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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紅妝閣

四十五:醫(yī)師

盛世紅妝閣 盡此一生 2181 2020-02-29 01:00:54

  不存在!

  怎么可能?

  確實不存在!

  李慶把盛晚夜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在眼里,示意曹師爺開口提示她。

  曹師爺上前說道:“我朝至開國以來,對學醫(yī)的能者分為三種:郎中,醫(yī)師,太醫(yī)。普通百姓可到藥房當學徒,滿三年便可參加考試,成績優(yōu)秀,之后才有機會拜醫(yī)師,請醫(yī)師授之醫(yī)術(shù);三年后復(fù)考,考不過,再三年。然,短短六年,也只不過學個皮毛,也只配醫(yī)治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遂有好多人熬不住,成為了走街串巷的赤腳郎中?!?p>  “先不說之后要成為醫(yī)師,太醫(yī)有多難,無論哪種,前提條件都必須是男兒郎!”

  歧視!

  “你們這是歧視女性!”

  盛晚夜不留神把心里想的話直接說了出來,卻遭到了曹師爺?shù)呐恰?p>  “大膽!”

  呵斥完盛晚夜,曹師爺又補充道:“的確,民間確實是有會醫(yī)術(shù)的婦人,但那也是給她們一條活路,上不了明面的。盛掌柜,您,莫不是被誰蒙騙了?”

  曹師爺此話意有所指。

  盛晚夜之所以說英奶奶是醫(yī)師,緣不過是聽來店里的客人提過一句。

  “不知道這‘紅妝閣’請了哪位醫(yī)師,研制出這么好的藥方?”

  盛晚夜隨后問了問,才得知只有那些經(jīng)驗豐富,醫(yī)術(shù)精湛的才能被稱為醫(yī)師。

  故此,盛晚夜才把英奶奶奉為醫(yī)師,卻不料直接懟上了古代封建思想。

  盛晚夜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眼下正事要緊,“大人,英奶奶就算不是醫(yī)師,可她的醫(yī)術(shù)是十里鄉(xiāng)鄰有目共睹的,怎么不能為王大翠診脈?”

  李慶看著臺下服軟的盛晚夜,也不再計較,慢悠悠地說道:“你們既然為王大翠看了診,想必也是抓了藥,為何她的臉還是如此,甚至還更嚴重了呢?”

  “大人,……”

  “大人,她們分明是故意謀害我!”

  盛晚夜話未說完又被王大翠插了嘴,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盛晚夜此時也難免想問候她全家!

  人心險惡,顛倒黑白的本事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從升堂開始,盛晚夜就一直處于被動狀態(tài),先前幾次被王大翠搶了話,任她潑盡污水陷害,再不反擊,哪怕最后真相大白了,“紅妝閣”以后也只能在流言蜚語中飄搖。

  她不能讓大家的心血毀在這!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大人,她們就是個騙子,我們有人證物證?!?p>  “哦?”李慶玩味一笑,“帶人證物證!”

  話罷,衙役從旁押著幾人帶上來公堂。

  “堂下何人?”

  跪在盛晚夜旁邊的幾個人哆哆嗦嗦,其中一人像是鼓足勇氣回答到,“小的王二,我們幾個都是三河鎮(zhèn)的人,今天是受人所托來指認嫌犯的?!?p>  “嫌犯?”

  “是的,大人。小的東家受過一男一女的勒騙,為此,東家還大病了一場,事后差點連鋪子都開不下去了?!?p>  “事到如今,你們幾個可還記得他們的模樣?”

  王二仔細瞅了瞅不停閃躲的王大翠,有些躊躇地說到,“大人,這女人的臉毀成這樣,小的實在辨別不出來,小的只記得那女騙子后脖子上有一小塊青色的胎記?!?p>  如此確鑿的證據(jù)讓王大翠感到驚慌,連忙反駁到,“大人,這幾人定是她們找來誣陷我的,這幾日她們?nèi)杖湛醋o我,自然知道我脖子上的胎記,他們這是找個理由誣陷于我!

  李慶反問到,“王大翠,這么說,你是承認盛掌柜她們有對你好生照顧了?”

  王大翠一時語竭,認了吧,自己不甘心;不認吧,大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該怎么辦呢?

  還未等王大翠想出對策,便聽著李慶問向盛晚夜,“盛掌柜,人證在此,你又有什么物證?”

  物證?王大翠也想不出盛晚夜會有什么物證。她的臉的確是抹了“紅妝閣”的胭脂才過敏的,她也知道那胭脂對別人無害的,她一開始也只是想撈點錢,哪想著還報了官,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死磕下去,她就不信斗不過盛晚夜這個黃毛丫頭!至于她說的物證,莫非……

  物證?盛晚夜現(xiàn)在也是在想著能有什么物證。王大翠買的胭脂?她的臉是過敏所致,和古代人講過敏,就像是給小學生講高數(shù),行不通。

  怎么辦呢?盛晚夜下意識地用手蹂躪著衣擺,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昨晚被忽略的事。

  賭一把吧!

  “大人,證物現(xiàn)在就在王大翠身上!”

  什么?

  不光李慶覺得匪夷所思,看戲的百姓也摸不著頭腦。

  “誰會把證物放在自己身上?”

  “就是啊!”

  “這盛掌柜不會瘋了吧?”

  不理會外面那些人的閑言碎語,盛晚夜繼續(xù)說到,“大人,王大翠的臉自三日前我們便為她調(diào)理敷藥,按理說,今日也該好了大半,至少不像現(xiàn)在如此駭人,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王大翠,私下里,趁大家沒注意,又抹了些胭脂,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聽著盛晚夜說的這些證詞,末了還用手指著自己,王大翠不淡定了,“盛晚夜,你莫要胡言亂語,這幾日獄娘看守著我,哪里都去不了,之前還被人搜了身,我上哪去找胭脂去?你說我是對花粉過敏,這寒冬臘月也沒什么花呀!”

  盛晚夜猜到王大翠會如此反駁自己,輕蔑地撇了她一眼,“并不是胭脂盒里才有胭脂,比如說,手絹,我的手絹!”

  說這話時盛晚夜一直注意著王大翠的微表情,看到那陡然驚慌的眼神,盛晚夜知道自己猜對了。

  昨晚就寢的時候,她才發(fā)覺自己的手絹不見了,那時估摸著是落在了哪里,也沒有往深處去想,不然,今日也不會如此波折。

  “大人,民女長時間浸淫在制胭脂的作坊內(nèi),那帕子上所粘覆的胭脂也足以致人過敏,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民女的手絹此時應(yīng)該還在王大翠的身上,還請大人派人搜身?!?p>  “盛晚夜,你莫要得寸進尺,我一清白女子,豈能隨便讓人搜身,你這是要致我于死地!”

  王大翠此時像是只困獸,生死就在一瞬之間。

  一直當透明人的王大郎此時也胡攪蠻纏地哭替妹妹訴著,“大人,我妹妹是正經(jīng)姑娘,豈能隨便讓人搜身,這以后可怎么嫁人??!”

  “砰!”

  李慶看著底下又吵鬧成一團,心里滿是煩厭,拿起驚堂木一擲,直接了當?shù)卣f道:“肅靜!獄娘可在?帶王大翠下去搜身!”

  

盡此一生

隔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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