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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哥哥太霸道

第二章 棉布床單

舍友哥哥太霸道 別雪山深 2552 2019-05-01 23:30:04

  “你的審美真夠土的,這個年代誰還會用棉布的床單呀,那上面是花朵嗎,一點都不好看?!?p>  ?又來了,最近很多次了,魏止詩總是挑她刺,不是說她的衣服太丑,就是說她用的東西太廉價。

  這次,竟然又說起她的床單。

  不可否認(rèn),她的棉質(zhì)床單比不上她的蠶絲材質(zhì),上面的花朵點綴更是相形見絀。

  但,這也不是你用來攻擊別人的理由呀。

  每個人的經(jīng)濟(jì)條件不同,喜好更是不同。你怎么就一定認(rèn)為棉質(zhì)的沒有蠶絲的舒服呢?

  ?其實,長思是真得很愛棉質(zhì)的東西,她有很多棉布的包、棉布的衣裙、棉布的手絹,連床上的所有用品也都是棉質(zhì)的。

  長思摸了摸自己的床單,柔柔涼涼的觸覺,像小時候暢想踩在藍(lán)天上的云朵一樣,充滿著輕盈與親切。

  長思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棉布床單的感受。

  那是她大約八歲的年紀(jì),那天正好是農(nóng)歷六月初六,一年里陽光最燦爛的日子,那也是媽媽的生日,媽媽總會在這一天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曬在院子里。

  那是一個大柜子,四四方方,朱砂稍暗的顏色,上面用土黃色的筆觸,描繪了一朵朵相纏連的玫瑰花,花枝不大,纖細(xì)卻富含著靈動,宛如一個少女的心事,細(xì)柔而又綿綿地綻放。

  柜子中間是復(fù)古雅致的鎖環(huán),亦是花枝形狀,一枝扣著一枝向下延伸,最后歸止于中間一個圓圈。

  長思那時候只覺得異常好看,總是去玩它,把上面的鎖扣抬起,放下,又抬起,又放下,反反復(fù)復(fù),絲毫不覺得膩。

  媽媽把柜子打開,長思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藏一樣,伸長了脖子往里看。

  只見媽媽先把上面第一層的衣物拿出來,放在事先鋪好的一張大席子上,接著就是幾張床單,媽媽把它們一一展開,素雅的顏色,上面綴著點點花朵,映照著陽光的溫度,好像花兒流露了芳香,暖暖的,沁透了整個心里。

  長思爬過去看了看,布的紋路縱橫嚴(yán)密,但還是排列得清晰,長思用手摸了摸,柔柔的,抬頭問正在忙別的東西的媽媽:“媽媽,這是什么布呀,好好看,摸著也好舒服!”

  “那是棉布,用棉布做成的床單?!眿寢尰仡^看了看,確認(rèn)一下便繼續(xù)低下頭做事,不一會兒又說起:“這幾件都是你姥姥準(zhǔn)備的,她說,出嫁的女兒,床單不能少,這是長面子的,必須挑好?!?p>  媽媽談起姥姥,嘴角微微上翹,語氣也柔和起來。

  ……

  直到后來,長大后的長思才領(lǐng)悟,媽媽的溫柔,一是想起了姥姥,另一個一定是想起那時出嫁的自己吧。

  好看而又舒服的床單,預(yù)示著今后將有一個男人躺在上面,之后再是兒女,再是一個完整的家。

  床單,棉布床單,也許從長思第一次見就注定愛上了。

  ……

  后來,她遇見了魏止辭,他是第一個坐在她棉布床單上的男人,再后來,也是他在這張棉布床單上執(zhí)意地要走了她的第一次。

  縱然她知道他不過是玩玩而已,她還是讓自己沉淪了下去。

  這是她往后生命里不期然的遭遇。

  ……

  等長思大一點的時候,那些媽媽的嫁妝——素雅的棉布床單,就鋪在了長思的床上。

  長思躺在上面總用裸露的大腿輕輕擦過床單表面,感受那柔軟細(xì)膩,涼涼而有溫馨的觸感。

  長思用著媽媽的棉布床單從小學(xué)到初中,然后是城里的住宿高中,直到它們不能再用。

  長思把它們洗好曬干,也壓進(jìn)了箱底,她想把媽媽的嫁妝塵封起來,永久保留姥姥對媽媽的祈愿,也保留自己從年少到懵懂再到懂得的歲月痕跡。

  ……

  上大學(xué)以來,長思就在各種地方尋覓同類的棉布床單,她癡戀著它,好像有了它,她的睡眠才會安穩(wěn)。

  這時候,聽著舍友魏止詩的嘲諷,長思的心不由地泛起了波瀾,它們一股一股地好似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涌。

  長思咬了下下嘴唇,張口想駁回,但看到她那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往上挑動的眉,長思頓覺有一盆冷水直澆下來,長思咬在下嘴唇的力度再加強(qiáng)了些,極力緩了一口氣,垂下了眼睛。

  只在唇齒間的縫隙幽幽地流出一句,“我哪里惹你了嗎,你為什么這樣針對我?”語氣頗為失落。

  魏止詩看著許長思低順著眼眸,眉頭輕蹙,下嘴唇因為牙齒剛剛咬過,留下著淺色的印記,長發(fā)隨著微向左撇的頭,大部分遮擋在右臉龐上,黑黑的顏色配著略有打卷的發(fā)絲越發(fā)襯托出她清秀的面容。

  她容色可能因為壓抑著情緒,本來就偏白的臉又添了一絲委屈的紅暈,她靜靜地坐在床的一個角落,屋頂上是特別經(jīng)過家人的調(diào)整,由原來普通的白熾燈換上由多個小燈組成的暖黃色調(diào)的歐式明燈。

  此時,小燈微光彼此反射,打落在她的身上,如一株百花園最邊緣開放的蘭花,楚楚可憐得招人。

  就是這副模樣吧,一副清淡如水的樣子,才輕易騙得了男人。

  想到此,魏止詩更是氣憤,說話更大聲:“少裝作可憐的樣子,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估計也只有瞎眼的男人才會看得上,看你這副窮酸樣,我就傷眼睛。”

  說完,雙眼狠狠地瞪了許長思一眼,動作很大地翻過身躺在了床上,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

  長思轉(zhuǎn)過頭,盯著魏止詩一分鐘之久,見她如此又不說出具體原因,不免又嘆了口氣,“怎么會這樣呢,她們不常見面,自己也沒做什么傷害她的事呀?”

  長思不得其解,接著又皺眉思索到,“難道是自己的東西太廉價粗糙,與她那樣精致的用品放在一起,她看著不舒服?!?p>  長思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像她那樣精致充滿貴氣的女生,根本沒辦法接受自己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這也是一種潔癖,她生氣也是合理的。

  但是,沒辦法解決呀,她之前就去問過輔導(dǎo)員,可不可以換房間。

  輔導(dǎo)員說,這是死規(guī)定,再說這屆的公寓宿舍很少,有些同學(xué)事先就決定住在一起了,很難去改變。

  你這邊有什么問題,盡量忍耐一些,最好不要驚動其他人,你舍友的爸爸可是隔壁歷史系實驗大樓的捐贈者,有些事不要傷了和氣。

  輔導(dǎo)員說到最后語氣變得小且有一絲諂媚。

  長思沉默,如今的社會里,金錢確實有誘人的資本,擁有這份資本的人,更是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quán)力。

  錢真得很重要吧,沒有它,怎么蓋得起那么大一座樓。

  雖然從它動工開始,長思就對它沒有一絲好感。

  因為它,學(xué)校把當(dāng)初長在這里正開著花的十幾顆桃樹殘忍拔去。那時,正值春季,雨水繁密,長思想著等這場雨停下,就去好好寫生。

  桃花小而清麗,葉子剛剛萌發(fā),嫩綠中帶著淡黃,微微要舒展的姿態(tài),似從冬天里蘇醒過來,剛要綻放明媚的笑顏給人間,卻在一個晚上的時間,了無蹤跡。

  到底什么是重要的呢,長思越長大,越看得多,越抱有懷疑。

  長思甩甩頭,拉回了思緒,想著輔導(dǎo)員的囑咐,要忍耐一些,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對于魏止詩,應(yīng)該是種折磨吧。

  現(xiàn)下,自己能做的,只有盡量把自己的東西隔絕開來,放在角落里,避免妨礙到她。

  許長思站起來,去歸整了下東西,順便輕輕收拾了一下房間的衛(wèi)生,最后洗漱干凈,上床去睡了。

  閉上眼睛前又提醒了自己一遍,之后在魏止詩來住的期間,自己盡量到宿舍晚點吧。

別雪山深

棉布床單是本文一大曖昧點呢!好愛棉布床單,這取材于筆者真實的生活,懷念媽媽的棉布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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