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
把綁帶收拾得差不多了,三個人站起身,傻大個長舒一口氣:“我們這個班啊也拿不到初中那個名次,可姐,你們別太累?!?p> 柏可抬手裝作要打人的樣子:“說什么呢?還沒比就給我泄氣?”
體委笑著躲了一下:“行行行,是我錯了。我先走了,我先走了?!?p> “嗯嗯嗯,再見再見。”
這邊柏可敷衍地送人走,那邊路斯久手里拿著一個綁帶蹲下身開始給兩個人套上。
“待會要從哪兒走到哪兒?”
柏可也蹲下去整理綁腿帶,粘緊魔術貼:“應該是從這個門走到那個足球門。”她抬起頭,來回指著足球門。
兩人站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著離他們近的那一個足球門走去,盡管腳被綁在一起,身體還是盡量分開。
也是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才反應過來,不用那么快帶上綁帶。
難得有這么傻的時候。
到了出發(fā)點,兩人又整理了一下帶子:“待會你跑得起來嗎?”
“您步子小點兒,我應該沒問題?!?p> 路斯久無聲地勾勾嘴角:“那您待會快摔了,記得抓緊點兒衣服?!?p> 柏可看他的眼神里帶著警告:“你要是敢把你可姐摔了,就死定了。”
“行,摔著誰也不會把你摔了。走吧?”
兩人出發(fā),慢得我的天——大概就是在散步吧——
“班里很多人都是初中同學?”
最近路斯久好像都會主動找她說話了呢。
“也沒幾個,但和我熟的基本是初中就認識的,一個班的?!?p> 不知道是誰先加快了步子,兩個人小跑了起來。
“所以上次籃球場那幫人也是初中的時候認識的?”
“他們啊……”柏可腦子里在回想和他們認識的過程,“初中比較叛逆,天天惹事,就認識了他們,但都是挺靠譜的一群人。程放就是救李塬的時候認識的。小顧是練拳擊認識的,五一我們還約了一下。橘子,就是瘦高的那個,現(xiàn)在才初三,通過小顧認識的,挺可愛的一個弟弟。都是不打不相識,包括陸恒也是。”
她回答得倒是面面俱到。
“那管思思呢?她也是不打不相識?”一個來回結束,兩個人都稍微有點喘。
柏可立馬反駁:“當然不是!思思是我用人格魅力征服的!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歡我,都靠著我?guī)洑獾耐獗砗腿烁聍攘Γ ?p> 差點沒站穩(wěn),還好她牢記“抓緊衣服”這一點,路斯久也立馬扶住她的胳膊。
等穩(wěn)住了,兩個人又立馬撒開自己的手,柏可把自己的腦袋從路斯久的胸前挪開,踩著他鞋的腳撤到原來的位置,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柏可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小女生過了。
路斯久挑眉,對剛剛的小插曲倒是沒什么在意,除了心跳有點兒快、耳朵應該又紅了以外。思緒又回到她剛剛的回答上——喜歡她的女孩子確實挺多的,起碼班里的女孩子應該沒有討厭她的,還都喜歡向她撒嬌,畢竟有些時候她比男孩子都有擔當和勇氣。
“這次快點兒,計個時?”剛走完第一次就想計時拼速度,你勝負欲是不是有點兒強?
“好?!卑乜蓮目诖锬贸鍪謾C,打開計時器,“走!”
這次不同第一次,路斯久是一上來就有了速度,甚至直接搭上了柏可的肩背——柏可能夠感覺到自己被攬在了他懷里。雖然他一點力氣也沒使,但是柏可就因為這一個動作全程都是機械地前進,意識全被那只手牽動著。
停下的那一刻,肩上的那只手也立馬放下了,柏可吊在嗓子眼兒的心臟也下去了,甚至還有一絲失落——
靠!剛剛兩個人搭著你你都沒這樣?柏可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
靠!可是剛剛是兩個人啊,更何況又沒摟著!
——“還是慢了。”路斯久看了眼時長,這個距離根據(jù)她的身體素質,跑起來應該還能快起碼10秒。
“我們剛剛不是已經跑得很快了嗎?”柏可一臉“你是魔鬼嗎”的表情。
路斯久揚眉,語氣理所當然,問她:“不是要贏嗎?”
“OK!”柏可比了個手勢,“但是今天沒時間了,明天再練。我們還得把東西送回器材室,語文課我雖然不想上,但是不能翹太久?!?p> “嗯?!甭匪咕昧ⅠR蹲下身解帶子,順便把柏可的也解了,“你先回去吧,我把帶子放回去?!睕]給柏可反駁的機會,他徑自抱著一筐帶子走了。
現(xiàn)在離上課還有5分鐘,她如果走快點兒,是不會遲到的。
而且他倆最好別一起遲到。
柏可走過去拿起兩人的礦泉水瓶,便迅速奔向教學樓。
李塬瞧見柏可一陣風似的從教室門口一下子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往門口看了幾眼,沒見到預想中的人:“你同桌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
柏可氣喘吁吁道:“在后面?!迸艿美鬯浪?。要是只有她一個人,她絕對不會這樣跑,要不是因為這該死的敏感的時期、敏感的老師和八卦的同學。
“我發(fā)現(xiàn)你可以啊,居然能拋棄你同桌,先跑回來上課?”
“是人家根本沒給我逃課的機會?!卑乜赊D過去煞有介事地和李塬繼續(xù)說,“這么一看,我嚴重懷疑我同桌是想自己逃幾分鐘課,然后讓我給他打掩護。”
李塬靠在椅背,雙手抱胸,一副路斯久的“坐”派,“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嘴里說著:“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如果他聽到你這么說,怕不是會被氣死?!?p> 柏可撇撇嘴,聳了下肩:“也是,他要想逃課有的是辦法?!比缓筠D身手托著腦袋,希望語文老師來慢點兒,他快點兒來。
李塬低頭盯著貼吧里的照片,心里想著:“路斯久···這個路斯久是真的有問題啊。但也可能只是為了照顧女孩子,畢竟如果是自己的話也會這樣做??磥磉€得再觀察觀察?!?p> 結合之前的種種表現(xiàn),路斯久已經成為李塬的重點考察對象——開玩笑,如果真的是喜歡柏可,他可不得好好考量一下子嗎?如果不是喜歡柏可,那他在柏可身邊倒也挺好的,能夠幫他們一起照顧可姐。
說起貼吧,李塬想的沒錯——今天就是CP分的高潮。
不知道是哪個人發(fā)了一張他們全部人的照片,下面評論的人特意把柏可、路斯久還有陸恒截出來,故意搞事情——
--誰說陸恒不能有姓名?你們看看這站位!
--只要我這可久粉頭不同意,他就不能有姓名?。ㄍ瑫r還發(fā)了一張只有柏可和路斯久的照片。)
--天啦擼~四舍五入結婚照了~
······李塬都看得無語了,你們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找糖吃啊。按照這說法,他們倆天天坐在我面前,我天天看他們結婚唄!
--樓上的一點兒世面沒見過的樣子,過兩天我上課偷拍一張他們倆坐一起的照片,那時候你再說是結婚照吧。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嗎????真的可以擁有這種照片嗎???
······你拍!你要是敢拍我就揍你!不好好上課偷拍什么偷拍!八卦什么八卦!
李塬一邊上著課一邊盯著屏幕在心里暗罵,然后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突然有了一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妄想癥。他其實并不想這個貼吧再這樣火下去,畢竟如果真的鬧大了,對柏可不好。
此時貼吧又有人發(fā)言了,發(fā)了一張照片——柏可倒在路斯久胸前,兩人雙手交握——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李塬心里爆炸了,貼吧也跟著爆炸了,瞬間99+,一下子不刷就999+。
--大哥有高清照嗎???你這個也太糊了吧?
--大哥你就知足吧!從小賣部出來偶然撞見的,隔得那么遠,立馬抓拍,他們下一秒就撒開了。
--我滴媽呀,我還上什么課???我是真實地酸了。
--9班的下次什么時候訓練?我一定要親眼看一下!
--我說人家也沒在一起,你們這樣兒不會打擾到人家嗎?
--我覺得我們頂多算圈地自萌。兩位大佬應該不會逛貼吧吧?今天中午我去看了,女孩子基本都是沖著路斯久去的。雖然這個貼吧的人這么多,但是我陰暗地認為,真想讓兩個人在一起的人估計是寥寥無幾,估計都是為了看看路斯久的照片,打探打探兩個人的情報或者純吃瓜來的。
--+1
--我今天中午也去看了,我覺得都比不上昨天傍晚去看路斯久打籃球的人多。我尋思著他也應該習慣了。
--九班人說句話啊,你們嗑CP也好,吃瓜也好,干啥都行,但是把我們班站位圖發(fā)出來是幾個意思?不知道這是策略機密???勸刪哦~(李塬)
你們最好把圖片都刪光,看著這些東西他突然地腦袋大,尤其是在意識到路斯久可能對柏可真的沒那么單純的時候,他頭就更大了——仔細想想,這大概是老父親的感覺??
--據(jù)可靠消息,明天好像是路斯久國旗下講話。
--!?。。。〗忝?,消息可靠嗎?
--這是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了嗎??從來沒有清楚地聽他說過話,星期一突然變得令人期待起來。
--可靠可靠!
--說起來這應該是這位大佬第一次在公共場合發(fā)言吧?我現(xiàn)在想到明天的樣子就有點上頭哦~
難不成明天你們還能拍照?李塬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的發(fā)言,有一點看不懂的亞子。
路斯久突然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手里攥著一件校服外套,對著正在板書的語文老師沉而有力地喊了一聲:“報告?!?p> 上課上了十幾分鐘,他可算是回來了——柏可看到他出現(xiàn),心里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余老師微微皺了下眉:“怎么遲到這么久,去干嘛了?”
此時要是柏可站在門口,她已經想好一大堆理由了,什么上廁所啊,去醫(yī)務室啊之類的。但是路斯久是一個不喜歡說謊的人,所以他只是定定地站著,說了一聲:“不好意思?!?p> 余老師看他這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也沒繼續(xù)為難他,點點頭:“進來坐下吧?!?p> 路斯久也朝老師點頭致意,抬頭挺胸信步走到自己位子上坐下,絲毫沒有遲到的慌張感。
--哎,大佬就是大佬,遲到了都和別人不一樣。
--????你說的是誰?
--誰遲到了?
--路斯久,他剛剛才進教室。
--他怎么會遲到?那柏可遲到了嗎?兩個人剛剛不是一起在練綁腿跑嗎?
--母雞啊,我們班長準時到的??赡艽罄杏凶约旱氖虑閱h,我等凡人不懂。
剛坐下的路斯久打開書本,翻到正在講的那一頁,一張紙條就被柏可“猥瑣”地偷偷用手肘頂過來。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他同桌正若無其事地盯著黑板,誰能想到在這副“道貌岸然”的學習狀態(tài)下,某人的胳膊肘一直往自己這懟。
路斯久打開紙條——“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背著我去哪里瀟灑了?”
背著···你?瀟灑?怎么搞得像是丈夫去偷情一樣?
路斯久被自己的聯(lián)想能力羞恥到了,大筆一揮——“你的校服外套去哪了?”然后光明正大地一推。
柏可看到紙條上的字,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椅背——奇怪,校服外套去哪了?
正摸著呢,路斯久突然遞過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這不就是我的校服嗎?抬頭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這位老哥臉上的嘲諷簡直不要太清楚!
她甚至已經看到“請問你是笨蛋嗎”這7個字已經掛在他的嘴角搖搖欲墜!
“我校服怎么在你這?”她不寫紙條了,低聲問道。
“你自己扔在架子上不管人家就跑了,還問我?”路斯久倒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也低聲回著。
當路斯久看到這姑娘把外套掛在足球網(wǎng)上的時候,心里就有預感,她走的時候不會記得拿。等他放完綁帶回來一看,果然就是這樣。
柏可這才想起來剛剛和他兩個人訓練的時候,自己嫌熱把外套給脫了。
自知理虧,柏可放好自己的外套,繼續(xù)在紙條上寫:“同桌,大恩不言謝!今天傍晚訓練你們的水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