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場空

　　十一月上海陷入一種陰冷，羅宇霜站在瑟瑟發(fā)抖的街頭，看到穿著打扮還可以的人就上前發(fā)傳單，可多數(shù)都不會理她，一連雪人似的站了幾天，她想起上份工作發(fā)傳單的樣子，想不到做高大上的金融也要發(fā)單子，她研究過黃雨蝶，她為什么有源源不斷的客戶和轉(zhuǎn)介紹客戶，這大概就是圈子吧，可她連進(jìn)入有錢人圈子的突破口都沒有，黃雨蝶曬的那些豪車美食和奢侈品也是她沒能力買的起的，她連炫耀的資本都沒有、忽然她覺得公司每個人都很神秘，富二代的趙小亮也在一番神出鬼沒后帶回大單，周姐也經(jīng)常帶著一幫叔叔阿姨來公司，有時覺得自己離成功好近，因為周圍的人都很成功，賺的都是她向往的工資，但又覺得好遠(yuǎn)，遠(yuǎn)到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和他們一樣。

　　有一天發(fā)單子時看到上家公司和她一個宿舍的包麗娜正挽著一個中年男子的胳膊，看到她上來打招呼，然后看著她拿著單子通紅的手，說道：“做金融了還得發(fā)單子呀?！?p>　　“可不是。”羅宇霜笑了笑，“萬事開頭難，總得先積累些客戶?！彼龁柫讼掳惸鹊墓ぷ?，她現(xiàn)在在一家化妝品公司上班，還問她要不要來她們公司。羅宇霜拒絕了，并把包麗娜拉到一邊八卦道：“這男的是誰？”

　　包麗娜羞澀一笑，“我男朋友，對了，你和張寧怎么樣？”

　　“挺好的！”羅宇霜笑笑，包麗娜發(fā)現(xiàn)了她笑里的詭異，說：“你別自欺欺人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上海了？”

　　“你怎么知道？”

　　包麗娜笑：“我看他發(fā)朋友圈了?！?p>　　“哦?！?p>　　包麗娜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像似看個小孩，這樣的眼神讓她覺得既親切又討厭，親切的是，她眼里有著一絲善意，討厭的是，這樣的善意分明是對自己的不了解，也討厭別人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對她說教。

　　“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常聯(lián)系?！卑惸葥]了揮手機(jī)，嬌態(tài)萬千的又鉤上男人的胳膊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羅宇霜不相信他們會有所謂的愛情，包麗娜怎么會看上那樣的大叔，但看她的穿著打扮，比過去精致性感許多，而那男人的手時不時撫摸著她的腰肢，羅宇霜只覺得一陣作嘔。

　　身后傳來一個阿姨的聲音，“小姑娘，你的傳單給我看下。”

　　羅宇霜回過神，看著眼前的阿姨，卷發(fā)，細(xì)眉，涂著口紅，脖子戴著一顆綠寶石，身上穿著碎花的棉衣，手上領(lǐng)著個購物布袋，聽同事說上海的阿姨都是深藏不漏的富豪，羅宇霜馬上來了精神，激情澎湃的給阿姨介紹其公司項目，阿姨笑著說：“我懂的呀，我投了你們這樣的項目不知多少?！?p>　　“阿姨。有沒有時間去我們公司坐坐?！绷_宇霜發(fā)出邀請。

　　“坐坐就坐坐嘛，看看你們有啥賺錢的項目，現(xiàn)在正好有閑錢。”

　　羅宇霜有點幸福來的太突然的眩暈，挽著阿姨的手上了電梯來了公司，老余見她帶客來，上前打招呼，羅宇霜端茶倒水的伺候，然后讓老余幫自己談，阿姨雖然五十幾了，但非常精明，說道：“你們的項目我曉得啊，但這個收益怎么比其它公司還低啦?！?p>　　老余就往項目的安全上講，阿姨笑了笑，“你說的我都知道，那我還是選擇收益高的吧?！?p>　　羅宇霜急了，看了眼老余，老余手指敲著會客室的茶幾說：“看來阿姨還是蠻懂投資的……”沉吟了會兒，又說：“這樣吧，你就當(dāng)幫幫我們小羅，她是新人，兩個月還沒開單，你們能遇到也是緣分，到時候給你點回扣?！?p>　　“給多少？”

　　老余伸出了兩根指頭，最后阿姨拿出銀行卡當(dāng)場投了三十萬，第一次開單，羅宇霜興奮的不知所以然，整個人如騰云駕霧般，晚上開夕會被老余表演了一番，說她勤奮，然后又拿“勤奮”把公司不肯發(fā)單打電話混日子的人數(shù)落了一番，她夾在中間尷尬的要死，晚上下班，老余突然叫住她，說：“那兩個點，你記得發(fā)了提成給那阿姨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