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重陽回到房間后,拿著從老杜哪里得到的小木牌,又看了起來。仿佛他剛才只是在外面溜達了一圈一樣,一副蠻不在意的樣子。
林建伯,林龍的親二叔,也是林家村第二任村長,林龍從邊關回來后,林建伯就將村長的位子傳給了林龍,雖說他現(xiàn)在不怎么過問村中事宜,但是他在村中的威望還是又的。他在村中說話一向說一不二。
林建伯,來到林龍小院,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林柱趴在床上,褲子已褪去,屁股被馬重陽打的紅腫,他母親正在給他屁股上抹藥膏,涼嗖嗖的感覺傳遍全身,林柱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房門被推開,林建伯出現(xiàn)在房門前,林柱跟他母親回頭看向門口,看到林建伯正站在門口。
“兒媳見過叔父?!毖杉泵ζ鹕硪姸Y嗎?
林建伯微一點頭算著回答了,徑直走到剛才薛荷坐的地方,坐了下去,看著自己的孫兒紅腫的屁股臉色轉(zhuǎn)冷。
“叔父大人,請勿動怒,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毖梢姞顒竦馈.吘巩敵躐R峰離村是將馬重陽托付給她,如何馬峰回來馬重陽被這位叔父驅(qū)逐出村,她不好向馬峰交代。第二挑事的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如果因為這樣而遷怒于馬重陽,而將他驅(qū)逐這樣以林家村的威信有所影響。
“薛荷,你不必說了。我心中有數(shù)?!绷纸ú琅f看著林柱的屁股回道。
“柱子,跟爺爺說說,你屁股疼嗎?”林建伯轉(zhuǎn)言對林柱說道。
林柱聞言,以為自己的二爺爺要為自己出頭,忙嗚咽道:“二爺爺,孫兒現(xiàn)在屁股火辣辣的疼,你要為孫兒做主?!?p> “想要我出頭?!绷纸ú渎暤恼f道。
“是的,爺爺狠狠的教訓他一頓,然后把趕出村子,讓他夜宿在叢林中。”林柱一下就興奮了起來。
“啪”一聲脆響,房中傳出一聲慘叫伴隨著哭泣聲。
“哼,沒出息的東西,他打你欺負你,你就知道找人幫忙,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打回來。你老子雖然沒很干勁,但是這么沒出息話,他是覺對不會說的。”林建伯怒氣沖沖對林柱吼道。他是真的很氣憤,他來林龍家看看被打后的林柱會不會有點出息,沒想到,他是真的失望,林柱既然到現(xiàn)在還想著找人幫忙。都沒變強的覺悟。他真的很失望,離開林龍的院子時,林建伯沒說過一句話。一直在一旁薛荷有話不敢說話。
林建伯的話,讓薛荷隱隱的有些擔憂,又聯(lián)想起昨晚在她院子對林柱的話。薛荷現(xiàn)在心里發(fā)寒,自己這個媳婦在家究竟教育了一個什么樣的兒子,丈夫出征在外。薛荷心中有了一絲自責。
“叔父慢走?!毖砂蚜纸ú统鲈鹤油夂蟛]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隔壁馬峰的院子。
“小陽,在家嗎?嬸嬸要進來了。”薛荷輕叩院門喊道。
在屋內(nèi)的馬重陽聽到院外的喊叫聲將手中小木牌扔在床上,走出房間來到院子,看到薛荷已經(jīng)走到了院中,對他微微一笑。馬重陽對薛荷施晚輩禮。
“嬸嬸,是為了林柱的事而來嗎?”馬重陽開口問道。
”小陽,林柱不懂事別和他一般計較,這是是我家林柱不對,嬸嬸在這里給你賠禮了。”說完就要一躬。馬重陽急忙制止。
“嬸嬸別這樣,我們都是小孩嬉鬧而已沒什么對錯的,你這樣我馬上就離開林家村?!瘪R重陽說道。
“那嬸嬸求你一件事。”薛荷說道。
“嬸嬸說吧,可以的話我當義不容辭。”馬重陽回道。
“你以后能將林柱當親兄弟一樣對待嗎?”薛荷目光略帶懇求。
“嬸嬸……這個事情我要考慮下。”馬重陽說完不待薛荷再問,返身進入屋子。
馬重陽進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親兄弟,這三個字直擊自己的心中,上世親兄弟這三個字害的他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認猶如野種般的生活在世。
每每父母的電話他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說,他怎么告訴二老說,自己被親大哥迫害的到處在躲避。他選擇了沉默,他大哥一切營造的太好了,在公司對人和善,對長輩尊敬有禮,原以為他認為這樣的哥哥是他的幸福,但是這樣的大哥對他的都是笑中帶殺,他一直想遠離他大哥,沒想到最后登機前還是沒躲過他大哥的毒手。
馬重陽這一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個孤兒,他還想著將來長大一個出村獨闖,獨來獨往,晚年給馬峰養(yǎng)養(yǎng)老,不再會有兄弟的羈絆,沒想到這次。他不知道怎么面對林家嬸嬸,答應沒那個準備,不答應林家嬸嬸必定會很傷心。
馬重陽起身躺在床上,閉著眼思考怎么解決這個事情。
林建伯從林龍家出來后,本來是想去見見馬重陽的,但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徑直回家了,坐在院中,唉聲嘆氣。
“老頭子,怎么了唉聲嘆氣的。”一個白發(fā)老嫗問到。
“唉,家門不幸啊?!比缓罅纸ú畬⒔裉彀l(fā)生的事大致跟她說了一遍。老嫗聽后也沒說話,她知道林建伯跟她說,是只想讓她知道,至于評論此事,和他心意還好,不和他心意,那就是一番責罵,她可不想找罵。良久林建伯說道:“準備酒菜,我晚上要宴請那幫老兄弟。來家里談談事,你晚上出去找你老姐妹哪里聚聚去?!狈愿劳辏谠褐?,繼續(xù)發(fā)呆。
老嫗見狀也不在多話,出門去通知他那幫老兄弟了。
夕陽西斜,早上坐樹下的那群老者現(xiàn)在又聚在一起了。桌上放著酒菜,確沒人動。都在等首座的林建伯開口。
林建伯掃視著坐下的這幫老兄弟,以前有十個,現(xiàn)在死的只剩六個了。想起十兄弟建在時,多么的歡聲笑語,而如今還剩下了六個,平時出的也就四五個,老四一直扎進書堆里,終日難得一見。
“眾位兄弟,從大哥走后,我們又多少年沒這樣相聚在一起了。老四啊,老大走后你成日沉積在書屋。偶爾也出來陪陪我們這群老兄弟曬曬太陽,吹吹風?!绷纸ú畬ψ笫值谝蛔睦险哒f道。
“二哥,在等我三年,三年后我陪兄弟們把酒言歡?!?p> “四哥你這些年到底在忙什么?”老五插嘴問道,其實他很好奇,關書屋在二十年了。
“不可說,不可說。”老四故作神秘道。“反正還有三年。到時我在告訴大家?!?p> “三年?怕沒那么久時間了,老四大陸又將大亂,你可知道?”林建伯說道。
“不對,時間不對,不應該是現(xiàn)在,應該是三年前,他三年前不是來了,為什么三年后又來了一個。這次來的是誰?!崩纤牡脑挍]人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四不顧眾人瘋瘋癲癲的跑了出去。
“二哥,這老四什么情況,要不要去看看他?!崩衔鍝鷳n的問道。
“先不管他,我們聊聊今晚的正事。今天早上的事,大伙怎么看?!?p> “馬重陽這個小鬼很狠?!崩先?。
“他兇戾氣太重,等馬峰回來后跟他說說讓他把這小子送出去。”老五道。
“老五,你這個思想很危險。”老九道
“老九向他這種對同村人下手如此之狠的人,他目前還是個娃娃,都這么狠,誰知道以后長大會不會發(fā)瘋?!崩衔宓?。
“五哥,你當初也是這樣對馬峰的,要不是林龍力保,馬峰估計早就離開了林家村了,但是他在林家村后,他一年能給村里賺來多少錢。還有村中青壯年都是他在訓練?!崩习苏f道。
“馬峰是大人……”
“夠了,我是叫你們來分析事的。不是要你們來決定馬重陽去留的。馬重陽就留在我們村我決定了。”林建伯出生阻止道。
“既然二哥又了決斷要我們來做什么?”老五不忿說道。
“老五安靜聽二哥說完?!崩先_口道。
“我們第三代現(xiàn)在存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么多年的安穩(wěn)的日子,他們都過的很安逸了,幾乎忘記了危機。哪怕生存這個危機四伏的叢林中。為什么了?因為他們覺得有我們這群父輩的存在,危險離他們很遠。我們這群做父輩的,也確實這樣做了,今天馬重陽跟他們一起小小打架,六個人被一個人打到了,這是什么情況,那是他們從小不知進取,如今大戰(zhàn)將起,我們隨時都可以上戰(zhàn)場,但是村里的這群小鬼能接我們班嗎?他們有那個能力嗎?”林建伯怒道。
“我準備重啟訓練由馬峰為隊長,每個五歲的孩子每月必須要上山跟野獸練習搏殺技巧?!?p> “二哥,這樣是不是太狠了。”老五擔憂道。
“老五這些年是不是安逸日子過多了,你可別忘記了,我們村村長現(xiàn)在還在村子外跟馬匪浴血奮戰(zhàn)了?!绷纸ú粷M的道。
“好了事就到這里了,我們出去找老四吧。”
眾人紛紛離開院子打著火把在村中尋找著老四。村民在家中發(fā)現(xiàn)村中有火光,以為出現(xiàn)了什么事。都紛紛的出門察看情況??吹绞谴逯械膸孜皇宀孟裨趯ふ沂裁?,有人上前詢問,原來剛才這幫老兄弟在聚會,結(jié)果中途老四離席就沒出現(xiàn)了,書屋也沒人,現(xiàn)在這幫人在尋找了。村民得知后,自發(fā)的加入了尋人隊伍中。
村中的火把映照了這方夜空,猶如白晝般,有些人自發(fā)的爬上自己的房頂給他們當探照燈。
在屋中的馬重陽,看著窗外的白光以為,天亮了,急忙穿衣起床,開門發(fā)現(xiàn)門口放在飯菜。馬重陽側(cè)頭看了一下林龍家的方向。咬了下嘴唇,決定了什么事。開院門看到到處都是火把。
隔壁的院子,薛荷早已站在院門口。她正看著村民。見狀馬重陽走了過去。
“嬸嬸,這是什么活動嗎?”馬重陽不解的問道。
“不是,四叔丟了,村民都在找了?!毖苫氐馈?p> “四叔?那是誰?”
“我們的叔父輩,你們要叫爺爺?shù)??!毖杉m正道。
“他自從他搬到林家村后,他就將自己關入書屋內(nèi),整整二十年,今日二叔想老兄弟幾個聚聚所以才請他出來了。沒想到酒席過半,他突然的跑出去?,F(xiàn)在二叔帶人在找?!毖山忉尩?。
“哦,那我要不要也去找找?!瘪R重陽試探的問道,說實話對于找個陌生人,他一點興趣都沒。
“你回去休息吧,就是你出去找,你也不認識他?!毖蓜竦?。
馬重陽聽薛荷這樣說,對薛荷道別后轉(zhuǎn)身進入院子。
“啊”一聲大叫在這個寂靜夜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薛荷一聽聲音從隔壁傳來,急忙來到馬重陽院門口。
“小陽,你怎么了?”薛荷在門外擔憂道。
門被打開,馬重陽一下躲在了薛荷的身后。
“嬸嬸,墻角有黑影?!瘪R重陽顫抖著說。
剛才的驚叫聲也吸引了在找人的村民們。村民們紛紛朝這邊靠近。來的早的人聽見馬重陽說的,直接走進院子,在火光的映照下,墻角正蹲著一個人。
“咦,是四叔,都過來別找了,四叔在馬教頭院子?!?p> 人群分開,林建伯帶頭,身后跟著他的那幫老兄弟。
“老四,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林建伯開口問道。
“他怎么這個時間過來,是天意還是我推算錯誤?!崩纤囊恢编哉Z說道完全無視了林建伯的問話。
“老四,你嘀咕著什么?”林建伯大聲吼道。
“二哥,他來了,我們都完了。完了都完了,二十載書屋一場空,耗費精力白忙活。天意難測。”哈哈哈老四在院中狂笑著。
“林建強,你憑什么妄測天意?!绷纸◤娬f著說著哭了起來。一把抱著林建伯在林建伯的肩頭哭到,“二哥,這些年我都錯?!?p> “好了,老四別說了,回家吧!”林建伯拍著林建強的肩安慰道。
“大伙都辛苦了,早點去休息吧!”林建伯對這人群說道。
看著眾人的離去,馬重陽這才從薛荷的身后走了出來。用手順著自己的胸口,剛才關門看到一黑影,嚇了一大跳。自己的小心肝現(xiàn)在還撲通撲通的跳著。
“小陽,你沒事吧,要不你晚上來我家睡跟林柱擠擠?!毖烧f道。
馬重陽果斷拒絕了薛荷的提議,自己一個人走進院中,再次關上了院門。
薛荷看著緊閉的院門微微一嘆,她是多么借此機會好好改進林柱跟馬重陽之間的關系,看來還得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