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欣汾急了起來,喊道:“永兒,你開門啊,我是張阿姨?!?p> 喊了一會,始終不見有人回答,這會兒其他人也被張欣汾的喊聲吸引了過來。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孔健道:“我去后面窗戶那看看?!?p>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孔健剛剛打算跑過去,卻聽見鄭易永載里面哭著說道:“你們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求求你們了!”
鄭易永說這話的語氣像是在哀求,而且是在苦苦哀求,參雜著幾絲無助。
眾人知道鄭易永在里面無甚大礙,也就放寬了心。
張欣汾急忙道:“好……好,我們都走,我們都走……”說完,趕緊擺手示意,幾個人便去了大廳。
“這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了?”左禾依先開了口。
剛剛說完,余靜又在一旁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道:“他肯定……是在怨我?!?p> “傻孩子,你又有什么錯呢?他也沒有理由來怨你啊?!睆埿婪诎参恐?,便將余靜抱在懷里讓她哭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很無奈,有兩位想說話,但話在嘴邊,卻又說不上來。
張欣汾只是一直在自說自話:“那天晚上的事情看來還是給了他巨大的打擊,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哎……”
其余人一言不發(fā),只想等鄭鴻回來后,再做處理。
到了接近黃昏的時候,外面響起了車子的引擎聲,大家也都知道是鄭鴻回來了,便向外走去。
果然車子停了下來,鄭鴻和王旭煬下了車,另外有三個人也從后座走了下來。
其中一人顯得甚是干練,另外兩人雖然沒有那人干練,可能因為年齡稍長,卻也有為數(shù)不多的老練。
干練之人對大家說道:“你們好,我是這里的警官周束,這樣,我們也不要耽誤時間,你們先帶我去看看案發(fā)現(xiàn)場吧?!敝苁鴳?yīng)該就是這三人之中管事的。
于是一行人去懸崖邊看了看,又去崖下看了看,三人不斷交流著什么,不時也問問鄭鴻的看法。
等回到房子時,天色已經(jīng)快黑了。
這三名警察回來后,又立刻奔去林捷航的房間檢查了一下。
等觀察完畢后,周束對大家說:“和鄭偵探說的一樣,我們?nèi)齻€在這名大偵探面前就不敢造次了,還是得好好分析一下啊。對了,先把那人的尸體運(yùn)到另一具尸體一起吧,我們這邊也看完了,都已經(jīng)做好了記錄。死者為大啊,總不能一直在那放著?!?p> 于是幾個男人便將林捷航的尸體抬去了最后一間房,順便擦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做完以后,便在大廳里坐了起來。
鄭鴻這時看了一眼周遭,開口道:“永兒呢?”
張欣汾見鄭鴻問了起來,之前都沒時間去跟鄭鴻說今天發(fā)生的情況呢,便剛想回答,誰知鄭易永在這時打開了房門,道:“我在?!?p> 鄭易永看起來像是異常的冷酷。
眾人齊刷刷看著鄭易永,只見他此時緩慢走出房間。
周束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鄭易永打斷了。
鄭易永走了出來,緩緩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誰——是——兇——手!”
鄭易永雖然很想很冷酷的說出來,但他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痛苦。
屋子里的人驚訝不已,氣氛也甚是緊張,警官周束立刻問道:“誰是兇手?”
鄭易永走到那些人的面前,沒有抬眼看他們,只是把手抬了起來,順著指出來。
鄭易永的手從左邊開始抬起,一個一個的經(jīng)過,先經(jīng)過左禾依,他的手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往右移去,再經(jīng)過張欣汾,張欣汾有點緊張,但手還是沒有停下來,接著手又到了余靜那。
余靜看著鄭易永這樣子,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心里的感受真實難以形容,不過也真沒想到他會把兇手找出來,會是誰呢?余靜此刻既為鄭易永高興,也很期待鄭易永的表現(xiàn)。
鄭易永的手還是在繼續(xù)右移,指向了趙存瑞,趙存瑞倒好像是不屑一顧,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鄭易永又移向了下一個,這人便是孔健,鄭易永的手開始顫抖了,鄭易永在指向孔健時手停了下來,孔健見手指向了自己,一怔,剛想說些什么,鄭易永還沒等孔健說出口,便說道:“兇手就是——你!”
鄭易永在說“你”字的時候手轉(zhuǎn)向了另一個人,他的手還是在顫抖,頭也始終沒有抬,甚至在說“你”字的時候聲音顯得有些悲痛,當(dāng)他指向這個人的時候,全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瞠目結(jié)舌,這怎么可能????。?!
鄭易永的手最終指向了鄭鴻!??!
王旭煬大聲道:“他可是你爹!”
孔健也道:“永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沒有!”鄭易永大聲喊道:“我沒有鬧著玩,殺人兇手就是——他!”鄭鴻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或許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揭發(fā)自己的吧。
“你爹當(dāng)時在小靜死的時候可是在懸崖底下啊,他當(dāng)時去找林捷航了啊,你不記得了嗎?他還沒回來啊,他怎么可能殺人呢?他是怎么殺人的呢?他又怎么知道你們什么時候掉下去的呢?”孔健道。
“難道是那個林小靜和你一起掉下懸崖了以后,然后你爹將林小靜殺死,而你正好暈過去了?”周束道。
“不是這樣的,一切都錯了?!编嵰子勒f話時始終都帶著悲痛之聲,但他或許不想表現(xiàn)出來吧,便可以去壓制住。
鄭易永說完其他人都已經(jīng)糊里糊涂的了,王旭煬道:“怎么錯了?”
“首先,我……爹,他不是一直在崖下,而是在你們上來后不久,他也上來了?!北娙嗽尞?。
“然后,掉下崖的不是我和林小靜阿姨,而是我和我爹!”鄭易永繼續(xù)說道。
看著別人迷惑的眼神,鄭易永繼續(xù)說道:“我爹之前就說過這個方法,而這里也一樣。我爹首先寫了一張紙條之類的叫林小靜阿姨去那等他,然后等我在那的時候,我爹就成了蒙面黑衣人,和我一起滾落下崖,我爹或許知道崖下是瀟湖,只要稍微滾得遠(yuǎn)一點,就能落在湖水里,就不會……傷及我的性命吧,而他正是利用這點,來擺脫他的嫌疑……”
鄭易永說道這明顯帶著哭腔了,或許是因為他覺得他爹利用他來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心里很難受吧。
鄭易永繼續(xù)說道:“林小靜阿姨一個人在那等著,卻見有人從上面掉了下來,于是就本能地來救我們,我爹把我放在岸邊的時候,趁林小靜阿姨不注意,將她殺死了,應(yīng)該是用石頭砸死的吧。然后迅速將自己的黑衣?lián)Q到了林小靜阿姨身上。”
“不對啊?!蓖跣駸?,“你爹到那的時候衣服是干的,按照你的說法,你爹和你都掉進(jìn)了湖里,但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將衣服弄干啊。”
其他人也覺得很有道理,紛紛說道:“那這是怎么回事呢?”
“很簡單,衣服不需要刻意弄干?!编嵰子勒f道。
“不弄干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啊,況且你爹當(dāng)時衣服確實是干的啊?!蓖跣駸€是一臉的不相信。
“難道是還有另一套衣服?”周束道。
“不是,而是衣服根本就沒有濕?!编嵰子缆曇羲坪跤悬c沙啞了,也許是之前一個人在房間里哭呢吧。
“掉進(jìn)了水里怎么會沒濕?”趙存瑞終于開口說話了。
“因為那套衣服根本就不需要穿在身上。我爹應(yīng)該是換上那套黑衣以后,之前的衣服就藏在一個地方,然后等殺了林小靜阿姨以后,就用林小靜阿姨身上的干衣服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然后將黑衣穿在林小靜阿姨身上,之后再去之前藏衣服的地方,換上自己一直穿的那套衣服,所以他的衣服是干的?!?p> “那頭發(fā)呢?”孔健問道。
“我爹頭發(fā)較短,況且用干衣服擦完以后,加上又是夏季,所以干的也快,你們下崖的時間至少需要十幾分鐘,這段時間足夠了?!编嵰子赖?。鄭鴻在旁邊還是什么話都沒說,一直低著頭,雙手放在腦袋上。
“那林兄的死呢?你爹當(dāng)時可不在場啊?!笨捉〉?。
“你又錯了!”鄭易永回答道。
“我怎么錯了???。‘?dāng)時你爹駕車去找警官了?。 笨捉〈舐曊f道。
“對,我爹確實是去找警官他們了,但是,那天,卻發(fā)生了一件事……”
“什么事?……”孔健剛想問,卻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似乎他已經(jīng)明白了。
“那天車子陷入了泥土,開不動了?!蓖跣駸瑹o奈說了一句。
“那天剛好是我爹開車。”鄭易永面無表情說了一句。
眾人陷入沉默。
“其實在王叔叔剛前腳回來,我爹后腳也跟回來了?!编嵰子肋@時看起來心情似乎平靜了很多。
“就算你爹也偷偷回來了,可是我們一直在房門門口啊,沒看見你爹進(jìn)去啊。”王旭煬道。
“對啊,這怎么解釋呢?”周束問道。
“你們是在房門前,但我爹去的是后面,也就是窗戶那?!编嵰子赖馈?p> “可是你爹也進(jìn)不去啊,他怎么殺人呢?”孔健道。
“不需要進(jìn)去?!编嵰子赖?。
“不進(jìn)去?!”趙存瑞不太理解。
“對,根本不需要進(jìn)去。當(dāng)時你們在外面喊他的時候,他本來打算去開門,這時候我爹卻從窗戶那出現(xiàn)了。當(dāng)時我爹叫他不要開門,或許我爹是說:‘我知道外面有一人就是兇手,但沒有證據(jù),你過來,我告訴你怎么做。你幫我忙,我們來找出真兇’大概就是這類似的話吧,林捷航叔叔就走到了窗戶旁邊,因為當(dāng)時雨下的很大,他怕聽不見,就側(cè)耳聽我爹怎么說,而我爹卻偷偷地拿出了一把刀子……就這樣,林捷航叔叔死了,所以當(dāng)時你們聽見了一聲慘叫聲,之后你們裝開門,林叔叔的死狀就是頭向門,而腳對著窗戶。我爹然后就立刻趕了回去,這有充分的時間,因為你們之后還找了一些工具采取的?!?p> “哈哈哈?!编嶘櫺Φ溃骸拔覂鹤咏K于長大了,能破案了。”
鄭鴻這時突然笑道,這一笑聲倒是讓在場人毛骨悚然,接著他又繼續(xù)說道:“我認(rèn)罪,人是我殺的。”
雖然孔健和王旭煬等等幾個人在聽了鄭易永的推理之后,心里還是不愿意相信,但聽到鄭鴻這么說,心里還是有一絲震驚。
孔健抓著鄭鴻的衣服,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之前那么信任鄭鴻,到現(xiàn)如今鄭鴻的親口承認(rèn)之間產(chǎn)生的強(qiáng)烈對立感讓他感到不自在吧。
鄭鴻笑著說道:“你不要問了,我不會說的。”
鄭鴻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孔健看見鄭鴻如此,氣不由得一出來,便打了鄭鴻一拳,鄭鴻順勢到了下去,周束急忙攔住,道:“住手?!?p> 張欣汾和左禾依兩個人一直站在那都呆住了,見發(fā)生這種情況了,趕緊前去勸說。
鄭易永一個人撲在地上哭了起來,或許說完了這些是個發(fā)泄吧。
流之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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