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晃,但北山正白還是看到她了:“站……等等!”
人也緊跟著就追了出去。
屋里屋外的暗衛(wèi),全驚呆了,不敢相信那個赤著腳跑出去堵人家小姑娘的傻子,是他們家不茍言笑不近女色的主子……
北山正白也很傻眼,他明明可以叫暗衛(wèi)給他把人拎進(jìn)去的??!
好在暗衛(wèi)們忽然又機(jī)靈了,一眨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盛蓁蓁用力摁平抖動的嘴角,把藥遞到他面前。
大眼清澈,一臉天真,卻是太刻意了……
北山正白尷尬得要死,哪里顧得上她遞來的是什么,燙不燙嘴,端起仰頭就灌,結(jié)果,不但被燙得面皮直抽,還苦出一臉綠色!
“噗嗤……”盛蓁蓁沒忍住,笑出聲來。
北山正白驚愕不已:“你不是啞巴?”
哪知,這話卻陰差陽錯刺痛了盛蓁蓁的心。
她從小被父母兄姐捧在手心,萬千寵愛著長大,從未想過會有一天,不但被趕出家門,甚至連名字身份都被人取代,不許再用……
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就要哭出來似的?
北山正白都懵了:“我說錯話是我不對,你不哭好不好?要不,你打我出氣?”
悲傷情緒被打擾,盛蓁蓁很生氣:“我干嘛打你?我看起來很喜歡打人?”
見他居然愣愣的認(rèn)真想,更是腦子一熱,掄起托盤就拍過去:“你還想!你居然還認(rèn)真想!我讓你想!讓你想個夠!”
猝不及防,北山正白還拿在手里的藥碗都被拍飛了。
等他手忙腳亂接住,就挨了好幾下。
她一個戰(zhàn)五渣,力氣就那么丁點兒大,就算拼盡全力打,對他來說也跟撓癢癢差不多,可他眼下畢竟有傷在身,余毒未清!
避免陰溝翻船,一不小心被她拍在地上,爬得起來也尷尬,他縮著腦袋貓著躲,不料她忽然竟又收手了。
他很納悶:“不打啦?”
盛蓁蓁:“……”
他該不會那晚雖然打跑了怪物,卻也被怪物打壞了腦子?
或者,余毒轉(zhuǎn)移,上腦了?
北山正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覺得她眼神很古怪,看得他很尷尬:“那個……”
盛蓁蓁卻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藥碗,扭頭就走:“你傷還沒好,余毒未清,回去躺著?!?p> 北山正白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剛要追上去,她又忽的停了下來。
“我是煉藥師的事,可不可以幫我保密?”她沒有回頭,低低的聲音透著濃重的不安和懇求,以及,他無法理解的彷徨。
北山正白微微皺眉,感覺她的情緒不對勁,但沒有猶豫:“好,我會讓他們也保密?!?p> 盛蓁蓁心頭一松:“謝謝?!?p> 在她精心照料下,北山正白恢復(fù)極快,可她卻像本來就不會說話一樣,從那天之后,再沒開口說過話,甚至一天比一天黯然消沉,就像一朵被折下來的花兒,不論如何施予陽光雨露,也阻止不了枯萎……
北山正白看得很著急,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日一早慎言就慌慌張張跑來:“主子,不好了,小姑娘不見了!”
盡管她情緒一直不對勁,可除了不說話,自顧悲傷之外,非常安靜乖巧,從沒表現(xiàn)過要離開,所以北山正白著實愣住了:“怎么會不見……”
想到她已經(jīng)不告而別,他臉色就難看到極點:“她屋里可有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