次就由你們二人持劍符參與名家論器,我的傷怕是要一年半載才能好了,這段期間我會去禁地修煉我在論劍塔偶然得到的一門劍法,宗門就交給你們了?!?p> 印明軒經(jīng)此一役十分受挫,鋒芒散去不少,但劍心卻更加通明了。
“這······請宗主放心,我二人必定不負(fù)所托?!绷?xí)松和南宮源面面相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