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蓁蓁挑眉:“真要我送?”
少年有點窘:“不是……”
他只是想問她叫什么,哪里人,日后好報恩,卻又忽然想起那個貴族公子來歷多半不簡單,他若在這里問她姓名來歷,這些人若不死,聽了去豈不是害了她?
斟酌再三,他決定自報家門:“大恩不言謝,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兄妹二人絕不……”
一道黑影卻忽然從天而降,不待他說完就猛一把抓住他和他妹妹,在那貴公子和隨從們驚恐的目光中,一閃離地,轉(zhuǎn)眼便又消失在夜空里。
“妖……妖……”
“噓。”
那些隨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卻轉(zhuǎn)眼就被盛蓁蓁的輕噓聲碾滅了。
她笑靨如花:“照約定,他們走,我留下,那現(xiàn)在,我的酒呢?”
可能是雛鳥破殼第一眼的關(guān)系,也可能是慎言看起來最為和善的關(guān)系,反正平時,盛蓁蓁有什么事率先會找北山正白,而后就是他,可因為這個原因,素來揍人都公正的北山正白,現(xiàn)在有點不爽就愛拎他出去收拾一頓……
慎言不想挨揍,看了看四下無人就先下手為強,打開話題:“主子覺不覺得,小芽姑娘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位神秘?zé)捤帋???p> 北山正白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還是皺起眉來:“你們都這么想?”
慎言當(dāng)即跪下去:“就算小芽姑娘不是,她的能力也毋庸置疑,何況……她未必需要親上前線!”
北山正白面色難看。
他們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豈會想不到?
于公,他應(yīng)該帶她上前線,因為戰(zhàn)場瞬息萬變,而妖魔種類繁多,誰也料不到下一刻會遇上什么,唯有煉藥師親在前線才能最準(zhǔn)確最及時的調(diào)配出所需藥劑,保住傷員性命,鞏固人族領(lǐng)地!
可于私,他又不愿意帶她上前線,因為前線是戰(zhàn)場,是分分鐘收割性命毫不留情的地獄,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活著回來,而她……
固然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可大部分時候,她都是柔弱不堪一擊的,誰又知道她那一面能支持多久?實力又究竟如何?
沒有搞清楚之前,貿(mào)然帶她上前線,事得其反的可能性更高!
“不行?!?p> 他甚至有種強烈直覺,如果現(xiàn)在讓她產(chǎn)生一點被利用的想法,極有可能是在點爆另一場無法控制的災(zāi)難,而他也會徹底失去她。
慎言并不知道這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主子!前線每天因為藥劑不足,冤死多少……”
“我當(dāng)然知道!”北山正白面色鐵青的瞪著他:“可你只想以她之能,無需上前線就能救助大家,卻為何不想想,這么做會給她招來多大的災(zāi)難?”
慎言愣了一下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
她不上前線,就意味著藥劑配方要泄露,可一個厲害的獨家藥劑配方,甚至可以讓一個龐大家族長盛不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個獨家藥劑配方尚且能讓大勢力搶到頭破血流,那擁有不知多少種獨家配方的她呢?
北山國在大陸,不過彈丸之地,不說同級國,單單只說上級國就有十五個,若這些上級國開口要人……
他們給是不給?又給誰?
慎言越想越后怕,冷汗如同下雨一般:“那,那藥殿……”
“藥殿?”
北山正白冷冷一笑:“更大的利益面前,神壇上的神,往往比煉獄底層的惡鬼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